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只簡短地夸了兩個字，江茗雪卻能準確到他心的肯定。

連帶著教練也跟著一起鼓掌：“好好好，太有天分了！”

接下來的三十五發，平均績都在九環，但因為前面幾發拉低了分數，最后十發子彈必須都在十環，才能拿到最高的獎勵。

對于新手江茗雪來說，概率幾乎為零，剛才的四十發里，只有兩次巧打到十環，平均的九環已經是跳傘時多次練習從空中對準地面積累的經驗才能勉強達到。

打了四十發子彈，的手也麻了，獎品和過程相比，早已沒有那麼重要。

松開扳機，識趣地服輸：“不然還是算了，我們回家自己買。”

話音剛落，一只手掌覆蓋在手背上，與的手勢重疊。

容承洲站在后，微微俯，低醇沉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相信我嗎。”

在剛才的教導中，容承洲從不干涉瞄靶心、扣扳機的關鍵作，全憑自由發揮。

江茗雪愣了兩秒，隨后語氣篤定，輕聲回他：“相信。”

男人稍提：“好，那我們開始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只經歷了短暫的兩秒瞄準時間，第四十一發子彈就已經疾速沖出，直直沖著靶心沖去。

飛馳的速度撕裂室安靜的風，穩穩砸進靶心的紅點。

下一秒，靶紙傳來機的報環聲，明明機械得沒有一，卻約讓人覺得語氣激昂：

——“十環！”。

江茗雪眼中閃著欽佩的，語調輕快：“容承洲，你好厲害！”

男人低笑一聲：“沒有容太太有天賦。”

江茗雪微微揚起下，也不謙虛：“那是。”

接下來的九發無一例外，都穩穩打在十環的靶心。

五十發子彈得分剛好超過200積分的線，工作人員將最大的娃娃取下來遞給他們：“恭喜你們！”

江茗雪道過謝，喜笑開接過來那只超大的絨熊，發現太高了，自己抱不，又反手丟給容承洲。

容承洲嫌棄地接過來這只熊，眼里著不悅。

如果不是因為不想看到江茗雪失，他才不會同意這只熊進家門。

“容承洲，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兩個人收獲頗地從擊室走出來，江茗雪搖著絨熊的圓手說。

容承洲單手抱著，很快吐出兩個字：

“臭熊。”

江茗雪無語：“哪有你這麼取名字的。”

容承洲：“不好聽嗎，我覺得很符合它。”

“好吧。”江茗雪妥協了，“你幫我打下來的，就它臭熊吧。”

容承洲神緩和了些，把“臭熊”丟到后備箱。

兩個人坐在車子前面，江茗雪問：“我們下午去哪啊？”

容承洲這次沒再賣關子，低頭系安全帶：“開直升機。”

“啊？”江茗雪大吃一驚，有些哭笑不得，“這些都是誰教你的啊？”

又是打槍又是開直升機的，一個比一個核，雖然都是興趣的事，但未免太不懂浪漫了。

容承洲淡聲：“我自己想的。”

他在群里問過適合約會的場所，俞飛捷列了一串清單，他看了一眼，都是再尋常不過的吃飯、看電影、游樂園、做手工等娛樂活，江茗雪一定不喜歡。

于是左思右想，最后選了實彈擊和直升機。

江茗雪猜到了，忍不住笑著打趣他：“容承洲，你這樣追孩子肯定追不到。”

容承洲靠在駕駛座上，偏頭看：“為什麼？”

江茗雪耐心和他解釋：“因為太直男了啊，誰追孩子第一次約會又是擊又是開直升機的啊，孩子都喜歡浪漫一點，有氛圍的娛樂。”

容承洲淡淡哦了聲，對其他人喜歡什麼不興趣。

略停頓兩秒，又倏爾掀起眼簾，沒頭沒尾問了句：

“那你呢？”

他問得突然，江茗雪愣了一下：“什麼？”

男人深邃的眸過來，一字一句緩緩道：

“如果我這樣追你，能追到嗎？”

第章

江茗雪足足過了五秒才反應過來, 抿笑：

“我不好追的。”

容承洲神淡淡的，并未有毫失落：“是因為你大學的那個男生嗎。”

江茗雪有些意外：“你知道？”

容承洲微一頷首：“抱歉，那天在京北中醫藥大學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沒關系。”

這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更何況容承洲是的丈夫, 理應知道的過去。

“既然你知道, 正好省得我再和你解釋了。”江茗雪淺笑。

兩個高智人談論起這些話題依然很平靜。

江茗雪靠在副駕駛座上, 娓娓道來：“那件事之后, 我也曾反思過自己, 或許是我心理防線太低了，才會被任意戲弄。”

“珮珮。”他平幽的目過來，尾音輕輕纏纏地喊著的小名, “我和他們不一樣。”

他看著的眼睛,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著的面容, 小小的一個。

此時此刻, 他的眼底只有。

江茗雪心下容。

這些天以來, 對容承洲何嘗沒有產生和依賴。

只是的史單薄又失敗, 以至于有些分不清, 那些破土而出的究竟是因為陪伴, 還是因為喜歡。

自己分不清，所以不敢妄斷。

被傷害過, 所以怕傷害別人。

幸好他們是一輩子的夫妻，有沒有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區別。

“我知道的。”江茗雪釋懷地笑笑, “如果先遇到的是你就好了，你一定不會讓我對失。”

容承洲著，徐徐開口：

“今后也不會讓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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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飯，隨后便趕往直升機飛行基地。

容承洲帶著江茗雪到航站樓簽署飛行驗協議，然后穿上防護服, 來到停機坪。

寬闊的停機坪停著十幾架直升機，老板和容承洲是老人，直接給他們分配了一架直升機，讓他自行安排。

容承洲帶坐上機艙，先帶驗了一下。

機艙是封閉式的，過窗戶能看到外面的景觀。容承洲坐在駕駛艙上，側臉線被午后的日切得利落。

旋翼逐漸加速轉起來，他左手搭在總距桿，指尖輕扣金屬桿，引擎的轟鳴陡然升高，直升機緩緩上升到幾百米上空。

手腕微旋，邊指導：“開直升機和上次的模擬艙作有相似之，而且更簡單。”

江茗雪認真聽著，轉頭觀察他的作。

目不由自主向上移，落在容承洲的側臉上。

他戴著通訊耳麥，斜斜切進艙，在他半抬的眼睫上碎金點。

直升機穿過云層，強涌進來，機微微顛簸。

男人銳利的眼睛微微瞇起，像鷹隼盯住氣流的軌跡。

冷靜、沉著、自信，甚至帶著一危險的野。

手腕不過微翻，機便重新恢復平穩，修長的手指在復雜的儀表盤和麻麻的開關上跳躍、點，像是寫字一樣輕松。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茗雪不過隨意一瞥，就走了神。

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容承洲坐在機艙里，雖然只是難度系數較低的直升機。

過這一幕，似乎可以想象出容承洲穿著規整的飛行服，在萬米高空中駕駛戰機的模樣。

就那樣直直地看著他，眼中流出細碎的。

的丈夫容承洲，天生就該是上青云的鷹。

“聽懂了嗎？”

直升機平穩懸停在半空中，男人偏頭看過來，磁低沉的聲音從降噪耳機中傳過來，打斷的思緒。

江茗雪回過神來，坦誠回他：“沒聽懂。”

容承洲視線漫不經心落在臉上，徐徐開口：“一半時間都在看我，聽不懂才合理。”

“……”臉驀地一紅，江茗雪尷尬地撇開視線。

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

容承洲微微提：“沒關系，我再教你一遍。”

江茗雪瞬間如釋重負：“好。”

容承洲又耐心地給做了遍示范，隨后緩緩降落到地面，二人換位置。

第二次飛行開始，容承洲探過來幫系好安全帶，檢查各項指標和儀表，最后坐回到副駕駛艙：“好了，可以起飛了。”

江茗雪坐在直升機的駕駛艙里，興之余又有些張：

“容承洲，我會不會作失誤，帶你一起摔下來啊。”

容承洲目視前方，語氣沉穩又帶著幾分桀驁：“有我在，想摔下來應該很難。”

江茗雪笑：“但我想試試自己開。”

男人點頭：“好，我不干涉你。”

江茗雪坐在駕駛座上，頭發扎利落的馬尾。纖薄的脊背得筆直，穿上飛行裝后，平素的溫氣質盡數轉為轉為颯爽英姿，卻并無半分違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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