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邊還有許多人陪著,尤嬤嬤、巧英。”道聲。
詹老夫人點點頭,而后看向:“瑤,今日早上彭先生又來了府中一趟,說是給元悟提親。”
話音才落,袁瑤抬頭看去對方,忽然明了過來,剛才進門時尤嬤嬤臉上的復雜。
角抿了兩下,最終沒有開口相問。
“對,說的就是你,”詹老夫人給出答案,然后笑笑道,“前后也算提了兩回,我總不好再拒絕。誰我當日答應他,讓他來府里相看的。”
袁瑤垂下頭去,聲音略低:“老夫人明鑒,我與彭家公子并沒說什麼,更沒讓他做什麼。”
也不明白,只是簡單的兩次集,彭元悟便要跟自己提親。難道真像他所說,是因為他那個親戚家的姐姐
“我知道你的為人,絕不會做出格之事,”老夫人道,“再說,元悟他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一個人。眼下,我是想和你說說這件事。”
聞言,袁瑤點頭,靜靜等著老夫人接下來的話。
詹老夫人把佛珠往小幾上一擱,緩緩開了口:“我這邊幫你把這件事定下了,至于你想哪日走,自己安排下。你放心,并不是讓你直接嫁去彭家,你是個好姑娘,我也不會讓他們這麼簡單把你領回去。”
屋中一靜。
聽到這里,袁瑤明白,詹老夫人大概是應了彭家的提親。
詹老夫人見不哭不鬧,臉上安靜恬然,笑笑道:“先送你出去,我讓人在厚山鎮給你找一院子,給你做住。這期間,你便看看元悟的為人,要是覺得好,便嫁于他,往后好生一起過日子;若覺不妥,我這邊也會替你做主。”
“老夫人?”袁瑤眼中略略驚訝,沒想到對方如此為打算,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詹老夫人聲音溫和,帶著些長輩對晚輩的叮嚀,“這件事對外說,便是我給你指的親事,其實是給你自己做主的,最終看你愿不愿意。”
袁瑤心中微微酸,跟著眼眶也有些許發熱:“可是,世子那邊”
是想走,但還有著對詹鐸的顧慮。
詹老夫人一默,而后角扯出一個笑:“對他,自然也是說我給你指的親事。他自己要議親,既你有想去的歸宿,他總不能把你搶回來是吧?”
袁t瑤輕扇著眼睫,事說到這里,可見是詹老夫人已經定下安排。而詹鐸那邊,他如今是三品樞使,自然不可能做出奪人妻的行為。
不由,心中對詹老夫人更加念。在延樂寺救了老人家一次,可是后來幫著治頭疾,完全是沖著恩賞去的,沒想到到了現在,卻為一步步安排好。
“我,”間發,從繡蹲上站起,“不懂事,辜負了世子。是他當初帶我離開閎州,讓我有了一條生路。”
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沉沉的,有些說不上來的難。
說起來,和詹鐸是共同經歷過患難,是他在石崖里找到了凍僵的,教過握筆、認字
最終,與他也算是不告而別。
詹老夫人擺手,安了聲:“你既有自己的打算,跟著他也是別扭。他自小知曉道理,會明白的。”
袁瑤點頭,朝著老人家生生作了一禮:“瑤謝老夫人。”
“這后面就看你自己了,”詹老夫人臉上松快,“我與元悟也是這般說的,你倆現在是有一層議親的關系,可是后面若有一人不樂意,這事兒便作罷。”
話已經說得很清楚,袁瑤可以離開了,并且給安排了一院子。
雖然名義上指婚給了彭元悟,可最后還是看個人是否愿意。
這樣靜靜站著,讓詹老夫人生出些不舍來,心中道了聲可惜。可惜是個平頭子,但凡的家族有點兒背景,哪怕是普通宦人家,也能想個辦法給詹鐸抬了做正妻。
難得通懂事,做什麼事兒都有分寸
“回去準備吧,以后照顧好自己。”老人家溫溫一笑,遂抬手揮了揮。
袁瑤明白,這是讓下去的意思。而今日從這念安堂出去,也就是徹底從國公府離開了。
初六這天,鄴國公府有了一樁喜事,是老夫人親自指了一門親事,把德琉院的袁瑤許給了厚山鎮彭家的小郎君彭元悟。
不人驚呼詫異,因那子是世子準備納進房中的妾侍。或許是世子改變了主意,或許是重視后面的正妻,所以將人指給別人也屬正常。
奴婢,生死都是握在主人手中的。議論一陣過后,也就恢復平靜。
也在同一天,彭家將袁瑤接去了厚山鎮。
。
距京城千里外的安通鎮,并不似京城那般寒冷,江水依舊奔流不息往東。
江邊有一座水營,幾十頂營帳錯落分布著,其中最中間的主帳格外顯眼。
帳中,詹鐸翻著桌上的記錄冊,隨后拿起,手指捻了幾頁。
“世子,咱們來了也有四五日了,怎麼武的數量還是對不齊?”重五站在一旁嘟噥著,“明明大過年的,卻要呆在這軍營中。”
詹鐸不去理會,盯著冊子上的數目,心中盤算著。
來之前他便想到事不好理,畢竟已經過去數月,變數很多,可真的來了上手后,才發現比想象中還復雜。
以往,他也很在家中過年,那個所謂的家冷冷清清的,回與不回無甚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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