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一向祥和麗,四季都若春天般靜的雪月城,今日卻不是很太平。聲勢如的馬蹄聲踏破了他的寧靜,隻見一名穿金甲,形彪悍的將軍行在前列,後整整有一千騎整整齊齊地跟著。但聲勢雖然好大,隊列卻井然有序,踏馬而過,卻沒有傷到路人一分一毫。
“這是北離的軍隊,怎麽趕到這雪月城裏來了?”有人詫異道。
“莫不是雪月城得罪了北離皇帝,派人來剿滅了?”邊上有人回道。
“怎麽可能?雪月城向來不會手這些瑣事,更何況,剿滅雪月城可不是什麽小事?別看這有一千騎兵,不夠大城主一個人打的!”有人傲然道。
“那三城主呢?”路邊的酒攤上,一個著黑的人問道。
“三城主可能稍微差一些,不過打個八百也不是問題!”那人答道。
黑之人不免失笑,將手中長槍一揮,在了路中央。
說話那人這才轉過頭去看他,隻見那個人帶著一個鬥笠,分明是不想被人認出來,可是那桿烏金的長槍卻是再好認不過了。多的那人嚇了一跳,驚道:“三……三城主?”
司空長風拿下了鬥笠,搖了搖頭:“不是三城主,是差了一點的……三城主。”
那為首的金甲將軍在長槍前停了下來,微微皺眉,後一名將士怒喝道:“什麽人!竟敢攔路!可知我們將軍是何人?”
“中軍大將軍葉鷹嘯嘛,認識的認識的。”司空長風笑道。
那葉鷹嘯為北離朝中軍大將軍,實際上的北離軍伍第一人,倒是沒有半分怒,立刻翻下馬,走了幾步坐到了司空長風的邊,低聲道:“司空老弟,怎麽這麽不給我麵子,我特地前來拜訪,怎麽拿了一桿槍攔在了這裏?”
“你還不給我麵子呢。”司空長風佯怒道,“你帶著一千鐵騎來踏我的城,是給我麵子了?”
葉嘯鷹手衝著小二喝道:“給個酒杯!”
小二自然聽過葉嘯鷹的這個名字,知道是個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嚇得立刻找了個酒杯,哆哆嗦嗦地遞了上去。
葉鷹嘯拿過酒杯,隨手拿過酒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後,一飲而盡後長呼了一口氣,說道:“我從帝都千裏趕來,帶一千騎前來拜城,那是禮數,是敬意,怎麽的就來踏你的城了?我好歹也是個中軍大將軍,出行不帶個千兒八百的,不禮數啊。”
“我呸!”司空長風這一聲“呸”可是字正腔圓,唾沫飛濺。
葉鷹嘯抹了一把臉,也不怒:“你呸啥?”
“你說我呸啥?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雪月城了,你就說你這一次來是幹嘛?帶那麽多人,分明是不懷好意!”司空長風放下酒杯,瞪他。
北離朝中軍葉字營,戰場上以一敵百的騎,此刻正列隊站在路邊,寸步不移。
而騎等候的那兩個人,一個北離軍伍第一人,一個天下僅此一位的槍仙,卻坐在那裏一邊喝酒一邊對罵,倒像是兩個地流氓一般。而事實上,十幾年前,他們二人剛相遇的時候,的確是兩個地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