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堵得一時語塞，沈聽瀾卻笑了，“不說了？不說我可上樓換服了。”

“你。”

“你什麼你？我要是你，看破不說破，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我認，你敢嗎？”

“……”如他所言，我無話可說。

沈聽瀾沒借著倒我的氣勢讓我難堪，而是無奈地嘆口氣，“行了，你去吃飯吧，我上樓換服就下來。”

他下又點向餐廳，語氣溫了許多，好像在跟我打著商量似的。

“三姐知道你來，比我還高興，大清早就跑南區的市場買菜，繞了半個城，就是為了買最新鮮的，去陪說說話吧。”

我與沈燕的關系一直很融洽，跟相就像邊多了一個家中的長輩。

所以，在面對時，我心里是不設防的。

我折返回到餐廳，沈燕見我回來，把我吃的菜往我面前挪了挪，“晚澄，你多吃點，瞅你現在瘦的，是不是公司太忙了？你也別太拼，賺錢是要，但更重要。”

“還好吧，也不是很瘦。燕姐，你也吃。”

我給沈燕夾菜，笑眼彎彎地著我，說：“晚澄，你要是有時間，就常回來吃飯。家里多個人也熱鬧，想吃什麼就告訴我。”

沈燕一定以為我們又和好了，但實際況是我與沈聽瀾的關系僵在一個很尷尬的境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它。

只能敷衍過去，說：“呵呵……好。”

樓梯傳來腳步聲，沈聽瀾換好服又回到餐桌。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沈聽瀾問沈燕。

沈燕說：“我讓晚澄常回來吃飯，答應了。”

“是嗎？”

沈聽瀾看向我，我表微僵，“呃……”

沈燕卻笑著催我們，“先吃飯，等會兒再聊。來，晚澄，再吃個豬蹄，我特意給你做的紅燒的。”

沈聽瀾收回眼，自顧自地夾菜。

吃過晚飯，沈燕也不讓我幫忙收拾，我又不能吃完就走，被沈燕推到客廳，他拉來沈聽瀾陪我看電視。

“晚澄，你坐會兒。”又對沈聽瀾說：“你別坐著，陪晚澄說說話，讓吃水果。大的男人了，這點事兒還用我教？”

沈聽瀾雙臂舒展地搭在沙發上，朝我瞟眼，等沈燕走了，才說：“看到沒，你來，他都開始嫌棄我這個弟弟了。”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拿起電視遙控打開，好巧不巧地在播放一部片，男主正抱在一起熱吻。

換下一臺，男主在大雨中糾纏。

再換臺，終于沒有親熱戲了，我繃的神經剛放松，就開始回憶男主瘋狂纏綿的一夜。

我：“……”

沈聽瀾：“……”

我尷尬地咬住下，他輕咳聲撓撓眉角，我們的視線都別向旁邊。

沈聽瀾先開口，正道：“對了，你那個合作計劃我看了。”

提及工作，我們的神都瞬地認真。

我問：“怎麼樣？有問題嗎？”

沈聽瀾說：“有問題，不過我都批注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拿出手機，“可以，發給我吧。”

沈聽瀾指著樓上，“在我書房的電腦里，上去看吧。”

我猶豫的瞬間，他說：“只是談工作，你別多想，這點職業素養我還是有的。”

“……”

有沈燕在，他也不能來，我跟他上了二樓。

這棟別墅我來過幾次，但從沒有進過書房。

二樓最大的一間房，面墻幾乎都被書柜占據著，中間擺放著他的辦公桌，他打開電腦調出文檔，位置讓出來，說：“看看吧，對于我標記出來的問題，有什麼解決方案嗎。”

我坐下看著文檔里麻麻的批注，漸漸忘了他就在后，直到我通篇看完，心里暗暗佩服他的察力和對市場的敏度。

寫計劃的時候，我確實有忽略掉一些問題。

如今被沈聽瀾指出來，這也避免后期合作造損失。

我們開始針對問題談論，有的可以順利找到解決辦法，但有些問題卡在那變死結。畢竟合作的是兩家公司，利益是我們都要分一杯羹。

他不讓，我也不退，最后折中，我們倆算各退半步。

我越發覺得我們在工作中的默契令人愉悅，甚至我也能覺到，他也很與我在工作中的博弈。

有時他像個導師，引導我發掘問題；有時像朋友，幫我解決麻煩；還有時像兄長，容忍我的一些小聰明。

但唯獨人的角，讓我們沒有理好。

突然，書房安靜得落針可聞。

沈聽瀾背對著書桌倚靠，雙手自然的向后撐，他側著頭看我，我也托著下仰他。

他指間慢慢攥起，我也張地吞咽。

“晚澄，”他說時，用指尖輕過我耳邊，“我們也可以很好的相，不是嗎？”

他若有似無的讓我渾似電般的不適，我慌地躲開，“聊工作當然很好。”

沈聽瀾說：“我覺得，換一種角也可以很好。”

我：“比方？”

他說：“。”

我搖頭，“很難。”

他說：“有句話，相抵萬難。”

我說：“但真心瞬息萬變。”

沈聽瀾靠近我，盯著我的眼睛，說：“你覺得我會變心？”

我默了默，“新鮮的就像草莓，大家都喜歡吃草莓尖尖，可保鮮期一過，就食不知味了，然后尋找下一個草莓。”

沈聽瀾噗嗤笑了，“呵……我不喜歡吃草莓，我不要草莓尖尖，我就喜歡吃橙子。”

我移開眼，“橙子吃多了也膩。”

沈聽瀾撅起我下，目深又堅定，“要膩早該吃膩了，還得到你現在提醒？”

他的指腹從我上挲過，慢慢靠近，暗啞的嗓音說：“晚澄，你該給我們一次機會。哪怕一次……就好。”

最后一個字就要被我們吞下去時，書房的門被從外打開。

“聽瀾你手機響，”

沈燕話音剛落，又急急忙地退出去了，把門關上，隔著門板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那個……你們繼續啊……沒事，沒事。”

我推開沈聽瀾，他說：“三姐都讓我們繼續了。”

我臉上滾燙，心也的，“我沒你的厚臉皮，你快去接電話。”

他點點頭，“行行行，我接電話去。”

沈聽瀾淡定地直起，走出書房關上門。

我兩手用力地在臉側扇風，試圖降溫，過了會兒，終于平復心了。

書房里沒什麼特別的擺設，麻麻塞的都是各種書籍，唯獨正對著的書架上擺著一副裱起來的證書。

鷹擊航空的辦公樓有個專門擺放各種大獎的陳列館，我好奇是什麼證書能讓沈聽瀾如此珍重的擺在私人的書房里。

走過去剛看到一行字，江華市大學生創業……

彼時，書房的門開了，沈聽瀾匆匆走到我后，將證書一扣，語氣帶著惱，“你怎麼隨便看別人東西。”

我微怔地看向他，“你也參加過這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