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跳二十一下 “睡左邊還是右邊”……

眉梢挑起, 他默了默。

周四快樂。

是因為他不在，快樂？

視線從那張白瓷溫和的面容掠過，無瑕的額頭已經瞧不出紅腫, 那雙眼睛恬靜地著他, 似是在等他的回複。

不知怎麽, 心口那陣郁悶不見。

不妨, 可以讓再快樂些。

他注視前方，啓：

“明天我也不去公司。”

溫淮一頓, 半晌“哦”了聲。

看向前方的車水馬龍, 想想，還是主找話題：“是有事沒忙完嗎？”

“是有些事要忙。”許宥景見對周二似乎不太上心, 隨口答道，索又加了劑鎮定，“很忙。”

“好的。”

乖乖坐好，送出口氣。

失落的緒很快被慶幸替代。

想得是——

好在早上能見一面。

搬到一起住真好。

方向盤右轉，餘瞥見突然眼可見開心的某人, 許宥景攏著思緒。

他果然沒猜錯，不去公司果然會開心。

不想見他。

那住一起, 豈不是強人所難了？

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 許宥景在還有五六秒的綠燈路口停下，問副駕的人。

“搬家真的沒問題？”

溫淮不知道他怎麽忽然這麽問，怕他反悔，忙證明自己：“沒問題！”

瞧見薄淺眸子的遲疑，才後知後覺，自己這麽回答似乎給他帶來麻煩。

許宥景卻在擔心另一件事，目往前探。

紅燈還有三十秒結束。

這三十秒裏，還有時間可以改答案。

“如果是顧忌老太太, 你不用勉強自己。我說了，那邊我去說。”他從正在減的秒數上移開眼，“溫淮，給我一個你自己的答案。”

的答案……

睫輕，向他尾音消失的方向，嘆車的昏暗遮去的慌。

車裏悉的味道正在蔓延，和以往不同的，今天夾雜了些別的。兩混合著，意外好聞。

知道，這是許宥景上的。

可能是貪好聞的香氣，溫淮不想只在今晚短暫嗅到，嘗試著：“我們結婚了，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嗯。”

他點頭，還是看著：“再正常不過。”

溫淮又問：“那你會覺得勉強嗎？”

“不會。”他接話，“和你一樣。”

最後兩秒結束，綠燈亮起。

許宥景油門踩到底，流暢的車迅速越過白線，疾馳在暗流湧的夜裏。

-

溫淮要帶的行李不多，基本一個行李箱就可以解決，但那幾箱加大了難度。

搬著箱子的人進進出出，仿佛回到搬來時那天似的，不過方向相反。

許宥景認出箱子，封條都沒拆，“不喜歡嗎？”

搖頭，“是太多了，我的櫃裏放不下，就只拆了一箱。”

他接過手裏的行李箱，往電梯走。此時電梯門打開，一位快遞小哥認出溫淮，笑起來：“正好有你的快遞，麻煩簽收下。”

“好。”

接過他的筆，溫淮很快簽下名字說了句謝謝。

目送電梯門關上，後知後覺，“我們怎麽不和他一起下去？”

許宥景失笑，“等吧。”

注意落在手裏的快遞，難得找話題：“買得什麽？”

“給渺渺......”解釋，“我好朋友買的手機殼，上次答應的。”

“接電話的那個？”

“對。”猶豫著，不自然地學著他說過的話，“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許宥景勾，“行。”

...

到達東緯路的時候，天已經全然暗下去。不過有兩側路燈烘托，紺青的天空被橙摻雜，看上去像一幅隨意潑弄的油畫。

眼前棟棟整齊排序、調統一的別墅間隔很遠，每棟前也有種植花草。

綠的藤蔓盤錯節，葉有花朵點綴，然的生機開在夜中。

來的路上，溫淮聽到許宥景和家裏打電話，萍姨就站在門口迎他們，熱絡地打招呼。

進了大門，南北朝向的房型搭配簡約的裝修風格更顯寬闊，就連布局和調都和雪江閣、去過一次的許宥景家很像。

經過萍姨簡單介紹，溫淮也對這棟三層小別墅有了概念。

除了地下車庫單獨的一層，倒數第二層還有整層的活空間，裏面有影廳。再往上，便是通明的地上一層，主客廳和開放式廚房。

“主臥在三層，三層還有一間客臥和書房。書房采不錯，主窗還能看到二樓的泳池和後花園。”萍姨笑瞇瞇的，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行李讓人放到主臥？”

“給我吧萍姨。”

許宥景接過來，說自己帶著溫淮上去，讓準備準備吃晚飯。

“好，那你們去，我們馬上開飯。”

目送電梯關閉，萍姨笑意不減。

來的時候李長櫻就囑咐過，讓多撮合小兩口相，說是剛結婚沒什麽。可瞧著，宥景還是上心的。

到達三樓，溫淮落後許宥景一步出來，跟著男人往前走，掌心不自覺地出汗。

經過書房，被裏面那扇落地窗震驚到，多看了幾眼。

許宥景注意到，慢著幾步和并肩：“書房是兩個房間打通的，采比較好。如果不想要這麽亮，還有個裏間。”

“好。”

離開書房，行李箱子在地板滾的聲響，像是在心上反複碾。

站定在房間門口，閉的黑沉水木門厚重又極神。溫淮雖第一次來，但直覺這就是主臥。

勁有力的手臂陡然闖視線，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扣，主臥的門別推開，映眼簾的便是簡約大氣的灰白。反倒是戶那張白絨地毯，是冷調房間裏唯一的違和。

許宥景側看：“你想睡左邊還是右邊？”

垂在側的手收，目有些容，到底還是沒抵過心裏那道防線，舌沉重道：“許宥景，我們能不能先別睡一起？”

不敢擡頭，一味解釋：“我們雖然領證也有幾個月了，但正式相才幾天，我覺得我們的太淺，還得再......”

“再什麽？”他問。

上挑的尾音好似蠱，溫淮磕絆著：“再......再相相。”

他輕笑：“相久了就能睡一起了？”

震驚之餘，擡眼對上他滿眼笑意，怔住。

俊朗的面容五每一都是媧得意的手筆，因著為人疏離淡漠，就算是輕扯角，敷衍也會被清雋挑眼的長相忽略。

而此刻，將他眸底的笑意瞧得真切。

那張本就好看的臉，更加讓移不開眼了。

許宥景本就是陡然升起的玩笑心思，見似是被嚇到了便收斂笑意，解釋：“左邊是客臥，小一點，有個小臺。右邊主臥采很好，也有兩扇大落地窗，視野開闊。”

原來是誤會了。

他本就沒有意思和住一起。

雙頰淡下去的熱意又翻湧上來，溫淮尷尬地點點頭。

許宥景沒再冒進，紳士地詢問：“想住哪個？”

兩個都好，可如果說都好便是把問題重新拋給他。在職場上，書最忌諱在老板詢問時不正面回答。

不清許宥景的心思，又怕自己選錯，想到一個相對公平的辦法分房間。

許宥景抱隨意站著，頗有興趣道：“說說看。”

溫淮：“石頭剪子布。”

“......”沉默兩秒，他出手，“來吧。”

三局下來，不知是不是溫淮太背，把把沒贏。

第一局輸，許宥景還很紳士地提議三局兩勝，就有了後面的三連敗。

溫淮妥協之下有些僥幸：“願賭服輸。”

“行，那你睡主臥。”許宥景把行李箱放進去，還不忘轉頭問，“行不行？”

有些寵溺的語調，溫淮慢了半拍才點頭，“但是你贏了，你可以選主臥的。”

“又沒說誰贏誰住，我贏了當然聽我的。”

隨手關門，他沖一擡下，“下樓吃飯。”

“好。”

...

桌上三菜一湯，每一道都出奇的好，香味俱全。溫淮本就吃飯快，現下又了，食當前也忘了要收斂著。

幾筷下去，許宥景發現溫淮第一二筷喜歡夾青菜，直到桌上有人夾了葷菜才會吃。

這是他在老宅時發現的，只當這是的習慣。

只是這速度......他問：“你吃飯這麽快。”

溫淮裏還有東西，只是點頭。

思及前面幾次同桌吃飯，還有年時那次見面，許宥景未曾發覺吃飯速度這麽快。幾乎是不看吃的是什麽，像是完任務那般放進裏，然後吞下。

不言而喻的，這不正常。

問：“習慣？”

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吃飯快是習慣，思索著，還是點點頭。

許宥景什麽也沒說，放下筷子起前往廚房，不過多時他回來，手裏還拿了套鮮豔的餐。

此時溫淮已經把食都咽下去，見他把那雙兒學吃飯的筷子遞過來，一愣：“這是？”

“用這個試試。”他坐下來，好心提醒，“吃飯太快對胃不好。”

“謝謝。”

溫淮把弄著筷子，不太會用。

指尖一熱，許宥景手過來幫穿進，然後不作停留地收回。

“謝謝。”

溫淮垂眼盯著手指，那裏還殘留著他指腹的餘溫，有些機械地挑開米飯，果然想快也快不了。

許宥景將的作盡收眼底，開口：“什麽時候養的這個習慣？”

往事被提及，有些落寞地垂眼：“工作之後。”

因為吃飯快，暴飲暴食，不規律，溫淮的胃確實出了問題。溫父也為此沒囑咐，但畢業後那段時間的灰實習經歷讓力巨大，這個習慣也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好的。

相比之前，的速度已經放得很慢了。

見不願多說許宥景也沒問，只道：“幸好家裏有一套嬰兒輔食餐。”

耳邊靜了靜，許宥景正把米飯夾起，聽到對面的人聲音悶悶的，問：

“家裏為什麽會有嬰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