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承山庄,西茶室。
舒心语费一番口舌才跟沈以枝说完来龙去脉。抿了口茶,不再出声,给沈以枝消化的时间。
沈以枝眉头微皱,常年不见愁的脸上,流出复杂的神。片刻,才开口。
“所以你跟商括珩是互相获利,你帮他应付家里,他帮你还清债务?”
手机忽地震动两声。沈以枝打开瞟了眼。
是四人群里的消息。
商括珩:【我结婚这件事我能解释,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
二火:【你看你也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现在才说】
二火:【是该好好请大家吃一顿才对】
二火:【裴宴赫你别不吭声,你说是不是!】
Freedom:【嗯】
不用猜都知道是这三人商量好的话术,黑脸白脸都让他们唱完了。
沈以枝现在正在气头上,索开静音,关掉手机。
“是他们给你发的消息吗?”舒心语问。
沈以枝把手机反盖在桌面,“是,我现在不想搭理他们。”
舒心语抿了下,“枝枝,你不用担心我被伤害,我跟商括珩商量过,除去应付他家里外,正常生活他不会冒昧干涉。”
他唯一会足干涉的,那便是家里的那些债务了。
沈以枝脑回路十分清奇,“包括你在外面男朋友,他也不干涉?”
“啊。”舒心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包括的……吧。”
那商括珩真够大方的。
沈以枝知道舒心语不喜欢平白无故占别人便宜,所以的帮助也不能做到心安理得的接。
商括珩的这招,倒是拿了舒心语的这一点。
不过背着这事,还是没有原谅!
“那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沈以枝清的面容藏着些愠怒,连舒心语递来的茶也没接。
舒心语把茶杯放面前,忙顺,“不让周边人知晓,暂时保,这是我跟商括珩共同协商的,并没有不告诉你。”
沈以枝气并未消多,“那裴宴赫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舒心语想了下,“或许是他自己看穿的?”
不可能。
裴宴赫要是有这神眼,都能去寺庙门口给人看面相了。
只能是商括珩背地里组局说的!
商括珩只告诉裴宴赫跟陈烬炀,能理解,毕竟有些话题只能男人间谈。
但是裴宴赫跟陈烬炀知晓却不告诉。
这简直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罪不可恕!
特别是裴宴赫这个小人!
“抱歉啊枝枝,这件事不是故意隐瞒你的。”舒心语见牙关越咬越紧,以为还在生气,“我原本打算找个时间跟你说的,可是工作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沈以枝敛了下神,抿下一口绿茶消火,“没事,我不生气。”
“我就是想问问,商括珩带你来山庄,是他主动提的?”
舒心语没有多想,“他说你也会来,所以我就跟着来了。”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顺道告诉这件事,但好像发生点意外了。
沈以枝不是自我内耗的人,决定把事抛之脑后。
“那正好我带你到山庄好好逛逛,这地方我悉的很。”
-
沈以枝跟舒心语所说的逛确确实实是真的逛。
德承避暑山庄虽有些历史,建筑风格更似皇家园林,但越往后园而去,便有属于年轻人的酒馆。
沈以枝带着舒心语穿过万林园往上爬,一路逛到天渐黑,最后停至酒馆前。
红木屋檐瓦砖,镶金雕刻的牌匾立于正上面,上头印着“无人酒馆”四字。
“要不要进去逛一下?”沈以枝侧头看向舒心语。
舒心语没什么意见,“好。”
酒馆外观设计是古风,但内部与平常酒馆设计别无一二,唯一不同的那便是更加娴静,适合抒谈心。
沈以枝走进,拉着舒心语目不斜视准备在吧台坐下,却被舒心语扯住。
“枝枝。”舒心语着酒吧卡座的某,。
沈以枝回过头,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舒心语指了下远,“我看见商括珩他们了。”
沈以枝顺着视线过去。
果不其然正中央的卡座坐着悉的三个人,商括珩跟陈烬炀不断开合,说到一半后者甚至苦愁着脸拍了拍前者的肩,颇有些难言之隐的意味。
倒是一旁懒散靠着沙发背的裴宴赫,一直未说过一句话,微垂着头,隐在半明半暗间。
不知是不是有所应,裴宴赫缓缓抬头,漆黑的视线穿过红酒绿的灯投递过来。
许是隔的有些远,沈以枝不知道他看的是不是,但也没躲。
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这样模糊朦胧的对视了三秒,恍若周围冷空气都逐渐升温了似的。
沈以枝眼都快涩了,正想移开视线,却看见裴宴赫离开沙发软背,子往前倾伏,薄微微开合。
这会儿沈以枝倒是看得有些真切了。
他说了三个字。
“坐过来。”
鬼才听他一句话就坐过去。
“偏不!”
裴宴赫通过的形清楚的看懂了这两个字,就连那生气的劲儿都还在。
他弓背手肘撑在膝上,冷白的后颈呈优的弧线,无奈了眉心。
陈烬炀这时正好发现吧台的沈以枝拉着舒心语背对着他们坐下,又察觉裴宴赫略显烦躁的动作,顿时了然。
“完蛋,连坐都不愿意跟我们坐一块,别说解释了,恐怕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商括珩目落在旁边另一抹温婉的背影上,“解释的话,我想有人已替我说了。”
他话锋一转,向侧两人,“气的点或许不是在这上面。”
“这还用你说。”陈烬炀属于是病急乱投医,转头问:“裴宴赫,你就没什么办法哄一下?”
裴宴赫侧头瞥他一眼,“我哪来的办法?”
陈烬炀:“你平常不是常惹生气,最后不都和好了。所以你平时都是怎么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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