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罷?”韶慕問,見著安宜鬢間落下一縷發來,手不過去想給抿起來。
“咦,你的手傷了。”安宜雙手捧上韶慕的手,看著手背上破了皮,“先去禪房罷,把你的手理下。”
韶慕垂眸,看著低頭的:“他有欺負到你嗎?”
他來尋的時候,正見那賊子想手,那一瞬,口的火蹭的就冒了起來,想也沒想便沖了上前去。
“沒有。”安宜抬臉,正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眸中冷冽還未散去,的摻雜著狠意,并不似平日中的他。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禪房,供臺上的蠟燭照亮著屋中。
安宜了帕子,給韶慕干凈手:“一會兒上些藥罷。”
韶慕沒有回手,任由給自己著,此時心緒也漸漸平穩下來:“我沒有折斷他們的手,只是卸了下來而已。”
“原來是這樣,看他嗷嗷怪的,我還以為真斷了。”安宜一笑,心口松緩了些。
即使這樣便好,要真折斷了還是有些麻煩的,畢竟是祈福,一切順當才好。也明白過來,他學過醫,對人的經絡骨骼很悉,想要制住那沒用的無賴,的確易如反掌。
剩下的事就很好辦,只需讓寶慶暗地里去縣衙走一趟,管那剛才的是什麼小霸王,也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給他好手背,起去洗手:“你怎麼過來了?”
“公主,你還是莫要住在這寺院的好。”韶慕開口,接著解釋,“你也看到了,就算是寺廟也并不安全。”
的話,安宜有些無法反駁,可是答應的話,那就是又回去書院,小房間里和他一張床……
“韶慕,我先出去一下,”想起一件事,拿了手巾干手,遂眼外面,“你先在這兒等著,寶慶會讓人送藥過來。”
說完,拉開門出了禪房,順著抬手把鬢間的落發給抿回了耳后。
禪房中只剩下韶慕,燭火微搖,外面已經慢慢黑下來,天模糊。
韶慕看看自己的手,只是了點皮兒,過兩天就會好。他站起來走出禪房,不知為何就往剛才的后門走。
方才安宜走得急,讓他覺得奇怪,又怕自己會繼續跑。
白日的熙攘喧鬧已經結束,夜下的寺廟恢復安靜。
韶慕走過拐角,下一瞬站在那兒不再往前。
他在冷風中站立,看著不遠的寺廟后門,那兒掛了一盞燈籠,散發出弱弱的線。
燈籠下站著他的妻子安宜公主,隔著這樣遠,他也能覺到臉上歡心的笑。的對面,站著一個英的青年,黑夜中姿拔。
原來,這才是來白林鎮的真正原因嗎?
作者有話說:
if線鵝不會失憶哈。
第72章 八
夜清淺,冷風搖晃著禿的枝丫,門檐下的那盞燈籠亦跟著晃了晃。
“年前回來的?”安宜問,手里抱著一條暖暖的裘皮圍脖,“魏四郎,你沒回京嗎?”
正如寶慶所說,和魏玉彥快有三年沒見了,彼時他離開京城去北地軍營的時候,還是個青蔥年。再相見,已經是一個英俊拔的青年。
“沒回去,”魏玉彥一利索勁裝,高長,“年前倒是和大哥說過,上元節會回去。”
他口中的大哥是會國公世子魏玉堂。
安宜點頭:“那也好。”
可能因為魏玉彥是魏家的養子,所以一些事上并不會對他太嚴格,相比魏玉堂,魏玉彥顯然更加隨些。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安宜與他小的時候就能玩到一起去。
“公主真是突然就親了,都沒來得及送上一份賀禮。”魏玉彥笑笑,不想再說自己的事,“你小時候并不喜歡那種規矩死板的人罷?”
“規矩死板?你又沒見過他。”安宜噗嗤一聲笑出來,手里著暖融融的皮。
雖是這樣說著,可心底是有些贊同的,韶慕的確話,子也淡。小時候的確不喜歡這種無趣的人,所以不和太子、魏玉堂他們一起,愿意和魏玉彥、譽王這樣子活潑的兄長們走近。
只是有時候真難說清一些事,就是看上韶慕,跟迷了心竅一樣,想要他做駙馬。
現在想想,是不是就跟自己想要一件華,不得到就覺得不甘心?
魏玉彥不認識韶慕,但是總能聽說,畢竟是探花郎,還出自名門世家:“公主過的好嗎?”
“嗯,”安宜小小的應了聲,角笑容一淡,“賀禮就不必了,這條圍脖我很喜歡。”
接著就往脖頸上一披,帶給他看。皮接上皮的時候,又又舒服。
魏玉彥朗聲一笑:“三年,你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除了已經嫁人,似乎還是印象中的小姑娘。
安宜也笑著,臉兒明如花:“你是回來娶親的罷?我聽母后說了,國公夫人在幫你娘子呢。”
“呵,”魏玉彥皮笑不笑,挑了挑眉,“是誰當初說要我做駙馬的?”
“是我說的,”安宜接話,毫沒有覺得拘束,“五歲時說的話,你也當真。”
后門的說笑聲,被夜風帶著出去老遠。
站在拐角的韶慕聽到些細碎的話語,和著歡快的笑聲。他看見那男人的手過去,幫著安宜把鬢邊的發抿了回去,仰臉看著,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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