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經歷過一場全投的。,又發生剛剛那麼一遭,周旋心俱疲,來不及想東想西,沾枕頭很快睡著。
隔天清早,周旋睡醒,下意識到手機,點亮看了一眼。
通知欄一長串未讀消息,倪聽連發十幾條語音痛罵寧夷然,問他究竟什麼意思,分都分了,就不能好聚好散?
周旋轉文字看完,回了個問號。倪聽發了幾張截圖,自己看。
周旋翻過一遍,弄清了事原委。
凌晨三四點,寧夷然發了條朋友圈,轉發一部港臺電影的一句話熱評——男歡比狗屁友來得實在,人生如戲,演技第一。
寧夷然幾千個微信好友,的不的,各行各業都有,還有不公司旗下百萬千萬的網紅。
自家老板分手后第一次有而發,有個路曼的網紅冒出來,連夜錄了視頻,含沙影地討伐電影里對男主三心二意的前友。
在底下評論,問“前友”是誰,路曼把矛頭指向了這兩天在網上很火的“北大素人”。
視頻發出去沒多久,周旋和寧夷然的合照被出,幾個營銷號同時下場,好巧不巧地拿那段街頭采訪對比說事。
網友被帶節奏,演技好,和這位談完,又和這位的朋友談,既要又要;還有網友說,沒準這個采訪就是劇本,等火了之后起號帶貨,一氣呵。
這社會對的惡意總是更大,單憑一點捕風捉影的桃信息就能把人推到道德至高點上,阿貓阿狗都可以隨便審判。
周旋點開抖音,搜到那條視頻,看過評論,緒起伏不大。
只是沒想到,寧夷然會做這麼絕,用輿論推波助瀾,讓三個人都不好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周旋切掉頁面,周納的電話正好打來了,他焦急地喊了聲“姐”,關心好不好。
周旋安說:“放心吧,我沒事。”
周納氣不過:“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臭,我都想花錢找人查IP,跟他們線下對質了!”
“不相干的人無論說什麼,都影響不到我。”周旋說,“沒幾天就高考了,你最近上點網,別看這些有的沒的。”
周納說了句什麼,沒太聽清,有外地的陌生號碼切進來。
周旋接通了,聽見一頓辱罵,夾槍帶棒。掛斷,又有源源不斷的擾電話打過來,手機不停震,短信幾分鐘變99+。
周旋沒理會,開了飛行模式,下床洗漱。
白行樾在隔壁房間健,周旋過去找他,近了,從背后抱住他汗的。
白行樾按停跑步機,低聲說:“都看到了?”
“嗯。”
“不用理,已經人在管了。”白行樾說,“晚點兒差不多能把視頻刪干凈。”
“其實不管也沒什麼。網上的事,新鮮不了幾天。”周旋說,“他們罵的不是我,只是想找個宣泄緒的出口。”
“你倒看得開。可我舍不得你罪。”
周旋抱了他一會,說:“跟你商量件事。”
“什麼?”
“我待會想單獨去見寧夷然,和他聊聊。”周旋說,“這事源頭在我,我說的話,他多能聽進去點。”
白行樾沒意見:“想做什麼就去做。”
周旋笑說:“那這次你等我回來。”
-
周旋來到樓上,抬手敲了幾下門,里頭一直沒靜。
看了眼時間,耐心等到七點整。電梯門開了,阿姨拎著菜筐過來,幫忙打開門,嘟囔一句:“碼沒換呀,還是原來那個……”
周旋笑笑,只當沒聽見。
放映廳半黑不黑,地上的酒瓶七歪八倒,投影儀嗚嗚作響,熒幕上循環放一部電影;空氣不流通,煙味酒味混著,直嗆鼻子。
寧夷然靠坐在地毯上,一條直了,另一條蜷著,指間夾著煙,點明明滅滅。
寧夷然抬了抬眼,看到是,沒說什麼,自顧自喝酒。
阿姨拎著塑料袋,要來收拾垃圾,周旋接過:“我來吧,您去忙別的。”
阿姨不好意思地抿抿,走開了。
周旋拿起遙控,關掉電影,又把窗簾拉開了。
刺進來,寧夷然不適應地眨了下眼,嗓音被煙酒浸得沙啞:“老白舍得放你上來?”
周旋沒避之不談,平靜地說:“他一直都很尊重我。”
寧夷然自嘲笑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之前不尊重你一樣。”
“之前怎麼樣 ,都過去了。“周旋說,“你現在的做法,不僅看低了我和他,也看低了你自己。”
寧夷然一知半解:“什麼做法?”
周旋把手機扔到他面前:“因為你的一條朋友圈,外面已經套了。”
寧夷然拿起手機,大致瀏覽一遍:“你為這事兒來找我?”
“不全是。”周旋說,“有些話,我覺得還是要當面跟你說清楚。”
“什麼話?”
周旋說:“那天我在樓下等,不是等你,是在等白行樾。我確實是來找他的,我他,想主把他追回來。”
寧夷然“嘭”地撂下酒杯,打斷:“你要想說這些,那我勸你還是別說了,沒人想聽。”
周旋頓了頓,繼續往下說:“當時要是沒有你媽在,我不會撒謊,更不會跟你同桌吃飯。今后無論到誰,我都不會再有這種顧慮。”
寧夷然了下發疼的太:“周旋,夠了。”
周旋偏頭看著他,忽然問一句:“你還我嗎?”
空氣凝結了幾秒寂靜。
沒等他開口,周旋替他作答:“我覺得不,你只是已經得不到的我。”
寧夷然作一頓:“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怎麼想。”
“因為我了解你。”周旋微微笑了一下,“那晚在酒吧,我不是沒看到那孩——你覺得像我,是嗎?”
寧夷然沒作聲。
“你總是這樣,之前有梁杉,現在有。你不僅不會拒絕們的主,還待們很好,以朋友的名義幾乎有求必應。”周旋說,“你覺得你們在正當相,可曖昧或者不曖昧,那條線究竟在哪?你想過嗎?”
語氣太沉靜,沒有一點波瀾,完全心平氣和,像在說別人的事。
寧夷然無端心慌,有種流沙順指溜走的錯。一整晚的時間,夠他驅散火氣,此刻只剩冷靜:“梁杉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可在這之前,我們不是很好?”
“一點也不好。”周旋說,“我們之間一直是我在維持。”
“我不見得沒付出過。”
“寧夷然,你太驕傲了。很多時候,你看似在道歉,實際本不舍得放下段。”周旋說,“你從來沒問過我想要什麼,也沒真正挽留過我。”
“那現在挽留……”
“已經晚了。我說過,我早就上別人了。”周旋說,“正式提分手前,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
寧夷然啞然。
周旋輕聲說:“所以,現在你還覺得,我們分手是因為白行樾嗎?”
寧夷然沒回答,說:“他不見得不驕傲。能做這麼多年朋友,我們骨子里是一類人。”
“他在我這,從沒高高在上過。我們互相尊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寧夷然嗤笑:“明不明白又能怎麼樣?”
“是不怎麼樣。”
周旋突然覺得有點累,不想再勸:“我來就是想說,大家都得往前看,誰也不可能一直拘泥在過去。你繼續喝著,我先走了。”
“等等。”寧夷然住。
周旋停住腳步,沒回頭。
寧夷然說:“視頻的事兒不是我做的,我只是隨便發了條朋友圈。就算我和老白鬧再僵,也不會牽連到你。我和他一樣,都不想傷害你。”
周旋說:“你和他不一樣。不過還是謝謝你,愿意解釋這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旋和他漸行漸遠,客套生,連坐下好好講話都了奢侈。
這輩子最形影不離的階段,只維持了短短兩年,最終修得這樣一個結果。
寧夷然看著的背影,結滾了滾。
到底還是不甘心,他說:“不是不一樣,是半斤八兩。”
“你就沒想過,老白為什麼突然接近你,對你這麼好?”寧夷然說,“因為那時候,你是我朋友。”
“我們早年就喜歡過同一個人。”
第54章 相時的每一種覺……
和寧夷然聊完,周旋沒回樓下,直接去了趟學校,和林立靜辦理離校手續。
兩人在圖書館門口匯合。
林立靜趕慢趕過來了,呼哧帶地說:“早上打你電話打不通,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周旋說:“手機現在只能上網。”
“你號碼被人給了?”
“嗯。”
林立靜忍不住罵:“這群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有空不如多睡會兒覺。這麼愿意當法,怎麼不去考法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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