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全安被得無法,才知道短老爺的錢不是那麼好賺的,說:“您老人家的口音還是有些古怪,進去了說話為好。”
來到莊前,大門是敞開著的,門前塞有拒馬,亦有幾個鄉勇在站崗,哨塔上有鄉勇守。防守還算嚴。林全安因和當地人相,打了幾個招呼,又塞了些小件,就帶著薛子良進去了。
莊里約莫有二百來戶人家,多半是石墻茅草頂,也有窮困的,是用竹子編的墻和頂,薛子良見了覺得十分納罕。不過他不是來旅游觀的,只是把道路模樣和去向都記清。村里沒有什麼行人,只有些老,大約都去做工了。
林全安一路搖貨郎鼓,一路走,婦們見他來了,都圍上來了買些針頭線腦的東西。有些人沒有錢的,也有用蛋、干換的。一會時間,他上已經堆了不東西了。薛子良隨著林全安差不多饒行了一周,整個寨子只有一個門。寨墻不過三米多高,是土石夯筑的,十分堅固,幾乎看不出有剝落侵蝕的痕跡,簡直和水泥一樣堅固,寨墻上零零星星的修著幾個木制的敵樓,可以看到墻上堆放著石頭和滾木這樣的防材,似乎也有火炮之類的東西。莊并沒有什麼防設施,所謂的寨墻不過是比較高大的院墻而已――茍家本家的十多戶都集中在那些連并在一起的宅子里,為了防火,整個宅第和四周的民居隔著很寬的街道,乍一看倒有點寨中寨的覺。
但是仔細一看,這宅墻卻不簡單,雖然聽人說了那里有十多家茍家宅第,但是出只有二門,即南邊正門和北邊后門。前邊臨街是一座高大的門樓,門樓的兩旁是磚裹檐倒坐圍房,后墻上開有槍眼,可以向外點放火銃和鳥槍。很厚的榆木大門包著鐵葉子,一排排釘著大頭生鐵釘,用斧頭絕難砍開。后門小而堅固,垣墻是用石頭砌起來的,約有四米多高,看墻基下的石頭,不會單薄。
不過這些障礙對穿越眾來說都不值一提。薛子良都覺得自己親來偵察有點多此一舉了,以軍事組的那點火力來說打破莊子是輕而易舉的事,唯一的難點就是如何打開寨門了,寨門是木制的,十分厚重,后面還有巨大的頂門杠。最好是直接炸開寨門,可是軍事組沒有破材,或許用油燒?
出了莊子,薛子良回到樹林里,把看到的各個要點都記在筆記本上,還畫了一幅莊地圖,留在樹林里的人也有長焦距鏡頭拍攝了一些外觀照片。
王瑞相對薛子良說:“我們把偵察機放出去拍些資料吧。”
薛子良本來覺得有些多余,但一想宅部分況還不大清楚,攻破莊子之后,打宅也是一番功夫,道路環境不悉可不行,便答應了。王瑞相聽了,拳掌,興不已,自去組裝那架大航模飛機去了。
這玩意積十分巨大,拆開來也得三個人背著,加上一堆雜七雜八的配件、燃料外加一套攝像頭和接信號的筆記本,幾個人很快就把個大號航模裝了起來,奈何裝起來才發現一問題。這里沒有水泥地!
這種大號航模飛機,不比小型遙控飛機,得靠跑才能起降,在現代時空找一段平坦的地方簡直俯拾即是,即使再偏僻的農村也總還有公路或者水泥攤鋪的曬場。實在不行平坦的場或者草地也行,但是此時此刻這些條件統統沒有。
要說現場在樹林外現場平整一塊土地出來倒也可以,但他們一無工,二來在開闊地上搞這麼大的靜肯定會招來巡邏的人,無奈之下,只好敗興的收拾起東西打道回府了。第一次航空偵察行就這麼以失敗告終了。
“一定要開發個火箭助推起飛系統!”王瑞相很恨的說。
“我們回去,順路看準機會,抓兩個人!”
“抓舌頭嗎?”
“沒錯。”薛子良已經悉了這中國式的黑話,“有些事得問他們才清楚。”
“!”一群人拳掌,除了垂頭喪氣的王瑞相。
薛子良把人分兩組,埋伏在道路兩旁的樹林里。這個地方離莊子不遠不近,有充分的時間撤退,也可以避免誤抓不相干的人員。為了避免產生太大的驚擾,決定需要武就用刀子和王瑞相的短弩。
臨高的天氣,無論春夏秋冬,秋冬的白天都能有三十來度,呆在樹林里不風,熱得幾個人渾淌汗,雖然上都涂抹了驅蟲水,各種飛蟲蚊蠅還是一個勁的往他們上叮咬,把幾個新兵蛋子鬧得苦不迭。好在這一個多月的艱苦訓練也算把他們的意志力培養出來了,沒有人走的。
路上零零星星的有人走,但沒什麼值得捕捉的人,過了許久,才看到路上來了一頂竿小轎子,上面支著青布帆篷,一個老爺模樣的人四仰八叉的躺著,邊跟著十來個家丁跟班,又有個丫鬟一樣的人,手里挽著一個包裹,在竿旁隨行。
葉孟言有點張,趕爬過去問薛子良:“隊長,來了個大家伙!”
薛子良點點頭,這不問可知是茍家莊的大人,說不定是茍大本人也未嘗可知。己方去掉向導之外有四個人,有相當的勝算。
他尋思了下,看到了林全安上。把個小販得一激凜――這短老爺每次這麼看他都沒好事。果然,薛子良又把他了過去。
這竿上坐得人,不是別人,正是茍家當家的老二,住在城里的臨高縣黑社會頭子茍循禮,他最近得了消息,說百仞灘的海賊們已經開到了馬裊鹽場。這茍循禮讀過些書,在縣城里接府,包攬詞訟多年,很有些見識。他知道這馬裊鹽場是本縣的一個大財源,哥哥茍循義花了不力氣才把鹽場控制在手里,髡賊派出小隊人馬去了鹽場,不用說是去搶這塊了。前幾天又聽到衙門里的人傳出話來,髡賊們派人來過見到了王師爺,開口就要包攬鹽課。茍二知道事有不妙,趕吩咐備轎回莊里去――此事必須盡快拿出對策來。
他和茍循義不同,現代的說法就是他的吃相沒那麼難看。凡事都知道留有三分余地,因此在縣里雖然也是人見人怕的利害角,口碑還不算太壞。相比之下,茍循義卻是一個有理無理都要占三分,唯恐做壞事不到位、不夠兇殘的強橫人。茍循禮對他大哥有點擔心,這髡發海賊可不是一般的小盜匪,萬一雙方起了沖突,茍家是肯定要吃大虧的。
茍循禮打算去說服茍循義,盡快派人和髡賊去談談,出讓一部分鹽場的利益,彼此和氣生財。他猜想髡賊們在臨高這里有長期盤踞的念頭。他們勢大,如果能攀附上去,眼前吃點小虧未必不是好事。正轉著這個念頭,想著怎麼說服他那脾氣暴躁的大哥,忽然竿停了下來,他睜開眼睛,問:“怎麼回事?”
家丁頭子過來回:“路上有個小販,說要喊冤。”
茍循禮罵了聲:“混蛋。”他想這多半又是莊上的家丁或者鄉勇搶劫了小販,這群匪類,就知道無法無天,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都不懂。他厭煩的揮了下手:“把他趕開。”
正說話,忽然路邊弓弦一響,轎夫的脖子上已經沒了一弩箭,兩眼一翻,連人帶轎子都翻倒在地,一行人頓時一團。
隨著一聲哨子,路畔沖出四個人來,手里都揮舞著明晃晃的短刀,護衛的家丁來不及拔刀,就被抹了脖子栽倒在地,汩汩的從脖子里往外流立馬了帳。這下變故快得讓人不能反應,幾個家丁慌得連拔刀都忘了,起刀鞘就往來人上砸砍過去。
葉孟言來不及回味第一次殺人的滋味,眼見一個家丁面猙獰的揮舞著一把連鞘刀向他沖來。不由得倒退幾步,被地上的尸一絆,一屁坐倒在地――心里一陣恐懼,娘誒,要沒命了!心里是一派迷糊,手里的刀卻下意識的猛捅了出去,鋒利的尖刀好像切豆腐一樣刺進了對方的肚子,輕輕松松的沒了柄,葉孟言眼看著面前的這人雙眼圓睜,面目扭曲的頹然倒下,下還流出了腸子般的事,頓時心頭一陣的翻江倒海,一口將中午吃的干糧都噴了出來,得又遠又準,正中慌得趴在轎子下面的丫鬟臉上,被眼前景象嚇得彈不得小姑娘著了這一記又酸又臭的“”,哪里還分得出子丑寅卯的,當場就給嚇暈過去了。
家丁們雖然人多,但是毫無防備,一突擊便死了四個,草叢里又不斷有箭來,各人無心戰,四散奔逃。地上丟下了六尸和二名傷員,另外活捉了三名俘虜,包括一個丫鬟。憾的是坐竿的老爺在轎子倒下去的瞬間就逃走了,作快得象兔子一樣。
薛子良吩咐不要傷員和人,把俘虜捆上趕走。葉孟言卻見那孩子眉目清秀,非要帶走不可。薛子良一陣膩味,只好個俘虜背著孩子,一行人趕撤退。這些人到底不是職業軍人,殺人之后不免心慌意,一路趕著俘虜狂奔,連勞累都不覺得,薛子良見隊員們臉變得很差,趕用電臺和百仞城聯系,要他們派輛車接應。待到回到營地,還來不及辦完接,撰寫報告,幾個人已經大吐特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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