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用別的辦法,想要好好地待,可是并不知道該怎麼做。
杜明孝手里著酒盞,燈中的一張臉煞是好看:“你被家派來厚山鎮治理河道,朝里的那群老頭子可算解氣了,還說這只是開始,以后有你的。我就不明白,你當初在外面領兵打仗衛國,他們只在朝堂上皮子,心好了,還拿莫須有的罪名告你一狀,他們不想想,沒有你,他們會有好日子過?”
詹鐸角勾起一抹譏諷:“確實只是開始。”
他當然能猜到,自己來了厚山鎮,那幫人會是如何臉,自然,落井下石更是。
“其實我就一直奇怪,他們一幫文臣,本不懂打仗,卻要掌握著兵權,朝堂上更是制武將。”杜明孝嘖嘖兩聲,“人啊,就是貪心不足。”
詹鐸瞅了對面一眼,酒盞往幾上一擱:“不用岔開話題,你來此做什麼?京城的曲兒不好聽了?以前出門總是前呼后應,怎麼現在就這條小小單篷船?”
一連幾問,讓杜明孝臉上沒了笑:“我這不是來看看你,多年好友,你還如此冷言冷語。”
詹鐸并不信對面人的話,便不再多言。
“得,”杜明孝長嘆一聲,形略微坐正,“我這不是覺得家里煩,才跑出來的。話說,你我算不算是同病相憐?”
“和你?”詹鐸不置可否。
杜明孝點頭,然后形往前一探:“都不想親。”
聞言,詹鐸一愣。
不想親?他之前并未想過,這種事向來是家中長輩安排,若是給他定下人選,他便會依著約定日子,將人娶回門。不過,心中卻從未在意過此事,也未去細想自己想要個什麼樣的妻子
“被我說對了吧?”杜明孝一臉果然如此,又道,“你還是在意這個跑出來的小奴婢,不然現在早已經同別的子相看、定下。”
陡然說到袁瑤上,詹鐸眉頭一蹙:“不是奴婢。”
其實心底里,他也知道自己在意。
杜明孝單臂支在幾上,手側拖著自己頭側:“瞧你這樣子,就知道事不順利。”
被對方一語中,詹鐸薄抿平,端起酒壺倒酒。
“我教你,”杜明孝手掌拍拍幾面,笑著道,“討子歡心,要講究方法。”
“你?”詹鐸嗤笑一聲,“你要是會,就不會被耿芷眉當仇敵一樣。”
杜明孝臉一變,連忙道:“能算子?兇的,就是個母老虎!”
詹鐸聽了一笑,不再多說。表面上嫌棄杜明孝,其實也想聽聽對方怎麼說。畢竟他現在和袁瑤的關系還是僵,而他左思右想,找不到好辦法。
“阿鐸,不是我說你,”杜明孝兀自開了口,一派的語重心長,“你這個人就是太高高在上,上沒有溫暖氣兒,人不好接近,也就是我不嫌棄你。”
不期然,他接到了詹鐸送來的一記眼刀。
杜明孝咳了咳,正經了臉:“其實,人心都是長的,你要學會真心相待,這樣自然能到,繼而兩廂走近,一切水到渠。”
詹鐸聽著,每一個字能聽懂,偏偏連一句話顯得深奧。
若對真心相待,真能到?
“你兩張皮子上下一,讓我信你說得是對的?”他掃了杜明孝一眼,“你這麼懂,就不會大晚上跑來厚山鎮了。”
杜明孝擺手,緩緩開口道:“就算我不懂,我平日看不到我爹娘如何嗎?我爹娘,想當初份也是天差地別,我爹不就是一片真心對我娘,中間經歷了好些磨難才修正果,最后有了我這麼個優秀的兒子。”
說完,又是長嘆一口氣:“不瞞你說,我就是惹我娘生氣,被我爹給趕出來的”
詹鐸垂眸,尋思著杜明孝的話。
搖安郡主出皇家,杜明孝的父親當初則是個不起眼的軍營士兵,兩人差錯相識,后來杜父一路建功立業,能最終結合到一起實屬艱難。
至于杜明孝,隨了搖安郡主的貌,生得一副好皮囊,完全沒有杜父那般的獷。
杜明孝不知道詹鐸心中尋思什麼,見他不語,只當是聽進自己的話,便繼續說著:“有時候,你收收上的傲氣,我都不了你,更何況人家小娘子?把人嚇跑了,那是你應得的。”
詹鐸抬眼看過去,結果,杜明孝同樣抬眼瞪他,眼睛還大了一圈,毫不退讓。
“別瞪我,我可不怕你,”杜明孝道,“想跑,證明過得不舒心,就跟我一樣。”
詹鐸無奈,杜明孝這個厚臉皮的,總是兩句話就扯回到他自己上。
可是轉念一想,這話何嘗沒有幾分道理?人要是過得舒心,何至于會離開?
。
晚飯后,袁瑤幫連嬸收拾完,便回到了自己房中。
找出自己的小冊子,翻看著上面的記錄。自從來到厚山鎮,還是第一次拿出來。
正好翻到了一頁,那上頭有幾個端正的字,與拿筆的字格格不,是當初詹鐸為修改的。
沒去想太多,翻到最后面的幾張,那是一些最常用的藥材,是開藥堂必備的。
坐在桌前,想著自己小時候的事兒,那時候祖父還在。雖說沒有像彭家那樣的大藥堂,但也有一間小小門面,有專門的藥櫥,用來存放各種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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