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璃的聲音清脆明亮,中氣十足,挖苦起自家堂弟來毫不留面,“若是哪位年將軍婚了卻沒有收到妻子親手為他戴上抹額的祝福,定會被旁人嘲笑的。瞧他那樣兒,多半是被嘲了呢。”
沈荔撚了撚袖邊,裏頭有晨間沒來得及送出的那條玄紋的赤抹額。
怪不得出門前傅母再三叮囑定要親手為蕭燃戴上,原是因為這個。
蕭青璃將那微妙的作收歸眼底,隨即朝草坡下信馬而來的紅年嚷道:“元照,滾過來!”
沈荔震驚,原來蕭家的兵風竟是一脈相承。
然論桀驁氣,自然無人能得過蕭燃。
他扭頭吩咐了隨從一聲,長一夾馬腹便沖上草坡,于面前堪堪勒馬站定。
他的目很輕地從上掠過,向山脊上漸漸沉墜的飛鳥與紅日,線欠欠地揚起,帶著幾分年意氣:“阿姊喚我作甚,莫不是嫉妒了?”
“是是是!你玩夠了,也該換我林松松筋骨,讓那些須眉好生瞧瞧,咱大虞子的手也能執筆挽弓,而非僅繡花做飯!”
蕭青璃的眼神在小夫妻倆上一轉,意味深長道,“令嘉就給你了!好歹帶人家四逛逛,賞賞風景看看落日啊。”
說罷不待二人拒絕,策馬領著一群衛朝坡下俯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