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五閉了不再說話,只是嘆了聲氣。世子問他只是問問,人家還是堅持自己的意思。
只是,這樣一味的強,真的不會適得其反嗎?
。
這邊,袁瑤回了家。
不知道詹鐸還會不會再來,便想著還是躲開的好。今日上元節,不信他不回鄴國公府。
待用了午膳,干脆去了隔壁劉嫂家,一起幫著楚娘做嫁。
和頭晌相比,過晌顯然熱鬧了許多,鞭炮聲多了。劉嫂去前街看了眼,回來說燈架上已經掛滿了燈。
袁瑤在楚娘的西廂房,和對方一邊說話一邊做針線。
楚娘今日穿了件胭脂的,發辮也梳的俏麗,時而會看見抿著兒笑,眼中散發出明亮的芒。
袁瑤突然意識到什麼,問了句:“你晚上要出去看燈?”
“嗯,”楚娘點頭,雙頰上浮出的紅暈,“全哥說要來看看厚山鎮的燈。”
全哥,便是與楚娘定下親事的那位華彩鎮青年。
袁瑤跟著一笑:“兩個鎮子間有一段距離的,他路上應當辛苦。”
說什麼來看厚山鎮的燈,不過是想來看他這位未過門的娘子。也難怪,姑娘家如此打扮,便就是為了心上人。
閨閣兒被家中管得嚴,平時本不讓拋頭面,更別說和男子單獨一起。也就是上元節這日,才能將人放出去,讓一對兒有人一解相思。
眼看日頭落了西,袁瑤從劉嫂家出來,往自己家走。
西面的半邊天空染橘黃,有那著急的人家,已經在大門兩旁點了燈,迎接下面的上元節花燈夜。
袁瑤抬頭,看著自己院門上方的兩盞燈籠,雖然不是復雜的樣式,但是上頭畫著艷的桃花。有些等著溫暖春日到來的意思。
想來這個時候,詹鐸已經離開厚山鎮,回了京城。
有一整晚的時間留給,讓想想接下來怎麼做?或者,干脆離開這里
一邊想著,一邊進了院門。才過了門檻,就見到幾步外站著一人。
“瑤娘子。”是重五,他見著袁瑤從外進來,欣喜的喚了聲。
袁瑤先是一愣,而后笑著走過去:“重五,你怎麼在”
話沒說完,意識到什麼,隨之臉上的笑跟著淡下來。
重五有些尷尬的點頭,道聲:“世子在屋里。”
袁瑤往正屋看去,門開著半扇,并看不到里面的況,自然也看不見詹鐸。但是重五在這里,那詹鐸肯定也在。
沒想到,他非但沒走,還來了自己的家中。
不由,心中生出無力,實在不想再去應付他。昨夜一宿沒睡,今日一天也是沒閑著,心好生疲累。
“怎麼沒回京?”看著重五問。
重五無奈笑笑:“世子還沒發話。瑤娘子這邊住的習慣嗎?”
“好的。”袁瑤頷首,多日未見,見著重五似乎瘦了些。
兩人說話還是像以前那般自在,各自說了自己的近況。
袁瑤并不想進屋去應付詹鐸,寧愿在外面吹冷風。
“若是在閎州,這個時候已經很暖了吧?”重五問,憋了一天,他現在終于找到人說話,尤其還是袁瑤。
袁瑤點頭:“有那些暖的地方,迎春已經開了。”
“京城這邊得是二月了,春天來得晚。”重五說著,叮囑即便是春日也要多穿,北方的風大。
這時,正屋里傳出一聲輕咳。
這邊說話的二人俱是看過去,誰都知道發出聲音的是詹鐸。
“可能,”重五看去袁瑤,指著正屋,“世子是想娘子你進去。”
反正不是他,他若是進去,恐怕就是一腳被踢出來。
袁瑤眨了下眼睫,隨即淺淺勾下角:“我記起有件事沒做,出去一下。”
說完,轉走出了院門,連頭都不回。
重五張了張,終是沒出聲喚人。再往正屋看去的時候,發現詹鐸已經走出來,就站在屋門外,同樣看著空的院門。
這邊,袁瑤不好再去劉嫂家,便一直走去了前街。
在街口的地方,有人支了一個糖水攤子,兩張桌子擺在那兒。
袁瑤走過去坐下,在一張桌子前坐下,眼睛往街上看去。
從家里出來,一來是想躲著詹鐸,二來是擔心彭元悟會來找。
雖說早上算是拒絕了彭元悟,可是對方并沒給回應,還有他問過今晚一起賞燈的話。
坐在這里,若是彭元悟真的來,便攔住他,免得人去了家里那邊,正好上詹鐸。大過節的,不要鬧出什麼來才好。
街上人往來,有的是舉家出,耳邊盡是些歡聲笑語。
袁瑤看著街邊支著的架子,已經有人在點燈。原本也期待今晚的,想和連嬸一起到看看。
來了厚山鎮十天,喜歡這樣簡單安靜的日子,可是詹鐸的出現,將一切打破。明明還是這條街,偏偏再也靜不下心思來看。
這時,旁的位置有人坐下,的面龐被微微的氣流過,帶著些清冷的覺。
“就坐著吹冷風,不吃東西?”是詹鐸。
他單手搭上桌邊,側著臉去看。明明是悉的一張臉,t白皙,可這樣看著,又覺得多了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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