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看一看,這句話國公當初是說過。
那時候大家都不建議進京,因為知道進京肯定沒好事,君小姐也說了有辦法讓他表現傷重,但國公還是決定進京,一是為了順利的落定青山軍的份,給大家該有的獎賞,再者他說就是要看一看。
從進京城那一刻被阻攔到如今被彈劾他終於看明白了嗎?
君小姐默然一刻。
“是寒心了嗎?”說道,“那北地苦守的十年之功就不要了嗎?”
“怎麼要?”朱瓚譏諷一笑,“遇上這個一群人,十年,二十年又怎麼樣?”
這樣的皇帝啊。
君小姐心複雜,這樣的皇帝讓忠臣寒心臣當道,越能證明是個無道昏君,應該高興,然而又真的沒什麼高興的。
忠臣寒心,臣當道,朝政混,國不穩民不安,苦的是百姓,傷的是江山元氣。
“你先去哪裡?”
耳邊朱瓚忽的問道。
君小姐回過神看向他,似乎有些不明白。
“跟我回家,還是先去九齡堂?”朱瓚問道。
這話聽起來哪裡有些不對。
“去九齡堂吧。”君小姐說道,“有些事你和你父親先說說。”
朱瓚哦了聲。
“咱們的事一起跟父親說也沒事..”他嘿嘿笑道,“又不是外人,你比我更像我爹的兒子呢。”
君小姐一怔,旋即呸了聲。
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
什麼回家,的家是九齡堂好不好,什麼跟他回家。
“我們有什麼事!”沒好氣的說道,“你裝什麼傻,你不知道我讓你和你父親說什麼事嗎?”
朱瓚哦了聲。
“現在想到了。”他說道,神坦然,“我剛才的確想錯了。”
君小姐橫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上馬。
二人一前一後的向京城而去,走到城門附近接到消息的張寶塘幾人也趕來了。
知道朱瓚急著回去見國公,大家也沒有說接風洗塵的事,不過張寶塘讓隨侍的小廝拿過來一包炙豬蹄。
“縣主,你們趕路肯定顧不得吃喝。”他憨厚的笑著說道,“你拿這個先墊墊。”
君小姐笑著大方接過,直接就拿出一塊吃了,並沒有收起來。
張寶塘咽下了那句這個要趁熱涼了就不好吃了的話。
“縣主對吃的很通。”他嘿嘿笑道。
並不是滴滴養在深宮的公主,也是走南闖北奔波在外的人,這樣的人自然見多識廣,也最知道在不怎麼好的環境中吃喝玩樂。
原來那麼多年不是被棄之在外,而是主所為心之所向。
跟自己一樣。
朱瓚不由笑。
“二哥,我不是說縣主是吃貨的意思,你不要笑。”張寶塘有些張的說道。
朱瓚的笑頓僵。
他更沒有那個意思好不好,這個混小子是不是故意整他的?好容易才不讓這人胡思想折騰了。
君小姐哈哈笑了。
“再多一個貨也沒什麼。”說道,轉頭看著朱瓚一笑。
所謂再,那就是先前有一。
二貨。
這是自己稱呼的。
朱瓚想起當初又覺得莫名的激,怎麼那時候就偏偏遇上了?茫茫人海怎麼恰好也在那裡?
這除了是上天的安排,還能有什麼能解釋呢?
他心裡的笑意難抑從角從眼底四散溢出。
張寶塘一臉疑的看著這兩人,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笑起來?還笑的這樣傻?
“不過你們別我縣主了。”君小姐想起什麼說道。
是因為這樣顯得生分嗎?
張寶塘看著。
“不好聽,像豬。”君小姐說道。
這還真是頭一次聽說!虧想得出來!也虧敢說!
張寶塘等人愕然,君小姐已經搖搖晃晃的催馬向前。
“二哥你看不正經的樣子。”張寶塘搖頭歎氣說道。
“哪有不正經。”朱瓚皺眉說道
說罷又瞪了張寶塘一眼。
“正經的人啊,你別說話。”
正經的人?張寶塘愕然看著他,這哪裡正經啊?再說不是他一直說不正經的嗎?
看著君小姐夾雜在幾人中騎馬穿過城門進城,站在城門旁酒樓最高窗邊的6雲旗依舊沒有收回視線。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難移。”他說道,“一個人外表可以變,但舉止習慣卻很難很難,我終於懂了,明白為什麼這麼像了。”
這句話江千戶知道,但為什麼此時此刻說這句話,他就有些不懂了。
這是在說國公世子嗎?
他看向6雲旗。
初冬正午日燦爛,6雲旗一向木然的面容如火一般燒紅了,他的手著的窗戶正出輕輕的破裂聲,一道道細紋在窗上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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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有句話說的果然對。”
位於保州博野境一間宅院裡,一個金將領慨的說道。
這宅院雖然在鄉下,但布置的很是豪華,很顯然是一位富裕鄉紳的家產。
當然此時已經屬於這位金將,至於那位鄉紳要麼已經死了要麼已經南逃了。
金將領四周還有五位下屬,他們團團圍坐,面前擺著茶幾兩個小小的婢正在烹茶。
只是他們上穿著鎧甲與這本該清雅的場景不太符合。
當然也沒有人在意。
“當時都說舉全國之力一擊,實在是太危險了,尤其是國公突襲易州,五皇子幾乎被害,皇帝陛下也猶豫了,鬱大夫再三勸說不可退, 說能勝。”金將領接著說道,“皇帝陛下很是疑,先是周兵兇猛,再者又有前所未見的兇,怎麼就能勝。”
“是啊。”邊圍坐的一個下屬們紛紛點頭,“那兇果然可怕,詢問了很久有老兵將說二十多年前也曾出現過幾次,說是天上降下來的神,後來就沒有了,還以為天神收回去了,沒想到隔了這麼久竟然又出現了。”
“什麼神,都是人為的。”金將領說道,“鬱大夫於是就和皇帝陛下說只要人為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然而那東西真的可怕啊。”圍坐的一個下屬忍不住說道,“鬱大夫怎麼就這麼篤定我們能贏?”
金將領微微一笑。
“鬱大夫說。”他說道,話音一轉,“因為權臣在朝,不會有大將能立功於外久矣。”
這一句他說的是周語。
雖然語調怪異,但也算是字正腔圓的北地口音,很明顯這是在模仿那位鬱大夫。
被派駐到這邊的金將們都是多懂周語的,只是文縐縐的他們想了想才明白,旋即大笑起來。
“鬱大夫神算。”他們紛紛說道,一面舉起茶。
眾人一飲而盡再次狂笑,那兩個小婢在這兇悍的笑聲中忍不住瑟瑟抖,頭也不敢抬。
“國公朱山已經完了,那我們的大計便可以施行了。”一個下屬放下茶碗激的說道。
金將領卻抬手擺了擺。
“不,鬱大夫說這還沒完。”他說道,神寒又帶著狂炙,“還不算完,這不過是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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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先恢復早上更,明天再恢復雙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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