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看黃歷的決定是對的,江老爺子和江父江母都很滿意九月二十號這個時間。
“不錯,這天有天喜星,適合婚嫁。”江老爺子戴著老花鏡,翻著自己那本黃歷冊子,點頭肯定。
“是吉利的。”蘇蕓和江父也都贊同,江老爺子轉頭問:“茗雪呢?你覺得這個日子怎麼樣?”
江茗雪比容承洲還隨意:“我都可以,只要那天是周末就行。”
江老爺子眼一橫:“你這孩子,醫館哪有結婚重要,你是館長,一周不去都沒人敢說你。”
江茗雪捧著茶杯笑:“爺爺,您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在江老爺子眼里,元和醫館的榮譽大于江家的一切,他這輩子都是秉承著這樣的原則傳承下來的,所以江茗雪才會學著他的樣子,把一切時間和力都投到醫館中。
江老爺子臉面一時掛不住,苦口婆心勸道:“你已經把醫館經營得很好了,該注重自己的和生活了。”
江茗雪只好裝模作樣看了幾眼黃歷:“就這天吧,數字聽著吉利。”
最重要的是周六。
江老爺子瞅一眼,懶得教訓了。
婚期就這麼敲定下來。
九月二十日,農歷七月二十九,宜嫁娶。
“對了,承洲這次的假是不是快結束了?”江老爺子問。
容承洲微一頷首:“是的,還剩不到三周時間。”
江茗雪喝茶的作不由一頓,兩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知不覺間就快過完了。
聊天的氛圍陡然凝重幾分,領證第二天就出任務,辦完婚禮不到一周就又要回部隊。
江老爺子手握著拐杖,神嚴肅了兩分:“承洲啊,我一直想問問你,你之后有沒有退伍的打算?”
這個問題問得很直接,容承洲薄抿直:“目前沒有考慮過。”
江杏泉早有所料:“我并非想干涉你的職業規劃,只是心疼茗雪,將來你們生了孩子,你又常年不在家,家里所有擔子都會在一個人上。”
雖然江家和容家會給江茗雪安排服務最周到的月嫂和阿姨,但在老一輩眼里,再多的傭人也取代不了丈夫的陪伴。
容承洲斂眸:“我明白,是我虧欠茗雪。”
見他有所松,江杏泉繼續相勸:“你已經伍十三年了,其實可以考慮換個職業生活,比如去航空公司當機長,以你的能力和履歷,什麼工作都好找的。”
容承洲下頜線繃,眼底緒不明,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江老爺子的建議。
然而,不等他回復,旁的江茗雪便先一步開口:
“爺爺,我不希承洲退伍。”
所有人一齊將目看向。
江茗雪端坐在沙發上,一字一句道:“報效國家是承洲的志向,我需要他,但國家更需要他,培養一名空軍戰機飛行員要耗費多財力、力,甚至還有試飛員們的生命,如果讓他為了我放棄自己的追求,那我們就太自私了。”
這次并非是因為不想讓容承洲回家而找的托詞,相反,已經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只是單純地不想為他的累贅,希他能毫無后顧之憂地做自己熱的事業。
了解容承洲,他是個極有責任的人,本就已經補償許多,不希再讓他平添歉疚。
江杏泉嘆了口氣:“那茗雪你呢?”
江家人知道容家為了彌補,無償贈與了一套大平層,還有容承洲的所有存款。
但這些對于江家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江杏泉只希未來有人照顧他唯一的孫。
江茗雪捧著茶杯,抿淺笑:
“我在家里等他。”
眉目清淺,像一汪澄澈的泉水,就那樣淌進容承洲的眼底。
他頭幾不可察了,帶著探尋的目落在上,忽然有些恍惚,分不清說這話時摻了幾分真。
江茗雪態度堅決,江杏泉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他這個孫凡事總是先為別人著想,未來定有許多苦頭要吃的。
“既然承洲假期不多,你們也是時候考慮一下備孕的事了。”
江淮景恰好牽著時云舒從二樓下來:“我同意,你們再不生,我們江家的香火就要斷了。”
話題就這麼過渡到催生上,江茗雪眼皮不由自主跳了跳,求助看向容承洲。
男人接收到的目,安握了握的手,隨后淡聲:“我之后大部分時間都在北城,周末短假會盡量都回家,備孕的機會很多,不急于一時。”
江淮景挑眉:“那能不能生倆,借我們倆一個,我替你們養,等我老了還有他()的產。”
江茗雪秀眉擰起,責備道:“淮景——”
容承洲并未生氣,笑得溫和:“這要看茗雪的意愿。”
他偏頭看向江茗雪,聲音纏著幾分低低的蠱:“珮珮,你想要幾個孩子?”
江茗雪面一熱,不聲掐了容承洲一下:“……我們回去再討論這件事。”
容承洲笑意更深,任由掐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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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江家住,容承洲和江茗雪睡在的臥室里,溫馨的臥室第一次住進來一個一米九的漢,臥室紫的裝潢風格和容承洲的氣質格格不,還有一床的抱枕和玩偶。
江茗雪先到衛生間洗澡,書桌一角擺著一本相冊,容承洲閑來無事翻開,發現是江茗雪從小到大的照片。
有剛出生時穿著肚兜的滿月照、一歲趴在桌子上抓鬮抓到中藥的紀念照,有植樹節在兒園拿著鏟子刨土的勞照,還有之后每一歲的生日照。
江茗雪小時候并不像現在這樣安靜懂事,反而從小就會穿大人的白大褂,四歲就帶著江淮景一人滾了一泥回家,五歲就因為打了揪辮子的男生被罰站……
他一頁一頁翻著,像是走過了的兒時年,手機里獨屬于的相冊不知不覺從一張變了幾十張。
翻完相冊,江茗雪還沒洗完。容承洲便替整理了下書架上的書,從閑書到醫書分門別類歸置好,又拿紙巾了梳妝臺的鏡子,看到床上的玩偶,順手把它們都放到了地毯上。
一米八的公主床瞬間變得空曠整潔,容承洲垂眸看著整整齊齊一排的玩偶抱枕,滿意地挪開視線。
做完這些,江茗雪洗得差不多了,正在浴室里頭發穿服,卻發現洗澡洗得匆忙,忘了帶進來。
苦惱地抓了下頭發,猶豫了片刻,才拉開一條門,探出腦袋來:“容承洲……我忘帶服了,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容承洲起:“什麼服,在哪里?”
江茗雪斟酌了下用詞:“就是最小的那個服……”
容承洲反應了一下才想明白:“哦,我知道了。”
磁聲音約夾雜著一不甚清晰的笑意。
江茗雪兩頰頓時爬上一抹緋。
半分鐘后,容承洲從柜里取出一件簡約款杏純棉的三角,邊角繡著極小的櫻花,松松垮垮地垂在男人小麥骨節分明的食指上,甚至沒他的手大。
江茗雪站在門后,出手去拿,赤的手臂纖細白皙,上面還沾著幾滴懸而未滴的水珠。
隨著過來的作,門后閃過一片白,容承洲不經意瞥見這抹白,凸起的結上下滾了滾。
江茗雪已經將接過去,容承洲垂下手,不聲地挪開視線。
看自己妻子當然不違法,但這是在長輩家里,隔壁就是江父江母的房間,他不能來。
江茗雪在浴室里換好服出來,換容承洲進去,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你去洗吧。”
容承洲頷首,進浴室洗澡。
二十分鐘后,容承洲洗完澡出來,江茗雪正在梳妝臺前敷面。
頭發只吹了半干,發尾還有些漉。容承洲走過去,站在后,拿起桌子上的吹風機幫吹干發尾。
“我房間里的東西是你幫我收拾的嗎?”待吹風機的聲音停下,江茗雪問。
平時會有阿姨進房間打掃,但只會打掃表面,怕弄錯了,不會擅自幫歸置。
容承洲淡淡嗯了聲:“沒什麼事就順手收拾了,你明天還有其他安排嗎?”
江茗雪搖頭:“沒有了,你明天是有什麼事嗎?如果有事的話我們早上就可以回去。”
容承洲手上拿著梳子,作輕地幫梳理頭發,第一次幫孩子梳頭發,作略顯生疏:“嗯,是有點事。”
江茗雪抬眼問:“什麼事?很急嗎?”
把最后一縷頭發梳順,容承洲緩緩放下梳子,從鏡子里回視,語氣幾分莊重:
“容太太,有幸邀你明天和我約會嗎。”
第54章
聞言, 江茗雪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緩緩轉頭看他:“約會?”
“嗯。”容承洲微一頷首,手搭在的肩膀, 若有若無在脖頸挲著, “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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