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藍看到我的反應,像是沒料到我會如此,先是微微一愣,而後也衝著我聲嘶力竭道:“是,我是沒資格教你怎麽做,別說是管你了,我他媽連你的資格都沒有。”鄭藍的話說至一半,大顆的眼淚就從眼睛裏落了下來,看著我,神既哀傷,又生氣。我聽見鄭藍這話,下意識地就對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呀?”鄭藍冷哼一聲,“我胡說?原來在你看來,連我對你說你,也都隻是在胡說嗎?”頓了頓,眼睛裏閃著淚花,“石旭,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我鄭藍究竟待你如何?以前,我知道你喜歡顧西泠,在你心裏眼裏,除了,你就沒想過其他人,我要想博得你的一注意,你的一關心,就隻能靠無理取鬧。但你可知,即便隻是你的一關懷,也讓我覺得心滿意足了。現在,顧西泠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你和已經沒可能了,你為什麽就不能去麵對這個事實?就不能去試著接納一下,一直默默守在你邊的我呢?”
我看著眼前幾乎泣不聲的鄭藍,先前的怒意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走到鄭藍麵前,手搭在了的肩上,抱歉地說道:“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把自己的怒氣發在你上。近來我的緒不大好,希你別怪我。”我又手替鄭藍了眼淚,“如果以前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別在意,我向你保證,我以後會做好的,你不用再靠無理取鬧才能博得我的關心。你是我妹妹,我會一直好好照顧你的。”我話音還未落,鄭藍就一把推開了我,睜大眼睛衝我嚷道:“我不是你妹妹,你和我沒有半分緣關係,我也不需要多一個哥哥。如果說以前我隻能靠這個幹妹妹的份,才能得以與你親近,那麽事到如今,我不想再以這個份留在你邊了。”鄭藍說著,幹了眼淚,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道:“石旭你聽著,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你妹妹了,我要做你朋友。”
我從沒想到鄭藍會對自己有男之,震驚之餘,我試圖安的緒,向解釋,我隻是把當作妹妹而已,可完全聽不進我說的任何話,一味地在向我哭鬧。我本就覺得煩悶,加之又和鄭藍這樣糾纏了一番,我的心就越發煩躁了起來,到了最後,我實在不耐煩了,就丟下一句,“既然你這麽固執,那就隨你便吧。”而後就獨自回了家。
腦子一片混的回到家後,我呆坐在沙發上良久,好像思考了很多問題,又好像什麽也沒想,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才把我的思緒給拉了回來。我一看手機屏上顯示的號碼是鄭藍的,就有些猶豫要不要接,但我一看時間,已是夜裏十一點了,想著半夜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所以我還是接通了電話。手機那端傳來了十分喧鬧嘈雜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生疼,我連續好幾聲詢問鄭藍在哪?打電話給我又想幹什麽?可那邊的聲音太過嘈雜,我斷斷續續聽了個大概,鄭藍可能是在酒吧喝多了,打電話給我是想讓我去接。我耐心仔細地問出鄭藍的所在地後,便立即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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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離開學校許多年後。 在得到那句遲來的抱歉之前。舒沅記憶裏揮之不去的,仍是少年時代那間黑漆漆的器材室倉庫、永遠“不經意”被反鎖的大門、得不到回應的拍打——以及所謂同學們看向她,那些自以為並不傷人的眼神與玩笑話。她記了很多年。 而老天爺對她的眷顧,算起來,卻大概只有一件。 那就是後來,她如願嫁給了那個為她拍案而起、為她打開倉庫大門、為她遮風避雨的人。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從來屢見不鮮。 連她自己也一直以為,和蔣成的婚姻,不過源於後者的憐憫與成全。 只有蔣成知道。 由始至終真正握住風箏線的人,其實一直都是舒沅。 * 少年時,她是圓滾滾一粒橙,時而微甘時而泛苦。他常把玩著,拿捏著,覺得逗趣,意味盎然。從沒想過,多年後他栽在她手裏,才嘗到真正酸澀滋味。 他愛她到幾近落淚。 庸俗且愚昧。如她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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