到了這里,他覺得他不能不說幾句,免得這兩個前金融民工走上為割而割的邪路上去。
劉翔用手遮住了,略帶威嚴的咳嗽了一聲,把楚河的“路演”給打斷了。
“我先打斷一下,”劉翔說,“恕我直言,我實在聽不下去了。”
這話一出,周、楚二人都是一愣。因為劉翔很這麼直白的駁斥別人的言論,多半都有科打諢戲謔的味道。
楚河以為自己這些手段會把廣州搞一地,讓劉翔有了意見,趕又道:“我剛才只是舉一些例子,說明元老院可以合理的利用規則降低債券的融資本,怎麼實施還要據對象和實際況決定――總之,絕不會給籌款地留下后癥,愿賭服輸,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老兄啊,口服那是肯定的,心服可就未必了。你這些手段,不用說是很先進了。但是這些玩意有幾個土著能搞明白呢?說到底,這麼搞咱們還是靠元老院的信用才能籌款,要靠元老院的刺刀才能賴賬。又有什麼意義呢?倒不如直接富戶們來個‘樂輸樂捐’來得爽利些――起碼還些后癥。”
楚河馬上解釋:“我之前說的那些構想本質上還是元老院與民爭利的手段,單純這樣的方式是無助于南洋公司長期融資的,也無助于金融市場的健康發展,也肯定不是元老院領導層的初衷。我認為,比較合理的方式是把票和債券兩種方式結合起來。讓元老院賺取絕大部分利益,依附元老院的量核心勢力跟著賺錢,用財富效應吸引更大量的民間資本,利用規則和權力讓這些民間資本最終只能獲得小利。”
周圍心里暗暗點頭:這個思路和他的思路類似,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在南洋辛辛苦苦打拼,結果一大堆土著大戶在市上賺的盆滿缽滿。但是看到劉翔的臉越來越不好看,他一言不發,連腦袋都不點了。
劉翔看楚河還有些懵懂,覺得還是適當說得明白一些。
“雖說我不懂金融,不過多也知道一些里面的套路。就我們這個位面來說,起碼在大明,靠債券票這種斂財割韭菜手段純屬眼拋給瞎子看,土著不會理解所謂程序合法問題,反正元老院手里有槍桿子,合不合法也是元老院自己說了算。我們自己當了運員,又當了裁判員,好嘛,程序絕對合法,但是這是我們自己以為合法,土著可不這麼看。在他看來,你們就是不講信用,字一張口,隨便怎麼說都有理。這麼搞,元老院和明國有什麼區別?真要割韭菜,我們的手段多得是:鑄幣、銀行、保險……不管哪項金融手段都比債券和票作簡單且吃相好看。榨取民間財富的手段多了去了,何必債券都沒賣就開始想賴賬。”
“不,不,劉市長你誤會了。我只是舉例舉例,無非是說我們的手段多得很,不需要為融資本多擔憂。畢竟元老院的信用才是最重要的……”楚河心想自己這“放飛自我”要壞事!
周圍心里卻是笑開了花:瞧你得瑟!看你再給我去告狀!不過也好,楚河這算是替他蹚了雷,這下算是把廣州這些元老的真實想法給試探出來了。接下來的籌款方案該做到什麼程度他有思路了。
劉翔繼續道:“其實對本時空的土著來說,票債券都差不多,只有思想先進的那一批才會買。那些只知道買地收租的真地主才不管這些事。結果元老院對著這些思想先進,相信元老院的使勁割……”說著他兩手一攤,表示理解不能。
周圍這時候出來打圓場了:“劉市長!楚河談得畢竟只是個草案,怎麼實行肯定是要廣泛的征求意見的。您的意見提得好,這個,這個,如醍醐灌頂……”
劉翔心想這會又變了“楚河的草案”不是“南洋公司的籌款草案”了,你這轉變真夠快得!
“醍醐我是沒有,冷水有一桶。我覺得你們應該再好好的考慮考慮。我們現在是統治者――既然是統治者,就不能按照資本家那樣只思考利益,要看好我們的基本盤。讓他們滿意、獲利才行。”
周圍借坡下驢:“既然這樣,我們先把方案撤回去,重修修訂過之后再拿到會上討論。”
二人出了會議室,被劉翔一頓批駁之后,關系似乎親了不。楚河苦笑道:“這草案可給批慘了!我說了不該說得話!”
“哪里,你說得不過些技手段,存而不用就是了。”周圍說,“咱們晚上還是先討論討論,怎麼修改方案。剛才的融資方案也沒來得及說,這會還有時間,你來講講大概的想法吧。”
“方案是這樣的,我計劃是一個月籌款三十萬,即有債券也有票……”
楚河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出了一口氣。今天的路演雖然不太功,但是至明白了周圍和劉翔的思路。晚上和周圍的談話里,對方對他的融資方案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既然如此,無論最終方案為何,都很有可能以他的方案為基礎。雖說自己的意圖并不在于南洋公司,但是這個“績”在手,對自己未來的“進步”是一個極好的助力。
現在,雖說心里難免會有疙瘩,至自己和南洋公司形了初步的合作關系--這可比一拍兩散,勢不兩立來得強多了。
從周圍那里出來的時候,周圍還給了他一份文件,請他就“南洋公司權結構”進行一下“設計”。
說來,這對金融民工來說一點也不難,憑周圍的資格更是手到擒來。他一本正經的給自己,當然要“示好”的意思。自己呢,也自然要好好的展現一番能力才行。
然而,當楚河吃過晚飯,打開周圍給他的文件袋之后,他才意識到這事沒那麼容易。
看完這些資料后,他有些不著頭腦,怪不得周圍搞了這麼久都還在研究權架構,元老院的指示也太含糊了,讓人很難搞清楚元老院的意圖。
就比如說元老院文件中的關鍵指示“原東南亞公司所有之財產,全部作為對新公司進行注資,按照權分配,國有51%,元老院5%,元老個人持15%,余下的39%份將用以新立的“東南亞開發有限公司”,其份將以該公司的名義采用公開募集的形式進行發售。在持上,所謂國有51%就是將原來的東南亞公司的國有部分劃撥到了南洋公司。”且不說權總和搞了110%,這個指示的其它部分也讓他費解了很久。
元老院大概是忘了原東南亞公司有49%的份是收編的海盜集團的?東南亞公司資產轉移了,國有劃走了,這49%的份怎麼理?周圍給他的財報上說,這49%的票本接近53萬元,其中劉香一個人就有15萬,這53萬本要是注新的南洋公司,要麼劉香一個人的份和元老院集差不多,要麼南洋公司的估值得拉到天上去。
這咋弄?楚河撓著頭沉思著,想來想去干脆新立個東南亞航運公司,把這部分海盜劃到這個東南亞航運里去,再讓南洋公司虛擬注點資金,持有東南亞航運公司的大部分份,把它變南洋公司的控空殼子公司。
作為南洋公司的子公司,東南亞航運的利潤自然還是元老院說了算,到時候按照舊例照給海盜們發息就完了。海盜們拿的是東南亞航運的票,但是在南洋公司上班,反正這些老海盜既看不懂財報也不敢滋屁,將來也方便利用子公司虛增些關聯易什麼的。這樣一來,海盜集團的持就和南洋份不是一回事,也搭不了這次IPO的便車了。
解決了海盜集團持,剩下的部分更令人費解。國有51%,元老院5%?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前者是國有資產,后者是帑?元老院倒是會立牌坊。
還有辦公廳給的文件說“第一批銷售的票銀元券1元1,一共10萬”。這指的是給元老院個人銷售的那5%?這票面值、占比都定了還估什麼值?元老院的意思不就是南洋公司估值200萬元,總本200萬,一一元嗎?嗯……這倒是也行,省的他再去編一個估值,這萬一編高了搞一個石油事件出來,其它元老也罵不到他頭上。
最后這句“余下的39%份將用以新立的“東南亞開發有限公司”,其份將以該公司的名義采用公開募集的形式進行發售。”是最讓人困的。首先,這個東南亞開發公司是南洋公司對外公開募的馬甲?還是和南洋公司不同的另一個公司?這兩個公司的關系如何?
楚河把這段話反復讀了幾遍,要是東南亞開發只是南洋公司的馬甲倒是好理解,相當于把南洋公司39%份賣給土著,東南亞開發是對外的名義,可以理解為票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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