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聚会定在某娱乐会所。

沈以枝专门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些，没想班上同学早已差不多到齐。

班长率先围上来，在后瞧了又瞧，“怎么没带你家裴？”

沈以枝笑着回：“他临时有点事，估计晚点才到吧。”

出门前给裴宴赫发过消息，说是路上堵住了，要晚点，让先去。

那只好自己先来咯。

“我的同学聚会，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他又不是主角。”沈以枝双手环，语气半开玩笑的，有些不满。

高中时沈以枝的脾气班里人尽皆知，开得起玩笑，也会照顾别人的，全然没有大小姐的架子，所以总是有人不自觉地被吸引。

班长姜稚就是其中之一。

姜稚听出是在打趣，忙上前挽住的手，“没有没有，这不是担心你的幸福生活嘛。”

“哦，对了，”姜稚倏然想起什么，凑到耳边悄声道：“贺清煜也来了。”

沈以枝眉梢挑了下，“他还敢来？”

听这语气，姜稚猜出点什么，“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吵了一架闹进警局，没想到你还打他了？”

贺清煜今天来的时候，角可是贴着个创口贴，再加上右边脸肿得不像话，自然忍不住让人多想。

京都拢共就这么大，这件事能传播这么快倒也不意外。

沈以枝无辜地眨了下眼，“不是我打的，是裴宴赫，我只是扇了他一掌。”

姜稚：“……”

大小姐，您真是说得还真是云淡风轻呢。

“这种人渣你给他一掌都算轻了，”姜稚挽着往包厢里走，“不过他今天带了个生来，好像是他新的朋友。”

沈以枝没忍住：“这种人渣怎么还在到祸害人？”

姜稚也百思不得其解：“谁知道呢，那生好像还漂亮的。”

“哟，沈大小姐。”

说曹曹到。

贺清煜顶着依旧张狂的银发，角贴上个创口贴，更显气十足。

他朝吹了个口哨，“好久不见。”

“托你的福，这脸啊，还真是夜夜难寐啊。”他表逐渐妖邪，眼里的怒意甚至要夺眶而出。

姜稚挽着沈以枝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在京都，贺家的地位虽不及裴，沈，陈，商四大家，但也不是他们普通人家能惹的。

所以到害怕也正常。

沈以枝安抚地拍了拍的手，看向贺清煜地眼神带着睥睨，犹如看蝼蚁般。

“知道托我的福，那你还不好好谢我。”

贺清煜冷嗤一声，像是想到些什么，脸上浮起一丝趣味：“当初沈大小姐屁颠屁颠在后追我的时候，我记得怎么不是这副脸。”

沈以枝面不改道：“你也说了是当初，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

“清煜，你怎么到这来了？”一侧忽然出现陌生的人，亲昵地挽住了贺清煜地手腕。

人面容冷清如皎月，气质娴雅，向贺清煜的眉目间皆是笑容。

侧头，看见对面的面孔时，讶然出声：“沈以枝？！”

看着们亲相挽着的手，又想起刚才姜稚说的话。

答案不言而喻。

沈以枝想都没想上前拉住程珠菡的手腕，“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程珠菡蹙了下眉头，没动，“是关于画展的事嘛，要不晚点再说？”

沈以枝瞥了眼一侧姿态悠闲的贺清煜，好歹是真心把程珠菡当朋友，这件事必须告诉。

表严肃，态度难得一见的强，“不是，很重要，我现在就要跟你说。”

程珠菡好不容易进贺清煜的圈子，陪他出各种场合，有些不太愿：“晚点说不行吗？”

场面一度陷僵局。

这画面，不看好戏的目投递过来。

姜稚在旁边压低声音劝阻，“枝枝，要不咱算了，晚点再说。”

沈以枝并未有所改变。

打探的目聚集在上，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周围不议论的声音耳。

“哎，那不是沈以枝，这些年一直没参加过同学聚会，怎么一来就拉住贺清煜的朋友？”

“不会……还喜欢贺清煜吧。”

“我去，这不会打起来吧！”

……

贺清煜听着越发离谱的讨论声，角的笑愈加玩味。

他一把将程珠菡重新扯回边，借刀杀人般，悠悠开口：“沈大小姐，我知道你或许对我还余未了，但是我毕竟是有朋友的人，希你还是不要咄咄人，各自安好吧。”

好一桶脏水。

沈以枝无意识地攥了攥空着的手心，被全场目聚集着，一时倒真了的错。

听见那句余未了，程珠菡皱了下眉，似乎是听出哪里不对劲，刚想开口，却发觉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包厢门突然间被推开，有人走进，原本纷纷的议论声立马歇了气。

空气都仿佛凝滞。

男人骨相朗，廓锋利，晦暗的灯似乎全都聚集在他上，惹眼至极。

人群的焦点定在了他上。

他觉出气氛的不对劲，不紧不慢走到沈以枝旁，眼尾似乎压着不爽，垂眸看。

“被欺负了？”

沈以枝本不是喜欢狗仗人势的人，但此刻，脸一变，眼眶覆上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像模像样地哽咽了一下，“哥哥，他说我对他余未了，还说我不要咄咄人，我只是——”

扭过头，像是在眼泪，“只是想跟朋友说两句话而已。”

哥哥。

裴宴赫依旧是那副疏冷的表，只是眉梢微不可察地轻挑了下。

距离上次沈以枝他哥哥那估计要追溯到儿园了，那时小姑娘最喜欢黏着他，跟个跟屁虫一样，追在他屁后面一口一个哥哥。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关系越来越紧张，得自然也是得离谱。

裴宴赫双手兜，配合似的淡淡开口：“哥哥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