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離開甲板,兩人往船艙走去。
袁瑤往四下看看,不解道:“這不是咱們來時的那條船吧?”
從閎州出來的那條船,桅桿頂上掛著青幡旗,而此時的這條船小一些,船板也是新的。
聞言,連嬸笑笑:“你沒看錯,是換了船。這不昨日出事,公子怕那大船上有患,便就安排了這條新船。”
“原來如此。”袁瑤道聲。
這樣做的確更穩妥。既然賊人能夠扮做船工,難免不會在船上做別的手腳。
果然在大事上,詹鐸的思慮很是周。
說著話,很快就進了船艙,沿著走道往前一走便是一間艙房,連嬸拉開門,兩人走了進去。
“郎中在給耿姑娘診斷,我適才瞅了眼,見快醒了,人應當是沒事的,只是了這一驚,估計得慢慢緩幾日。”連嬸說著,邊嘆了聲。
袁瑤也想過去看看耿芷蝶,只是自己現在十分狼狽,總得收拾收拾。
“娘子先洗一洗,浴桶就在屏風后面。”連嬸上來,開始幫袁瑤松頭發。
“我自己來。”袁瑤不習慣別人伺候,搶先抬手去頭上,結果到了束著編發的帕子。
那是詹鐸幫帶上的,竟是忘了還回去,一直戴了回來。
指尖一扯,將那帕子取了下來,拿在手中的。心道要還回去,也得洗干凈了才行。
連嬸知道袁瑤臉皮子薄,把換洗的裳準備好,便說出去準備吃食,離開了房間。
門一關,房間靜下來,能聽見外面江水流淌的嘩嘩聲。
袁瑤開始打量這間艙房,在外面瞧著船小,可這房間倒是寬敞,分外兩間。里間是就寢的臥室,外頭這間則是的小廳,吃茶飲水用。
比先前大船上那間房,實寬大許多。
走去屏風后,那里已經擺著一只浴桶,里頭的水溫熱度正好。
袁瑤褪去衫,雙手摁著桶沿,腳一抬便進去了浴桶中。隨后,靠著桶壁慢慢坐下,到溫熱將自己寸寸包裹住。
角一張,發出滿足舒服的喟嘆。冰冷、驚恐、僵,這一切被溫水漸漸溶解,整副子骨泡得松松。
大概是劫后余生心力氣耗盡,懶得彈,就這樣浸在水中。水沒到口,左上一抹艷麗的胭脂痣,在熱水的熏泡下,如月季花瓣一樣紅。
想起昨夜,瑟在峭壁的石中,若是詹鐸沒有找到,是不是已經凍死
瞇上眼睛,疲倦與困意席卷而來,約的,聽見一聲開門響。
“娘子先別睡,快出來吃點兒東西。”連嬸進來,從架上拿了浴巾撐開。
袁瑤睜開眼,迷蒙的應了聲,雙手便撐著桶沿站起。起了一半,才清醒過來自己現在著子。再一想,其實也沒什麼可害的,連嬸是個慈的長輩,一心對好。
眼看從浴桶里出來,連嬸上前扶了一把,接著便把浴巾給人披去上。
沐浴后的t,紅潤,兩條兒又細又長。
連嬸暗暗吃驚,平日里這小娘子著實包裹得嚴實,不想里竟已長這樣。那浴巾蓋著都擋不住鼓囊囊的,更別提那截細細的腰,跟那柳枝似的。
這才是初初長的樣子,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幾年,能出何等。
這廂,袁瑤別過子,自己拿著浴巾拭,而后撈起一件中套穿上:“船是不是還沒走?”
從剛才到現在,沒有覺船行進,應當還是等在原。
“還沒,”連嬸應著,上前來幫著整理裳,“公子還在岸上,想是還有事理。”
袁瑤著頭發,發尾正纏在指尖:“巨峰山的事結束了?”
之前,詹鐸理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經過昨日之事,想來所有人已經知道。
“我打聽過,大公子回去的確是去剿匪巨峰寨,”連嬸道,一面給松松的扎了腰帶,“聽說是從后山一條偏僻小路上去的,沒費什麼周折,這可又是立了一功。”
“那就好。”袁瑤心頭一松,畫的那條小路沒出錯就好。
這方禍害鏟除了,周遭百姓的日子也會好起來。
“可不就是好嗎?”連嬸笑出聲,眼神中多帶著打趣,“剩下的,娘子便是安心隨公子回京,回國公府過日子。”
聽著著直白的揶揄,袁瑤臉頰一熱:“我其實沒想過留在國公府。”
連嬸聽了,手指袁瑤額頭:“你不跟著回國公府,還能去哪兒?一個子家的,在外面拿什麼過活?”
就這個模樣,這幅段,沒個依仗的人,也不知被多人惦記上。
再者,想走,也得詹大公子同意不是?這樣的小娘子,誰舍得?
袁瑤沒再說什麼,想著自己以后按著打算慢慢來,下步就是打聽姨母的行蹤。
從屏風走出來,已經收拾的利索干爽。
桌上擺了幾樣吃食,并著一碗糯的米粥,看著便讓人有胃口。
袁瑤坐下,開始用飯。
邊上,連嬸說著另一邊耿芷蝶的事:“好好地,郎中叮囑好好休息就行。幸虧人沒事兒,不然和元洲侯府那邊,也不好代。”
“到底是孩子心,被人哄下船去。”袁瑤想起昨日,還是一陣陣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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