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要下榻，年臉一變，忙拉住道：“行行行，綁綁綁。”

素的飄帶在他腕上纏了兩圈，又纏了兩圈，沈荔尤不放心，又加打了一個死結。

“你這樣不行，得將帶子從腕間繞過去打結……對，這樣才能縛。”

蕭燃懶洋洋倚靠在床頭，像一頭收斂爪牙的豹，還有心指導如何捆綁戰俘。

忙完這一切，沈荔後背已滲出一層薄汗，遂解了輕紗罩袍，將其規整地疊放于枕側，這才認真地捧起那頁圖紙研讀。

對學問素來認真，哪怕是這種時候。

喜好潔淨，見到蕭燃這般異于常人的份量，不免有幾分膽寒。不由深吸幾口氣，緩過那陣心驚膽的不適，這才依照圖示，用那雙執筆風雅的荑素手輕輕扼住了他……

……的一半。

蕭燃悶哼一聲，已經了呼吸。

像馴服一匹昂首的烈馬，掌心輕輕過其頸側的青筋，再自下而上，以掌覆住馬首，掌心蓋住那只小小的眼睛旋轉按。

書上言再烈的雄馬，也熬不住這一招。

“我……日……”

蕭燃口急劇起伏，罵出一聲短促的穢語。

“別。”

沈荔按住他下意識起的上，擡眸分辨了他的臉一眼，又繼續研讀圖冊。

繾綣的燈火打在清冷沉靜的臉上，鍍出幾分凜然不可侵的聖潔。然就是這種求知若的清冷聖潔，才更得人幾癲狂。

沈荔其實有些累了，手臂酸痛，然掌下的眼睛翕合著就是不肯釋放快意的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一聲裂帛之音。

飄帶斷幾截灑落，烈馬竟然掙了束縛他的韁繩，將狠狠撲倒在榻。

沈荔訝然，又急著去濯手，忙不疊推他：“讓開，你太重了……”

蕭燃的雙目非但沒有因此清明，反而越發混沌深暗，呼吸急促道：“我方才那麽配合，不給點獎賞嗎？比如……”

“不可！”

沈荔幾乎立即到了他複燃的炙熱，心下一，眸閃爍道，“說好的一旬一次……”

“那是你的一次，而非我的一次。”

蕭燃俯近，糲修長的指節趁隙，沉重的氣音灌的耳道，“現在，該我了吧？”

沈荔掙不能，很快失了抵抗的力氣。

別過臉呼吸，咬半晌，艱難地到帳上懸掛的木牌，擲于蕭燃眼前。

“這是什麽？”

蕭燃拾起木牌歪頭打量，指腹在檀木背面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其五，不得留痕’……”

他擰起眉，“怎麽又加了一條？沒有印記怎麽證明你我是夫妻？”

沈荔瞋他：“這種事為何要證明？”

“難道怕人瞧見？我就不怕。”

“那是你無恥……”

未盡之言被撞散于齒間。

很快沈荔便知道，蕭燃不僅無恥，還可以更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