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李華梅有了祁峰這個護符，若無明確的“危害元老院的行為”的證據，就難以對下手。

在此中窘境中，周伯韜只能進一步加強監視。將所有與其有接的人都列監控名單，逐一排查。既然李雅的老巢大致查明，他又在澳門專門配置了一組人，對的行蹤和信件進行監控。

大約是李雅已經意識到澳門已經不再是的安全區，不但在澳門深居簡出，很多時候干脆不待在澳門，而是四匿，。一時半會，還是沒能掌握到的行蹤。

但是在澳門的監控卻給他們帶來了另外一個收獲，周伯韜驚訝的發現，臨高總醫院的庶務長李默居然和李雅之間有通信聯系！

眾所周知，臨高總醫院是元老院衛生系里最重要的一所醫院。主要面向元老和核心歸化民職工服務，故而里面的工作人員全是被鑒定為最可靠的工作人員。

這樣一所醫院里的庶務長居然和李雅這個“元老院的敵人”有聯系！這不但勾了周伯韜的興趣，也讓他出了一冷汗。

他忽然想了起來，1632年他理過一封告報告，就是涉及到李默的。容是匯報在去廣州期間有不正常的表現。當時并未引起他的重視，但是出于慎重考慮，他柯云去調查了。

柯云前后調查了幾個月，總得結論就是“有疑點，無證據”。政治保衛局的資源很，不可能長期把力量投放在這種沒明顯問題的案子上，所以當年年底案子就結了。但是李默自此是上了“三級監控名單”。

他關照書，立刻把這個案子的卷宗全部調來。

卷宗里，關于李默的每周監控報告已經堆積了很厚的一摞。周伯韜仔細的研讀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麼有油水的東西――如果真得有什麼問題，柯云早就重新啟這案子。他又把柯云當初的調查報告重讀了一遍，實話說，也沒什麼油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李默很可能就是因為那次廣州之行和李雅聯系上的。

卷宗里有李默的檔案材料副本，按照的自述，是“廣州府香山縣恭常都人士”。明代的行政區劃上澳門的所在地正屬于恭常都！

而據的自述，以前的丈夫亦是廣東洋面上的海盜出――據他們搜集到的報，李雅的葡萄牙父親就是一個和海盜做灰生意的“商人”……

由此看來，李默和澳門的關系不淺，和李雅之間有特殊的關系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初沒有趁熱打鐵把這件事挖出子來，終究是個患。周伯韜心想，關鍵是李默在農業口元老們中間頗有人緣，還信了吳元老的教，和這個新教的小教會過從甚。所以當時多就投鼠忌了，沒有立刻采取斷然行。

他立刻梳理了下有關況，去向趙曼熊報告。

趙曼熊饒有興趣的聽完了他的匯報，又把他帶來的材料仔細的研讀了一番。問道：

“他們聯系多久了？”

“也許有兩三年了。開始時間不詳。不過從上下文推測看，恐怕李華梅沒有來歸化前他們就已經建立起聯系了。”

“可是從現有的材料分析，李華梅和李默沒有發生橫向聯系――這妹子還懂單線聯系，真是個有趣的人。”趙曼熊說，“從信件看們之間是什麼關系？信里的主要容有什麼？”

“信件不是碼寫得。”周伯韜說，“一開始我覺得很驚訝，以為有寫或者什麼碼，但是給相關部門之后，他們推斷沒有任何傳遞的信息，就是普通的信件。”

趙曼熊點點頭：“信件的容有我們興趣的嗎？”

“實話說，沒有。”周伯韜苦笑道，“大多是家長里短的容，李雅和李默之間的通信頻率很低，遠不如李華梅，大概每半年才有一封信。容倒是很長，但是大多是家長里短。”

信里出了照例的問候之外，還有各種請托的事：李默要李雅在澳門和廣州購買某些東西，有時候則是反過來。信里還提到隨信有附屬的禮饋贈……任何一個人讀起來，就是親戚朋友之間常見的那些容。

“不過有一個容比較不尋常。”

“什麼？”趙曼熊來了興趣。

“他們之間的稱呼：李思雅對李默以姐姐相稱，而李默對李思雅稱為小姐，行文恭敬，明顯是對上位者的態度。”

李雅李默是姐姐，而李默卻不敢李雅妹妹，用“小姐”來稱呼。這明顯是矮了對方半頭的意思。

這種階級差別明顯卻又帶著超越主奴關系的親的稱呼，一時半會讓人搞不明白。

“們之間的關系可能比較特殊。”趙曼熊說，“于鄂水給我們做講座的時候專門說過，明代的普通人是不能蓄奴的，有些就以‘養子’‘養’的名義蓄奴，其實就是奴婢。李默大概就是這種半奴婢的份。”

“有這個可能。信里們還經常提到一個‘淳妹’的人，李默‘小淳’。從上下文關系看，就是李華梅――也就是李淳。而我們已經知道，李淳不是李雅的親妹妹，唯一的可能就是李默和李淳是親姐妹。因為李默在每封信里都提及了，十分關心的下落和安全。”

“李雅怎麼回答的呢？”

“李思雅大部分時候推說很久沒見和不清楚，只說在外面航海做生意，并且向李默保證不是見不得人的犯險生意，也從來未提及‘淳妹’是在與誰經商。不過有時候會轉某些‘淳妹’的禮給李默，還轉過信件――可惜我們沒有攔截到信件。”

“這麼說來，李思雅不希李默姐妹相見。”趙曼熊心想，顯而易見，只有讓們互相不知道下落，才能以此來要挾和控制們。雖說李家姐妹都在臨高，但是們全都改名換姓，李默長期在臨高總醫院干庶務工作，不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都是深居簡出型的；而李華梅在臨高的時間其實也很，一年至有大半年在外面航行。而且在臨高的活軌跡基本上都是在博鋪周邊的沿海地區。

李雅這人心思還真是縝的，也難怪能在這海上混到現在還能周旋。這都多年了！

“是的。現在李雅恐怕有大一部分收要靠李華梅了。這也是為什麼要牢牢控制‘淳妹’的理由。”

周伯韜調查了李華梅的經營的貿易況。又通過澳門的關系設法搞了李雅的船只的運營況，得出的結論是兩李目前銷售的貨中，澳洲貨的比例超過50％。而澳洲貨的貨源大多是從李華梅的渠道購的，在價格和種類上比之其他土著批發渠道要有優勢的多。

也就是說，元老院正在源源不斷的為李雅創造利潤。周伯韜查閱了東南亞公司的資料，結果發現：自從李華梅進東南亞公司，按噸位計算每年的銷售額都是前十名。

“看來我們的重商主義實踐的非常到位。”趙曼熊評論道，“李雅現在在干什麼？”

“據蘭度報告，我們擊破鄭芝龍集團之前就經常去菲律賓，西班牙人是的傳統客戶，也是澳門方面和西班牙人的信使。和荷蘭人、英國人也有接――我估計干得是掮客、雇傭兵或者報販子之類的混合。ＵU看書 www.uukansｈｕ.com當然，還有的本行貿易和海盜。”

趙曼熊沉思了片刻，問道：“和祁峰之間現在的生活狀態呢？我記得報告上說過，他們已經同居了。”

“他們同居的地點是在‘商館區’，就是……”

“這個地方我知道。”

“房子是李華梅出錢蓋得，產權也是的。據說設計是祁峰做得。祁峰只要不出差或者不開會的日子，都會住到那里去――他把仆也帶過去了，還有很多私人件，我覺得這基本就算是搬家了。”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們的眼線還報告說，李華梅在這所宅子里專門建了一座地窖。很可能是準備藏匿某些貴重品。”

“你覺得李華梅好看嗎？”趙曼熊忽然問道。

“這個……要說好看廓還算不錯的。”周伯韜沒想到局長居然問了這麼個問題，有些倉促的回答道。

“如果按照辦公廳發得仆甄選評級標準。就是c級的水準。但是你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有著別樣的魅力，而這種魅力在這個時空里是很見到的。所以祁峰同學對是真……這就比較棘手了。”

周伯韜明白趙曼熊的意思，既然是真，而且祁峰還是一個學藝出，有著浪漫懷的人，那麼很可能鬧出“不管是什麼人，哪怕全世界與我們做對！我也要和相到底！”之類的狗電視連續劇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