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打了個馬虎眼,又說:“來,先給觀眾朋友們打個招呼。”
王信做了自我介紹。
主持人接著便問:“網上說你還是他高中同學?”
“對。其實我比九哥進公司晚,我是專科嘛,大三實習那會兒,正好他這邊工作沒人負責,我就過來了。”
“剛才在后臺也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吧,要不要給我們朋友代一下。”
“反正九哥在《結痂》之后確實難的,各種原因都有吧,主要是老板覺得九哥名導作品出道嘛,不能高開低走,給他推掉不網絡劇,亞在對藝人規劃上,還是很良心的,沒想著賺快錢。”
主持人素來以犀利著稱,聽完王信的話后,一針見問:“可是想法是好的,不一定就是對的。”
王信怔了怔,點頭說是:“網上有句話說得好‘這個圈子實力強人脈廣的新人比比皆是,拖拉機上的諸葛亮再厲害,也跑不過奔馳上的臭皮匠’,亞當初太弱,確實沒給九哥什麼好資源,不過呢,最重要的一點是,九哥子太強,伏低做小的事他做不來,自然要得罪人,要走彎路。”
主持人忙問:“誒?是不是這個原因才錯失了《獵殺者》的角。”
王信看了眼李銜九,想了想,才說:“圈里各種事都有,我只能說,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運,九哥這個人看著散漫,但有時候認死理的,有些事能打碎牙和吞,有些事他做不到。”
鏡頭給到李銜九,他一言不發,神如常。
而臺下唏噓一片。
……
接著主持人又問到拍《千秋歲引》的契機。
王信說:“當時他缺錢的,之前家里變故,借錢給他的什麼律師,好像是姓王哈,王律師要移民了,想把債務理清,就差他手上這五十多萬。”
姜之栩不由提起一口氣。
王信看了眼李銜九,接著說:“那會兒他窮得叮當響,恰好這部劇找到他,我們楊總想讓他接電影,就直接斃了,他氣急了就鬧上了。”
王信講話時,李銜九就在旁邊慢條斯理的吃節目贊助提供的零食,仿佛這些經歷與他毫無關系。
主持人問:“怎麼個鬧法?”
王信苦笑:“楊總就說,這是惜羽翼。九哥就急眼了,沖進辦公室二話不說先罵了一頓臟話。”
講到這王信停了下來。
姜之栩知道,他在琢磨接下來的話能不能說,怎麼說。
或許是知道李銜九走真路線,而這又是娛樂的訪談節目,王信還是繼續說了下去:“……當時九哥和楊總吵架,我嚇得站那半天沒敢,我印象最深的就一句,他說,你把我羽翼養得再滿,東風給我捂上了,我他媽飛個屁!”
“……”
“后來九哥和我說過,他都做好被雪藏的準備了,結果當天晚上通知他說戲接了。”
事實證明,李銜九那次鬧得沒有錯。
歷時五個月拍攝后,作品殺青,后又經過兩年的制作,在今年六月播出。
這個夏季,整個娛樂圈都因李銜九三個字而震撼。
他現象級紅。
驚艷了姜之栩的年,終于也驚艷了其他人。
提問環節結束,節目組獨家公開了一段李銜九的試鏡片段。
屋里有七八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坐在人堆最后帶著鴨舌帽的導演,對李銜九說:“你演第十頁那段看看。”
那是李銜九生平第一次看劇本。
他翻到第十頁,眉頭不自覺便鎖住。
全都是臺詞。
他自打上中學開始,就沒有再念過這樣長篇大論的句子。
對面有人喊:“怎麼著,還為難啊?”
惹得其余人大笑,毫不留的譏諷:“那就別浪費咱們時間吶,哥兒幾個都忙著呢,出去唄。”
李銜九頓了頓,眼底蔓上一抹嘲弄的笑。
別說他眼看著就要山窮水盡了,哪怕不是,來都來了,發現前邊有堵墻,他也沒有打道回府的念頭。
南墻嘛,不就是用來推倒的?
他頓了頓,醞釀了一下,照著劇本給出的緒和作,演了一遍。
現場的反應并不算好。
這樣的結果不意外。
他并非是科班出,又是第一次接戲劇,說是演,其實干念臺詞還差不多。
他直背站著,等面前的大佬們回話。
他們都不言語。
過了會兒,導演才說:“第57頁。”
李銜九又去翻第57頁。
好家伙,這次一個詞兒都沒有。
劇本描寫了一段煙的戲份,男人殺了人,臉上都是,走出案發現場的時候點了煙,路過一家廢棄兒園,他就躺在梯上虛的。
李銜九沒有經驗,不懂無實表演那一套。
他把劇本隨手一扔,從兜里掏出煙,按照劇本上所說,他咬上煙,摁開打火機,火影在鼻梁上晃了晃,隨后煙氣暈染開。
他腦海里想起姜之栩生病那時候,他背著去衛生所打針,隨后也是累的在一個梯上煙。
這簡直不用去演,直接復制一番即可。
他點上煙,踱步幾下,呼了幾個煙圈,隨后把煙從上拿掉,虛的躺在地上,發出一聲喟嘆。
印象中,躺倒的那一瞬間特別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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