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寡婦 “還有十二次。”……
那名百戲年是不是甚偉, 沈荔不得而知。
忍耐了幾個月的蕭燃有多狠,算是領教了。
久旱逢霖,風雨來。高幾一陣搖晃, 那盞橘燈隨之滾落在地, 湮滅了火。
可屋誰也沒心思理會它。
足尖驟然懸空,沈荔幾乎被野難馴的年強行頂撞在了壁上。不得不這匹烈馬, 任憑冰冷的珍珠步搖和耳墜上下拍打著滾燙的臉頰, 顛簸間烏發傾斜, 簪飾落,在狂風驟雨的侵襲下, 叮叮當當落了滿地。
蕭燃罕見地沒有說話, 只是招式又急又重。飾琳瑯散落一地, 糾纏在一起, 分不清是誰的玉佩, 誰的帶鈎。
一場久別重逢,酣暢淋漓的鋒。
不知過了多久, 蕭燃總算將抱了下來, 吻了吻的瓣,卻并未打算收手撤離,而是就著這般契合, 抱著朝屏風後的榻而去。
這太怪異了。
盡管年武將力拔千鈞, 兩條臂膀如鐵,托著走得快且穩,但那細微的顛簸仍是勾起了的不安, 每走一步,都會從深一。
蕭燃將平放在的綢被中,屈膝抵上, 擡手溫地撥開散落的鬢發,眼底笑意掠過,便垂眸斂目,再次吻了上來。
先是輕,碾,而後逐漸加深,演變一個幾窒息的深吻。沈荔能清晰地到瓣撐開的覺,兩張都再次被填滿,繼而變得飽脹。
不由睜大烏潤的眼睛,借著換氣的間隙急促道:“你怎麽又……不是說好,一旬一次嗎?”
蕭燃撐著子看,神竟有幾分委屈:“你都好幾個月沒理我了,欠了十四次呢。”
“……”
這種事上倒打細算,記得清楚。
“總不可能,一夜就讓我將欠賬……”
“再一次,從賬上劃。”
蕭燃輕輕一,垂下的微鬈發尾也隨之掃過的口,帶來冰涼的意,就這樣慢慢磨著,“就一次,好不好?”
年鼻尖的汗水懸落,滴在的鬢邊。
沈荔著那雙炙熱而深暗的眼睛,忽而有些容。
明日便要啓程歸京,此番一別,尚不知幾月才能再見,既是彼此契合盡興,放縱一回又何妨呢?
才略一頷首,蕭燃便如蓄勢待發的虎豹,迫不及待地欺上,將任何可能反悔的話語盡數堵回腹中。
沈荔的確後悔了,蕭燃就是一頭不知饜足的怪。
漸漸力不從心,跟不上步伐,便只能如扁舟隨波逐流,在一疊高過一疊的巨浪拍擊下跌得碎骨。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天大亮,不知今夕何夕。
室如颶風卷過,一片淩。燭臺燃到盡頭,只餘一縷青煙飄散,朦朧了枕邊人俊深邃的面容。
凜冬尚未完全過去,晨間尤為寒冷,蕭燃卻只草草穿了件素的服,大半邊子在綢被外,攬著睡得正沉。
回想起昨夜的失控,沈荔不免臉熱,安靜的視線自他濃的眼睫、紅潤的薄巡視往下,掠過飛揚的鎖骨,落在那片敞開的角下。
男人矯健的腰肢袒在外,塊壘分明,理實,腰側壑猶帶著一抹新鮮的撓痕,隨著他綿長的呼吸微微起伏,讓人不自覺想要一番。(審核老師這裏只是腹上的傷痕)
沈荔也的確這般做了。
纖白的指尖輕輕過那些起伏的腹部線條,很結實,像是薄而溫熱的包裹著堅的鐵,無怪乎撞上來時又沉又重……
當這般想著出神時,頭頂忽而傳來了一聲極淺的輕笑。
沈荔宛若一個做壞事被抓住的孩,燙著般收回手,擡首著蕭燃那雙促狹的眼睛,頗有些蓋彌彰道:“我不是……我沒有……”
“是也無妨,有也沒事。吧,吧!”
蕭燃抓起收回的手,大大方方放在自己的腰腹上,甚至還將裳撇開了些,“都是自家人,別客氣。”
“我并非此意……”
沈荔深吸一口氣,複又徐徐嘆出,輕聲辯解,“我只是覺得,你瘦了些。”
“瘦點好看啊,你不是喜歡那種水蛇腰、楊柳姿的年嗎?”
“我何時說過喜歡這些!”
“不喜歡?那喜歡我這樣威武霸氣的?”
見沈荔抿不語,他便恣意地笑出聲來,手臂在腰際輕輕一箍,“你的腰也細了寸許,要多吃些。昨晚抱著你時,我都生怕將你撞壞了……”
他越湊越近,呼吸纏間,搭在腰間的手掌漸漸上移,有悉的炙熱于眼底複蘇、蔓延。
“你……不行!”
沈荔按住他游弋的手,不可思議地瞋視。
“還有十二次。”蕭燃同算賬。
“八百次也不行。”
沈荔沒由來咽了咽嗓子,自他懷中掙了掙,“白日宣,非君子所為,何況昨夜已是特例。”
“我又不做君子,一次也不行嗎?”
蕭燃斂目凝視,輕輕送腰,了,“就一次,無需你。明日就要分別,總得給我留點甜頭,嗯?沈荔?”
“……”
“令嘉?”
“……”
“王夫子?”
“……”
沈荔總算知曉,“烈怕纏郎”的俗語從何而來。
素來吃不吃,被沒臉沒皮的蕭燃磨得沒法子,剛要松口,便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沈荔驟然清醒,一把推開蕭燃。
好事被打斷,蕭燃的面自然不太好,深吸一口氣向門扇,著火氣質問:“誰?”
“殿下。”
親衛抱拳的影子映在門紙上,聲音著小心翼翼,“軍營中來信,北淵遣使者渡河談判,正候于渭水河畔,故請殿下示下。”
北淵使者來得比預計中要快,看來是真急了。
沈荔松了一口氣,向蕭燃。
蕭燃面無表地了的耳垂,眼底的不滿轉瞬即逝。他向來公私分明,即便箭在弦上,也不會誤了正事,挑眉沉聲道:“備車馬,回營。”
親衛如臨大赦地退下了。
沈荔也撐著子坐起,剛手撿拾滿地的,便覺深湧出一陣酸麻熱流,不由咬,瞪了蕭燃一眼。
昨夜昏睡過去,未及沐浴洗。
後者很快明白的僵從何而來,穿的手一頓,垂眸輕咳一聲:“太久不曾你,有些忍不住……我去給你打水。”
……
北淵使臣是來議和的。
同他們的旌節、儀仗、文書一同送來渭水河畔的,還有一輛關押魏稷的囚車,以及用麻繩串長長一列的魏氏族人,可謂是誠意十足。
用榨幹了價值、連連獻計失敗的大虞叛臣,換回北淵一員猛將,這著實是一樁劃算的買賣。
北淵此番損了聲名,又傷了元氣,至數年無法再渡河為患。大局已定,于是蕭燃接下來的首要之事,便是押送魏氏一族回京審,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蕭燃的親兵押著哭哭啼啼的魏氏族人營時,沈荔見到了囚車裏那位冠褫、面容鷙的老者。
魏稷始終一言不發,只直背脊盤坐,雙目閉,仿佛周遭的哭嚎與他無關,仿佛即便被當做棄子、淪為階下囚,他仍是那個不容輕慢的魏氏家主。
“老東西,想開點。”
蕭燃騎于戰馬上,居高臨下地睥睨囚車中的叛臣,“雖然你活不了,但好歹能死在大虞的國土上。比起本王麾下那些戰死異鄉的將士,你們可謂福分不淺。”
此話一出,後頭那些串一串的魏氏男哭得更大聲了。
魏稷只閉目不語,若泥塑般紋不。
蕭燃冷嗤一聲:“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折騰個什麽勁,先做了變節叛臣,又被敵國棄如敝履。晚節盡毀啊,老匹夫!”
“住口!”
魏稷仿佛被刺中般倏地睜眼,平靜的假面裂,出睚眥裂的猙獰裏。他撲上來死死扣住囚車的柵欄,厲聲嘶吼,“老夫縱是碎骨,也絕不向爾等篡權妖婦和胡蠻武夫俯首稱臣!”
“這不是會說話嗎。”
蕭燃于馬背上傾,淩寒的眉眼既冷且亮,語帶譏誚道,“翻來覆去,也只會用男之別和統說事。比起你這種踩著同胞骨叛國投誠的畜生,本王至還是個人。”
魏稷須發皆張,雙目赤紅,如籠中困般,咻咻著氣。
“黃口小兒,只會逞口舌之力。你以為,你這就贏了嗎?”
魏稷忽而收斂怒,角扯出一抹怪異的弧度,“先帝不過宗室之子,小宗大宗,終非正統,更遑論朝政大權已旁落婦人之手!這天下有多世家不服妖臨朝,就有多世家盼著真龍歸位,重掌乾坤!”
聞言,帳外捉袖筆錄的沈荔一頓,下意識擡眼去。
蕭燃眸一沉:“老匹夫,你此話何意?”
“元康十一年,前朝妖後禍國,章德太子蒙難,其家臣死戰,護太子孤逃出宮闈……那孩子尚在人世,他沒有死!”
魏稷猛地起,眼中迸發出狂熱之,“老夫在九泉之下睜眼等著!等著真正的大虞帝王脈歸位,爾等臣賊子死魂滅的那天!”
千裏之外,蘭京。
這別院清幽雅靜,因主人的存在,而尤顯明亮高潔。
謝敘一襲廣袖青袍,于竹簾漫卷的廊下攏袖一禮,恭敬地迎向著峨冠博帶、姿容清貴的中年文士:“從父。”
史中丞謝敬漫不經心地“嗯”了聲,目掃過客室中擺好的兩套茶,平聲問:“韞之有客至?”
“啊,是太常博士前來商討天子與楊氏的婚嫁儀制。”
謝敘從容地命仆役撤下那套尚有餘溫的茶,換上新的。他角噙笑,目溫潤地向謝氏現任家主,“不知從父親臨,有何要事相商?”
“待楊氏主中宮,輔佐天子親政,便可順理章削奪長公主之權柄。只是此心機深沉,你我為執棋者,不可不防。”
說著,謝敬又輕輕擺手,拂去熏爐中裊散的薜荔香,“不過今日我來,非為國事。我且問你,濯之是否有意于一位陸姓的學學生?”
“濯之”乃謝漣的字,而謝漣,正是謝敬的長子、謝敘的堂弟。
“有這事?”
謝敘眼底的訝然不似作假,溫溫和和道,“那名子是何出?若是門當戶對,倒可一敘姻緣。”
“問題就出在這。”
謝敬冷哼一聲,“那子只是七品微之,寒門出,北上邑的途中竟與我兒決裂,惹得濯之終日郁郁寡歡。你且去打聽一二,若是鄙卑賤之人,便想個法子,斷了濯之的念想。”
謝敘面不改,溫聲應下。
于是謝敬將目投向這位清雅俗、堪稱世家典範的優秀後輩上,徐徐道:“韞之,你也年紀不小了,蘭京貴如雲,就沒一個看得上的?”
“那些子,非我所願。”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謝敘笑容和煦,緩聲回答:“死了丈夫的。”
“……”
謝敬只默了一息,便喚來仆從,從善如流地吩咐,“去查查蘭京貴中,有無二十二歲以下、品貌端正的年輕寡婦,替韞之留意著。”
“從父不必白費力氣。”
謝敘這樣說道,“侄兒心儀之人的丈夫,還沒死呢。”
“……”
這次謝敬默了良久,“那便尋個由頭,除去的丈夫。爾為謝氏子,連一個人也求不得?”
謝敘依舊掛著完無缺的淺笑:“這個,是有點難殺呢。”
千裏之外,蕭燃猛地打了個噴嚏。
“你熏香了?”
氈帳靜謐,他了袍上,埋那片潔白細膩的蹭了蹭,“總覺得,有種討厭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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