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昭昭眼睛一亮,“在這寺里?”
“當然,大哥親口說的,”費應慈點頭,一臉認真,“大哥和寺里有些來往,知道這幾日有些西域來的香料,因為是年節供給佛祖的,很是稀奇。”
昭昭現在作為制香師傅,一聽到關于香料的事就格外認真,尤其還是從外邦來的,便就生出想看的心思。
費應慈自然能瞧出來心中所想,指著不遠的費致遠:“大哥剛好要過去,昭昭你跟去看看。我等在這邊,跟韶通判說明白。”
見此,昭昭點頭,左右看下香料用不了多功夫。
回頭看,韶慕還站在佛像前,像是在想什麼。又跟費應慈代了幾句,這才轉往墻邊走。
墻下這邊,費致遠正和一名中年僧人說話,看起來很是絡。
昭昭走過去,覺得費致遠這樣溫和的人,和誰都能相的很好。
等那僧人走了后,費致遠過來看著昭昭,笑道:“讓我猜猜,小慈說了寺中西域香料的事兒?”
昭昭笑著點頭,嗯了聲。
“又說我能帶你去看?”費致遠又道,聲音中是讓人覺得舒服的溫潤。
“費公子你全猜對了。”昭昭笑,“要是不方便……”
“走罷。”費致遠抬手指著寺廟后院,邁步往前走,“在后面,我帶你去。”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寺廟熱鬧的前院,去了清凈的后院兒。
而此時的韶慕還站在佛前,偌大的佛像莊嚴而端詳,半垂的佛目充滿悲憫。
他不信什麼鬼力神,從來信奉事在人為。可如今卻在這里站了許久,想要理清楚團饒在心里的復雜。
他可以解決棘手的案子,對付強大的對手,但是關于他和昭昭,他有些不知道后面會走向何。原本,他以為事會在他的控制之,不過有些東西終究起了變化。
不管是他對,還是對他。
站了許久,他才提著籃子轉,當看去昭昭原先的位置時,并沒有見到的影,取而代之的是費應慈。
韶慕從正殿里出來,徑直走向費應慈。
而費應慈也一直等著韶慕,見他過來就迎上去兩步:“韶通判……”
“昭昭呢?”韶慕不等對方開口,先問道,再往方才費致遠站的地方看去,果然,那里也沒了人影。
就他進去上香的這一會兒功夫,就走了?
費應慈一看韶慕這般,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本來就是個說話拙的:“是,是我大哥帶著,你不用擔心。”
說起來,的確是有意撮合昭昭與費致遠,因為覺得兩人合適。而也看得出,大哥并不排斥昭昭,要說大伯母安排的那些子,大哥本都不放心上。
借著來寺里上香,正好可以讓兩人單獨相,說話。誰想,韶慕也跟了來。
“他們去哪了?”韶慕面平靜,提著籃子的手卻握了些。
費應慈本來心里還想著應對的話,比如大哥會送昭昭回去之類,可面對韶慕,卻怎麼也說不出:“后院兒去看香料。”
話音剛落,就見面前人影一閃,韶慕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見此,費應慈只好小跑著去跟上。
韶慕走過一道門,便是法嚴寺的后院,這里相對于前院清凈許多。舉目看去,院中沒有昭昭的影。
他回頭看眼費應慈,后者瑟一下,趕攔下一位經過的僧人,打聽費致遠在哪間房。
僧人給指了個方向。韶慕腳下不停,直朝著走去。
到了房間外面,他腳步頓下,未聽見里面有什麼聲音,便就喚了聲:“昭昭。”
沒有人回應,他心口驀的一提,不就想起蠅子山發生的事。他出手去,就想推開房門。
吱呀,房門在這時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中年僧人:“施主。”
他雙手合十,腰位欠。
過開啟的房門,韶慕嗅到了散出來的各式香氣,再看里面,本沒有昭昭的影子。不在里面。
僧人猜到了他的來意,緩緩開口道:“費公子適才帶著姑娘離開了。”
“離開了?”韶慕眼睛不覺得瞇了下。
不是說來見識西域的香料,這麼快就離開了?
僧人點下頭:“應當是去東市了,那位姑娘要了幾片香料,費公子便說可以去東市上找找,指不準就有賣的。”
東市?
“寺里有后門?”韶慕角抿得平直,要說寺院尋人是方便,可是到了東市,可要去哪里尋?
僧人稱是,抬手指了指后門的位置。
他朝僧人彎了下腰,遂轉朝小后門走去。
“大,大人,”費應慈提著斗篷,在后面小跑著追趕,“昭昭不會有事,大哥會照顧的。”
韶慕腳步不停。什麼照顧,一個男子無故會去照顧子?
“費姑娘先留在寺里罷,東市人多不要跟去了。”他說完一句,進出了寺廟的小后門。
沿著窄巷往前一走就是東市,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到人頭攢。
韶慕先站在路邊,他在想昭昭跟著費致遠去了哪里?若只是悶頭找,這樣大的東市,無異于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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