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誰了就哭這樣?膽兒咋這麼小呢?”
小布丁已經止住了哭聲,只是還有些哽咽,抬手指著不遠的容承洲:“就是那個叔叔。”
朱雯珊老公看過去,遙遙看了一眼就唰地收回。
干笑改口道:“是容上校啊,那你哭吧,哈哈,是該哭。”
容上校板起臉來,別說他兩歲的閨了,爹都能被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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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茗雪回去找容承洲,跟他一塊走回去,忍不住指責他:
“容承洲,你干嘛把小布丁嚇哭?”
男人看一眼,冷漠的神頗為無辜:“我總不能去整容吧。”
他就長這樣,小孩膽小,他能怎麼辦。
江茗雪轉頭看他一眼,容承洲平時刻板的表的確有點兇。
要不是“起石”的力太大,第一次在醫館見他時,也差點被嚇得不敢攔住他。
說:“那你笑一笑呀。”
容承洲偏頭看:“我不是經常對你笑嗎?”
江茗雪無語地瞥他一眼,不敢茍同。
他那笑得跟沒笑一樣,要不是跟他朝夕相時間久了,恐怕連這個妻子都分辨不出來。
容承洲還算聽勸,扯了扯角:“這樣?”
薄稍微彎起,面容卻依然嚴肅冷峻,更像是危險的冷笑。
江茗雪抬眼去,那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容老將軍。
容承洲很多特征沒有隨容將,反而更像他的爺爺。
大概是因為容將年輕時常年不在家,容承洲一直跟著媽媽和爺爺住,潛移默化中到容老將軍的染。
包括神態、語氣以及做事風格。
容老將軍在見這個兒媳的時候,還對著鏡子練習怎麼笑呢。
算了,爺孫倆也都不容易。
江茗雪放棄,不再強求,挽過他的胳膊:
“乖,咱還是回家吧。”
容承洲攥住的手:“那你教教我,該怎麼笑。”
江茗雪:“我才不教,我的課可是很珍貴的,要先學費。”
夕染紅基地的半邊天,他們并排往家屬樓走。
“這個月工資快發了,都打給你,夠嗎?”
“當然不夠,江老師的課千金難求。”
“那我只能晚上再賣點力氣了。”
“……大白天的你別發。”
“馬上天就黑了。江老師,晚上記得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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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散步,兩個人手牽手走在柏油路上。
微風溫吹拂著,三三兩兩的年輕夫妻散落在路兩側。
江茗雪聲音輕快,驕傲地和他分今天在麻將桌上的戰績。
容承洲認真聽完,夸獎:“這麼厲害,下次讓我也見識一下。”
今日戰績太過卓越,江茗雪不大放厥詞:“那你跟我玩之前多借點錢,我怕你輸不起。”
容承洲輕笑:“行,都聽你的。”
聊到一半,不遠一名空軍兵行慌張迎面跑來,小跑著到提醒:
“司令員來家屬院督察了!各單位注意!”
聲音剛落,路上的幾對小夫妻紛紛松開了手,間隔兩米遠,裝作互不認識。
江茗雪也扯了扯手,想松開,容承洲卻攥不放。
“你沒聽見嗎?你們司令員要來了。”好心提醒他。
“沒事,不用管他。”容承洲巋然不,繼續牽著江茗雪的手往前走,“最多挨頓批評。”
江茗雪語滯了一瞬,抬頭看他:“你好囂張啊,容上校。”
男人淡笑,沒有否認。
他并非囂張,只是大事上已經在按照部隊的要求舍小家了,這種難得的相時間,他不想循規蹈矩浪費。
沿著既定的路線散步,不可避免和以司令員打頭的幾名領導撞上。
容承洲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江茗雪跟著有樣學樣,也跟著禮貌點了點頭。
司令員笑著回應他們:“這就是小江吧,之前聽小容提起過。”
江茗雪微微一笑:“是的,袁司令好。”
原本遠遠見司令員一行領導還有些張,但現在看著面前司令員和藹可親的臉,覺也沒剛剛空軍兵說得那麼嚇人,心底不由放松。
“喲,小容還跟你介紹過我啊?”
沒想到江茗雪知道他的姓氏,袁司令笑意明顯加深。
江茗雪點頭,煞有其事回答:“是的,承洲之前總向我稱贊您。”
其實是聽剛剛預警的兵哥說的。
司令員很滿意:“不錯,這小子終于上道一回。”
容承洲蹙了下眉頭,忍了半分鐘,還是沒拆江茗雪的臺。
“對了,你們那間家屬房住著怎麼樣?”袁司令關懷地問。
這話是問他們倆的,江茗雪還在整理措辭,旁的男人就率先開口。
容承洲:“還可以。”
“就‘還可以’?”剛夸完他上道就被打臉了,司令員橫他一眼,“那可是我排了幾個月準備給我老婆住的,結果先讓你小子搶了,你還不領。”
容承洲不冷不淡道謝:“多謝司令費心了。”
司令員瞪著他:“真是跟你爺爺一模一樣,又冷又臭的石頭!”
一旁的副司令直勾勾盯著他們握的手看,了旁邊的領導,想提醒他糾察抓典型。
司令員卻像是沒知到一樣,冷哼了聲,袖子一甩,帶著一行人接著往前巡查了。
副司令員不敢越俎代庖,只能在走了幾步用力拉司令員的袖子,轉頭指著后當著他們的面還敢手牽手的小夫妻,如今背對他們已經漸漸走遠。
義正嚴詞指責:“司令,你快看啊,他們在家屬院牽手!這影響也太惡劣了!”
司令員板著臉說:“牽手什麼牽手,那握手!”
副司令員:“……?”
“他們還拉拉扯扯摟腰呢!”
“拉扯什麼拉扯,那禮節擁抱!”
副司令員:“?”
“不是,你之前通報批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司令員音量提高:“你要是能把飛鷹-27給我旋轉三百六十度,你就是當著我面親兒我都給你鼓掌!”
副司令員:“……”
這高難度技整個飛行大隊也就容承洲能飛出來。
副司令被噎得死死的:“行,你就雙標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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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江茗雪又跟著朱雯珊到基地門口去接容承洲了。
經過昨晚幾個小時的速效訓練,容承洲這次終于沒再板著臉。
甚至和善地蹲下來幫小布丁拍子上的灰。
小布丁原本見他還戰戰兢兢的,看到容承洲沖淺笑那一瞬,旋即破涕為笑,聲氣地夸他:
“大哥哥笑起來真好看。”
容承洲不由抬了抬眉梢。
長得嚇人就叔叔,長得好看就變哥哥了。
這小姑娘從小就有控的資質。
江茗雪在旁邊忍俊不:“你看,笑一下連稱呼都變年輕了。”
容承洲也跟著提了提角。
生個這樣的兒,似乎也不錯。
小布丁的爸爸就在旁邊,忙跟他道歉:“容隊,小孩子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
容承洲:“沒事。”
眼前的飛行員看著有些眼,容承洲手下帶的兵太多,一時沒想起來。
手上牽著小布丁,緩緩站起,淡聲問他:“你什麼名字。”
小布丁爹終于有了姓名:“報告容上校!我周文琪!!”
容承洲頷首:“不錯,你兒很可。”
小布丁爹瞬間喜極而泣。
好閨,哭得值啊!
父憑貴!
他被容上校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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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到了周六,安城最近的氣很重,空氣里裹著濃重的氣,黏在人上悶悶的,像是要下大雨。
擔心被淋,幾個人把麻將桌搬到了樓上朱雯珊的家里。
窗外天沉,們幾個在客廳開著燈打麻將,電視機還在播報著央視新聞。
今天于姨不在,四個人正好湊一桌,邊喝著西瓜邊打牌。
小布丁坐在旁邊的泡沫爬爬墊上玩著積木,不哭也不鬧。
家屬院的小屋里,幾位軍人家屬相互依靠,時靜好。
朱雯珊打出一張“五條”,忽然嘆了口氣:“一想到小江明天就要回家了,我這心里就不舍得。”
沈姨瞅一眼:“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竟提這些傷心事。”
陶若梨:“江江還沒來幾天呢,這麼快就要走了,就不能再多留幾天嗎?”
江茗雪輕聲道:“我也很想留下來陪你們,但我的工作不允許。”
在家屬院的這幾天,雖然周邊偏僻,哪里也去不了,但有幾位朋友陪伴,對來說是一段難忘的回憶。
想說什麼下次見的話,卻說不出口,因為下次不一定會再來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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