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祭又是怎麼回事！”

景真君不相信自家師尊會乾出這麼邪門的事。

“活祭……這就跟妖界派人襲涅槃村有點乾系了……”矅掌門還想賣關子，被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景真君和玉潭真君眼神警告，他不得不訕訕放下裝用的茶杯，乾著嗓子繼續道，“你們知道師尊為什麼在這裡建造涅槃村，還設下這麼多製麼?因為這裡是一陣眼，輔以鎮鎮魔塔的。不僅是涅槃村，凌極宗山腳下臨近城市皆是陣眼，以人氣鎮鎮魔塔……”

“陣眼?”

三人互相對視。

玉潭想到什麼，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如此說來，理論上只要屠這些城鎮村落，鎮魔塔的封印也會破掉?”

矅掌門點頭:“是。”

因為乾系重大，這個辛只有歷代掌門才知道。

凌極宗再厲害也不可能保得住每個城鎮村落都不被攻擊，目標范圍太大了。

另一個原因則是，居住在陣眼之上雖無危害，但架不住百姓會恐慌害怕，故而瞞至今。

“一人人氣薄弱，但百人、千人、萬人、十萬、百萬呢?人氣匯聚，厚重如山，這才能穩穩製鎮魔塔無數煞衝天的妖魔。不然僅憑鎮魔塔那些製陣法如何做得到千百年不破?”

三人聽得還是一頭霧水，但距離真相已經非常接近了。

矅掌門又道:“我先前說過吧，師母祖上跟凌極宗有些淵源。他們這一脈曾覺醒過上古妖族脈，幫助凌極宗下數次鎮魔塔異。只是因為後人脈稀薄，再加上鎮魔塔接連兩百多年風平浪靜以及……宗門的一些權利替鬥爭什麼的，轉為散修離開凌極宗……”

景心中微，猜到了什麼。

“推算時間的話……也就是那幾年，鎮魔塔有過異……”

矅掌門歎了一息，道:“對，就是那次，鎮魔塔封印幾乎要破開，師母以活祭重塑了一部分殘陣才將其下來。師尊一直後悔，他原先是想師母多活幾年陪伴華師弟長大，為找來無數天才地寶，督促修煉，結果反而了催命符。事太巧合，華師弟心中始終有芥……認定師尊跟師母的相遇是有圖謀，將從養園帶走，是看中了的脈……”

裴葉:“……”

說實話，僅從結果來看，也是這麼懷疑的。

但看看過程又覺得矛盾。

為了幫助華不奴契控折磨，暗下懇求十數名好的道友和師長，聯手替華下奴契。還心甘願替他擋下沾有碎丹之毒的暗襲，最後更是將命都了出去……

哦，聽矅掌門之後叭叭的容，還不止於此。

裴葉起初一直想不通，華上哪兒學來分裂一縷神識造另一個“自己”這種手段，合著是上任掌門心有愧疚，見華心魔頑固，元嬰不易，給他開小灶，教了許多被止的。華始終有恨，修煉打好基礎便離開涅槃村，滿修真界流浪修行，三十歲金丹才回凌極宗。

即便回到凌極宗，也頂了個帶藝投師的名號，無人知曉他們關系。

景聽完這幾段心平靜不。

“那麼屠芳谷，他是真的勾結妖魔了?”

玉潭聞言看了過來。

屠芳谷之戰，他失去了不親友同門師長，還有妙醫峰上一任峰主。

“……這個嘛，屠芳谷之戰並沒外界所知那麼簡單……裡面的水很深。”矅掌門悠悠說起另一段往事細節，“師尊當年約戰羅剎阿羅的叔叔，那一戰結束，羅剎阿羅就趁機篡權上位。因此，華被下的奴契是羅剎阿羅的印記。在屠芳谷之戰前不久，你跟華去昔寧城探底，也就是那次，華上的奴契被羅剎阿羅認出。羅剎阿羅哪裡會放過這個把柄?”

於是，便有了私下接，羅剎阿羅試圖策反華。

“策反?魔族沒有簽訂盟約的意思?”

人妖魔三界代表齊聚屠芳谷，本就是為了簽訂和平盟約。

這種敏時刻，居然還想策反人界第一大宗凌極宗的年輕後輩，態度可想而知。

矅掌門搖搖頭，沉重道:“你們將和談這事兒看得太簡單。三界為什麼要和談?和談是下下策，互相奈何對方不得才會各退一步和談，而羅剎阿羅這邊有了突破口，又是篡權上位的大魔，名聲足夠、實力足夠但基不穩，急需一個大功鞏固自在魔界的地位。”

妖界打醬油，人界真心和談，魔界蠢蠢想背刺。

裴葉想起與羅剎阿羅的幾次照面。

“如此說來，華應該沒吃苦頭……”羅剎阿羅這種人不屑撒謊，說華曾痛苦匍匐在腳下求饒，跟條狗一樣卑微，痛哭流涕，那肯定發生過。奴契發作的痛苦，裴葉也嘗過。

矅掌門道:“是沒吃苦。羅剎阿羅跟其他三十六姓魔族商議遊說，這些大魔，本態度也偏向主戰而非主和，很快就被說，他們還擬定在簽訂盟約這天手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若是選擇那天手，妖界一方先不說如何，人界這邊傷亡只會更重……”

因為三界簽訂盟約，為表誠意，大家夥兒都不帶武的。

“所以……”

矅掌門表古怪地道:“所以，在約定盟約前兩天，魔界營地被不知名妖族衝了……”

這下可好，直接點燃屠芳谷之戰的導火索。

害者魔族懵，加害者妖族懵，吃瓜群眾人族懵。

魔族想乾人族，結果營地被第三者衝了，這TM能忍?

氣勢洶洶去殺了惹事的妖族。

妖族這邊更加生氣，它們是來吃瓜的，順便看看撈點好，魔族你們TM想幹啥呢?

兩族都不是能平心靜氣坐下來談話的主兒，人族這邊想當和事老，結果被牽連卷進去。

守在屠芳谷外的三界人馬都張盯著， 看到谷刀劍影、妖魔竄、殺喊震天，都認為其他兩族反水，紛紛拿出武投戰鬥。這一戰以屠芳谷為戰場，打得昏天暗地，流河。

裴葉想到了什麼，眼皮狠狠跳了跳。

“等等——衝掉魔族大營的妖族，是華對吧。”

雖是疑問，卻是篤定的陳述口吻。

景玉潭二人紛紛看向，又轉向矅掌門要答案。

掌門沉重點頭:“是，華本想禍水東引，任由妖魔兩界自相殘殺，坐收漁翁之利，但人族這邊不知他的行，當時場面又那麼混……局勢一，本不是凌極宗能控制住的……”

裴葉:“……”

不知為何……

心所想還未浮現，系統在腦海響起。

【是不是有種自己膝蓋中了一箭的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