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兩人現在還是夫妻,又不能不讓他回房。
輕輕點了下頭,轉離去。或許他只是客氣罷,等先去睡下,就可以避免膏藥。
安宜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為了躲避韶慕的這番好意,真的早早洗了干凈躺去床上。
可是沒想到,韶慕那邊收拾的也很快,在落了床帳,就聽見他腳步聲進了臥房。于是,子一,干脆開始裝睡。
房中伺候的人已經全部退了出去,獨留一間偌大的寢室給兩人。
韶慕掀開幔帳的時候,就看見被子下的安宜已經側躺著睡下。他看看手里的膏藥,遂將床一側的幔帳收起來,留給里面充足的線。
安宜眼睛微微瞇開,正瞧見韶慕從床邊離開,走到了燭臺前,然后拿著手里的膏藥在燭心上烤著,他這還是要給上?
一想到這黏糊糊黑黢黢的膏藥會粘在自己纖細的腳腕上,就開始不舒服,并下意識了腳腕,除了一點點的不適之外,本就不覺得疼。
沒一會兒,韶慕回到床邊坐下,了鞋子整個人上了床來。
安宜心嘆了一聲,只能閉上眼睛繼續裝,和他之間還真是什麼都別扭。可當被子掀起來,他輕輕抓上腳踝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僵了下。
覺到他微涼的手指點著腳腕的經絡,輕輕了下,不算明顯,要是真的睡下了當是覺不到的。
而鼻尖已經聞到了膏藥的強烈味道,尤其是加熱之后,簡直充斥了整個帳子,讓人想屏住呼吸。
一邊的眼睛睜開一點兒,看見坐在邊的韶慕,他正低著頭,把的左抬起墊在他的上。外面的燈火映進來,使他的面看起來很是和,沒了平日里的清淡。
安宜略略的恍惚,曾經同一張床上,憧憬著和他的白頭偕老……
腳踝上一熱,那丑陋的膏藥已經被他小心上,瞬間里頭的熱度源源不斷往腳踝里滲著,夾雜著藥效,讓腳踝又暖又舒服。他還握著的腳踝,視線盯著膏藥,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宜默默閉上眼睛,有一瞬竟然覺得韶慕是溫的。
韶慕回神時,將的腳放下,在幫搭被子的時候,不就看去恬靜的臉。
不管是年節夜看到的,還是今日孔雀園里當眾護他,都讓他對生出別樣的看法。雖然行事奢華,氣,但是心底純然公正,遇事會冷靜理。
他沒想到會跟他去白林鎮,會細心的幫他尋藥。當然,他也看得出,只是單純的相幫,沒有別的心思。
。
自從親以后,韶慕和安宜第一次一起出城,還是年節期間。
隊伍出了城門后,一路向北,因為下了雪的緣故,路上要耽擱些功夫,預計會在天黑前到達。
安宜原來準備了三輛馬車,一輛自己的,一輛載著要用的各種什裳之類,剩下的一輛給韶慕。因為他喜歡安靜,就算是車上也要抱著書看,而更喜歡自在,兩人誰也不礙著誰。
只是臨行前,探路回來的侍衛說道積雪未除,安宜的那輛馬車太大,恐怕出行麻煩。
韶慕提議讓一起乘坐那輛稍小的馬車。
這樣的事沒有辦法,又不能改期而耽誤行程,于是,安宜上了韶慕的馬車。
這才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安宜便覺得憋得慌,馬車小,不如那輛公主車架舒適,這里沒有致的消遣玩意兒,就連坐著的墊毯都覺得。
拋開這些,還沒人和說話,當然不會想到去和韶慕找話說。于是從上出一封信來看,便也是年前從白林鎮那邊寄來的。
“公主的腳好些了?”韶慕問,看著對面無聊的,他放下了手里的書。
安宜一愣,隨即一提裾出腳來:“好些了,不想那膏藥看著人不喜,用后真的有效果。”
早上起來時,讓人揭了膏藥去,腳踝上留下些黑的藥膏,但是當真是比昨日靈活許多。
“東西有用就是有用,”韶慕想笑,沒想到會嫌棄膏藥難看,“有些花里胡哨的,反而虛有其表。”
他這話一出口,當即意識到不對,對面的是大渝明珠,任何時候都鮮亮麗。此刻也看著,一雙眼睛明亮清澈,會否以為他是在藉機說……
“我,我的意思是,”他舌尖磕絆了下,下意識想解釋,“雖然有些東西不起眼,但是用很大。”
好像這樣一說,更加坐實了他剛才的想法似的。
“你說得對,”安宜點頭,將自己的腳收回去,“這話寶慶也說過。”
韶慕看著,從眼中就能看出說的是真的。原來只是他在這兒多想,而不過簡單的聽著而已。不由,心里自嘲一聲。
“晚上,我把另一帖給你上。”他道,并從側的碟兒里抓了把零兒,給送了過去。
安宜大方接過,笑了笑算是回應。
路上走的遠比想像中還要慢,所以到了白林鎮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這樣的話,安宜去不了清風寺,只能先留在白林書院的這里。自然而然,跟著住進韶慕的那間客房。
留在房中休息,一路而來很是辛苦。而韶慕顧不上休息,連房門都沒進就去探徐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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