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知道端午要回家，爲什麼不早點買票，你要是買到有座位的票，我們至於站在這裡乾瞪眼嗎？」人抱怨自己的丈夫。

「行了，行了，大志白天要上班，沒時間買票很正常，不就是五個小時嘛，很快就過去了。」

呵，人眼神嘲諷，「媽，那是五個小時，不是五分鐘。」別說五個小時，就是一個小時，也要站斷了。

「再胡咧咧你就給我滾回去。」男人低吼一句，從知道買的是無座票之後，妻子就醫治好叨叨叨的，是個人都聽煩了。人見丈夫生氣了，頓時閉。

人的左側就坐著穿軍人的男人，掃了一眼，收回視綫。

車廂裡人越來越多，這節車廂的位置都坐滿了，人暗嘆一聲倒黴，怎麼就沒有人是在下一站再上車的呢，這樣起碼他們還能坐一站路。

車廂裡站著的人還有不，地上堆著行李，有些人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人和丈夫就帶了兩個行李箱，其他的都是袋子，此刻丈夫與婆婆正坐在行李箱上，而就只能站著。人的視綫再一次在年輕軍人的上掃了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離列車開車只剩下最後一分鐘的時候，匆匆跑上來一個人，軍裝男人眼睛一亮，揮了揮手，「顧。」

顧一眼就看見了他，將手裡的一袋東西遞給他，「就買到了這些，應該夠我們路上吃了，對了，你帶杯子了嗎？」

年輕軍人，也就是陳立點點頭，「帶了，在包裡。」他從包裡拿出一個水杯，顧接過杯子，「我去打點熱水，你肚子的話先吃點麵包墊墊肚子。」陳立應了一聲，顧拿著水杯去打水。

列車緩緩啓，人再次看了看陳立坐的位置，對著丈夫使了一個眼，丈夫低頭玩手機，哪裡有時間搭理，人白了一眼丈夫，走上前，拍拍陳立的肩膀，「小夥子，你看我婆婆年紀那麼大了，還要站五個多小時才能回家，你能不能將位置讓給我婆婆。」人雖然說的客氣，但是臉上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

陳立看了一眼坐在行李箱上的婦人，神有些猶豫，人見狀，頓時就不悅了，開口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兒啊，你爲一個軍人，拿著我們納稅人的錢，就該爲我們老百姓服務，現在只是讓你讓個位置而已，你就這麼心不甘不願的，你就是這麼爲人民服務的？」

人的聲音不小，立刻引來了周圍人的視綫，看明白了怎麼回事之後，衆人看向人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贊同，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不是，我……。」陳立開口，神為難。

「不是什麼不是，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還是一個當兵的，站幾個小時一點事都沒有，而我婆婆今年都五十多歲了，要是站五個小時回去，明天就得躺床上。」

陳立張張口，想要說什麼，人不耐煩地揮揮手，「快點站起來給我婆婆讓座，真是的，爲軍人，不主讓座就算了，還要讓人開口。」

「你自己買不到座位票怪誰，竟然讓人家給你讓座，你憑什麼，臉大啊。」有人看不過去，不滿地說了一句。

人立刻就看了過去，眼角一竪，雙手叉腰，狠狠地瞪著那個說話的人，「我又沒讓你讓你，你在這裡瞎咧咧什麼，你是太平洋警察啊，管的那麼寬，要是吃飽了撐得站起來消耗消耗，站一路的人不是你，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不是？」

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原本只是想給那個陳立抱不平，卻沒想到被人一頓炮轟，頓時就火了，「你這個人到底講不講道理，仗著自己年紀大就倚老賣老是不是？我憑什麼給你讓座，我欠你的？」姑娘大概也是個格潑辣的主，見人撒潑，也不甘示弱。

「喲呵，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不得了，不懂得尊老就算了，還沒有教養，我又沒讓你讓座，人家本人都沒說什麼呢，你就先跳出來了，該不是見人家長得俊，了春心了吧？小姑娘，看你的年紀應該還在讀書吧，那就多讀點書，沒事兒瞎管什麼閒事……」

人䱇吧䱇，䱇吧䱇說了一連串，連口氣都不帶歇的，那個姑娘被連貶帶損地說了一通，氣得臉通紅，而人則是得意洋洋地看著。小樣兒，還敢跟板，懟不死。

姑娘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邊的同伴拉住了，示意不要再說，沒看見整節車廂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卻沒人站出來嗎，就你能，站出去討人嫌。

姑娘的同伴是個男的，年紀跟相仿，目測應該是的男朋友，姑娘看了一眼男朋友，神不滿，就是看不得仗勢欺人的事兒。男朋友對姑娘的子是瞭解的，拉住坐下，「行了，這是人家的事，你瞎管什麼，不過是讓個座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沒聽見人家剛才說你什麼嗎？」

姑娘聞言，矛頭立即指向了男朋友，「你到底幫誰的。」

「當然是幫你的。」

姑娘輕哼一聲，轉頭就要去懟那個人，卻被男朋友捂住了，人見狀，氣焰頓時囂張起來，看向了此刻臉已經漲紅的陳立，「我說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讓個座位磨磨唧唧的，平日裡讓我們這些老百姓稅倒是積極，一到了爲我們服務的時候就沒聲了，你們這個也人民的公僕？」

陳立放在上的手握，臉更紅了，低著頭，要是仔細看，就能看到他的視綫是看向了自己的左的，眼睛裡充滿了痛苦，手似乎還有些抖。

人的丈夫拉拉人的角，想讓適可而止，雖然他也覺得這個穿軍裝的小夥子太不會做人，看見老人都不讓座，不過這節車廂裡人那麼多，都看著呢，丟人。

人扭了扭子，瞪了丈夫一眼，剛才讓你出來說話你不幹，現在嫌棄丟人？這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他那五十多歲的老娘啊。

男人讀懂了妻子眼中的意思，垂下頭，繼續玩手機，算了，他不管了。

「快點。」人催促陳立。

陳立的臉漲紅，剛打算站起來，一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