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杜明孝那廝的話,有時候也是能信一些的。
所謂的世家清傲,本比不上的一回應。
回了安通鎮,騾車停在客棧外。
詹鐸先進了客棧,袁瑤則在路邊攤子買了些糕餅,讓車夫帶著路上吃。人家不收車費,總不能白白讓人費大半天功夫。
來回推辭幾番,車夫才收下糕餅離開。
袁瑤自己也買了塊糕餅,用紙抱著拿在手里。
待走進客棧時,正見站在樓梯口的寧遮。
他就像沒有骨頭似的靠在扶欄上,手里玩著那把繪有人圖的折扇,里似乎還哼著曲兒。
袁瑤要上樓,必須打樓梯上經過。還未走過去,對方倒是先發現了。
“袁二,”寧遮懶洋洋的開了口,嗓音帶著刻意的沙啞,“我怎麼瞧著你今天白凈了?”
袁瑤一聽這話,不免心中一驚。昨晚在石頭村住了一宿,今早并沒有涂藥,加上下雨,是不是已經蓋不住臉了?
“咳咳,”抬手擋在邊,連咳了幾聲,“怕是染了風寒,臉不好吧?”
果然,這話一說出,寧遮連忙打開折扇,擋住自己的半張臉,生怕病氣傳染給他。
“怎麼你們主仆倆一夜未歸?我想找你家公子商議事,都跑來兩回了。”他道,語氣中沒了那份懶意。
袁瑤看他,故意咳了一聲,眼見對方不自覺皺眉,才緩緩一嘆:“寧公子有所不知,我昨日去了一個村子收藥。你也知道,這鎮上藥材鋪的藥貴的要命,去村里收便宜。”
“去村里?”寧遮上下打量,“有必要嗎?差幾個錢兒啊?”
袁瑤也不急:“出門在外,一枚銅板都要掰開花。”
說完,不打算再和這人多說,便就踩著樓梯上。當咳嗽的時候,那寧遮便立刻躲避一樣的收了。
寧遮后腰靠著扶欄,只覺面前一陣輕風,接著灰的影輕盈而過
他看去上樓的袁瑤,折扇一把收起,抬步便跟著上樓:“袁二,你等等。”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二層,袁瑤不停下來,因為沒有藥,很容易被人識破份。
而后面的寧遮非要跟上,眼看在走道上,他就要追上。
“寧兄有何事?”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走道上響起。
袁瑤看去前面,是詹鐸走過來。
他看了一眼,而后從邊過,然后腳步站定,將徹底擋在自己后。
第65章 第 65 章
詹鐸已經換了一套裳, 收拾得規規整整。
他形高挑,將走道給堵住,擋了寧遮前行的路。
“詹兄, 我這不有些話想問問袁二,”寧遮形一斜,手里折扇指去詹鐸后的袁瑤,“誰知跑得比兔子還快。”
相比于詹鐸,寧遮的材矮了些,得踮起些腳尖才能看見擋在詹鐸后的袁瑤。
詹鐸臉淡淡,道了聲:“寧兄有話便問我, 去房中坐吧。”
說完, 形一側,在過道上讓開一些,并手作請。
隨著他的作,袁瑤跟著往旁邊站,還是被擋在他的后。
寧遮道聲好,手里敲著折扇,打過道上走過去。
“你沒事吧?”詹鐸看著袁瑤問。
袁瑤搖頭:“沒事。”
兩人沒再多說,各自回了房間去。
一關上房門,袁瑤便找出小鏡來看, 里頭照著的面龐。經過一天一夜, 涂在臉上的藥是淡了,整張臉看上去很不均勻, 確實像生病了。
走到盆架前, 雙手掬起一捧水, 開始清洗臉龐。
只聽著嘩啦啦的輕響,便見盆里水上飄了一層黃。
袁瑤干凈臉, 然后坐在床邊,手里拿小鏡子照著。如今的鏡面上,映著白白凈凈的一張臉,被水浸潤過,越發水細。
看著鏡中的臉,想起回來前詹鐸的話。
他說頂多三四天,就會起程往回走。他自然是為辦案子而來,想釣出藏在暗的人。既然他如此決定,那麼就是事有了眉目。
或者說,那人面了?
眼睛眨了兩下,鏡中的人也跟著眨了兩下,神好生清靈。
“難道是寧遮?”低低自喃,秀巧的眉頭皺了皺,眉目中幾分疑。
自從來了安通鎮,差不多一直跟在詹鐸旁,他做什麼,跟什麼人道,都知道。
可是,寧遮并不是商賈,南下來純是游玩兒,一看便是紈绔,賣弄惹事。要真是那些運府兵的人,會這樣明目張膽?
這些事想不通,也怕自己胡猜測冤枉別人,便就沒再多想。
重新從包袱中拿出藥盒,對著鏡子重新將臉抹上黃藥,白凈的臉蛋兒便被完全遮住。
從自己房里出來,聽見對面房中詹鐸和寧遮在說話,尤其是寧遮的聲音,格外明顯。
正巧,客棧伙計來送茶,順手接過,推門送去了對面房中。
此時的詹鐸房中,他與寧遮正坐在桌前,手里像模像樣的翻看著賬冊。
“寧兄說得哪里話,我若是能幫到你,豈會不幫?”他搖著頭,一臉無奈,“只是我這邊回去,帶著不貨,不容出半t點差池。你也知道,我同人合伙做買賣的。”
“知道,知道,”寧遮靠著椅子坐,翹著二郎,“我這不覺得與詹兄投緣,尋思著一起回去,路上有個伴兒,省得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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