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一口氣憋在嚨里,想咬,被他掐住下顎。沒力氣再反抗,說出他想聽的話,如愿以償得到極致的舒適。
一夜無夢。
清早,白行樾關掉的鬧鐘,周旋多睡了二十分鐘,從床上爬起來時,一哆嗦,差點摔倒。
離別在即,和他同樣不節制。
周旋洗漱出來,白行樾正站在落地鏡前穿服,黑黑,搭淺系呢大,有點像他陪去蘇州那日,在候機室看到的灰藍的天。
他很穿這種,氣質出眾,人移不開眼。
吃過早餐,白行樾送去機場。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誰也沒提傷的話茬,好像告別不足掛齒。
到了機場,距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周旋沒急著過安檢。
白行樾說:“真不用給你升艙?”
周旋說:“也沒幾個小時,很快就落地了。”
白行樾沒勉強:“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
過一會,周旋看了眼時間:“就送到這吧,你早點回去。到了也記得跟我說一聲。”
白行樾笑了笑,忽然低下頭,吻的眼角。很輕,不帶任何和。
周旋放緩了呼吸。
這是從昨天到現在,他第一次親。
在床上,用盡了解數,他都無于衷。
白行樾說:“我看你進去。”
周旋說:“那我走了。”
“去吧。”
周旋拎著托特包走遠,沒躊躇,沒回頭,干脆利落地進了安檢口。
飛機起飛,周旋坐在座位上,想到昨晚,又想到不久前那個吻和白行樾的穿搭,心里波瀾起伏。
那些記憶被刻進了腦子里,整個新年都不一定能忘。
拿人心,手段高明。知道他是故意,白行樾也要讓看出他是故意。
-
下午,到了碩放機場,周旋去轉盤取行李,順便回復林秀榕的微信消息。
林秀榕不要定車,朋友的孩子今天正好從無錫回蘇州,捎上一起。
周旋問是哪個朋友,林秀榕沒說,只發來一串手機號碼。
周旋照著號碼撥去電話,對方很快接了,是個男人,嗓音溫潤:“周旋,周小姐嗎?”
周旋禮貌跟他聊了幾句,說清在哪面,切斷了通話。
乘扶梯上樓,往約定的出口走,又給白行樾打了個電話。
白行樾沒接,周旋以為他有事,沒繼續打,剛出航站樓,手機響了。
白行樾說:“落地了?”
周旋說:“已經出來了,馬上上車。”他那邊很嘈雜,不像在營地,隨口一問,“你還沒回去嗎?”
“有個朋友來了,一起吃個飯。”
周旋沒問是誰,正想說點別的,聽見有人喊。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朝走來,溫和地笑:“我是來接你回去的那個。”
周旋不確定地說:“鐘先生?”
“是我。”
周旋笑了笑:“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林阿姨把你照片發我了。”鐘辛讓說,“你比照片上好看,也更好認。”
周旋瞬間明白了林秀榕的意思。
沒時間理會母親的點鴛鴦譜,對白行樾說:“你先吃飯,我們晚點再聊,好嗎?”
白行樾沒問那人是誰,平靜道:“不急。回去多陪陪家人。”
周旋說好。
周旋又想起昨天,突然明白了,白行樾昨晚不是吃醋。
那顆糖不過是個幌子,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等到求饒為止,花樣百出,讓印象深刻。
上車后,鐘辛讓自我介紹,說他媽媽是他們店里的常客,兩家離得不遠,一來二去慢慢悉了,最近半年常來常往。
周旋無心暢聊,對方說兩句,回一句,卻人挑不出病。
鐘辛讓也就不講話了,放了首音樂,專心開車。
-
白行樾送完周旋,沒直接回營地,原打算從南到北自駕玩幾天,寧夷然不聲不響發來一張航班截圖,說幾小時后到這邊。
和周旋通話時,白行樾正在古城過街樓附近的那家融合餐廳等他,包房門沒關嚴,外面的吵鬧聲時不時傳進來,熙熙攘攘。
點過餐沒多久,寧夷然到了,上有淡淡的酒氣,昨晚宿醉過,黑眼圈明顯。
有段日子沒見,彼此倒不生份,科打諢了兩句,寧夷然老板送瓶酒上來。
白行樾說:“怎麼突然過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寧夷然笑說:“就想來看看你。說走就走,沒什麼計劃。”
“沒幾天過年了,還瞎折騰。”
“還行,不怎麼折騰,反正通方便。”寧夷然說,“我還想問你呢,真不回北京啊?前陣子白阿姨可跟我抱怨過一。”
白行樾平聲靜氣道:“回去做什麼。兩三個人,除夕夜守一棟空房子。沒意思。”
寧夷然笑道:“你沒出國以前,往年不都來我家過麼?今年差哪兒了?”
白行樾食指輕敲一下桌面,沒作聲。
寧夷然話鋒一轉:“對了,我前兩天和莊路菁吃了頓飯,說來找過你。”
白行樾說:“是來找過。”
“我要是你,做不到不聞不問,畢竟年輕那會兒喜歡過。”寧夷然說,“不都說,而不得最難忘。”
白行樾笑了聲:“我也做不到像你一樣,無論有沒有朋友,都能跟保持聯絡。”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寧夷然給自己倒一杯酒,飲盡了,“上次我過來,也是在這兒吃飯,當時旁邊還坐著周旋呢。最近怎麼樣?”
白行樾說:“我之前說過,好得很。”
寧夷然說:“周旋回老家了?”
“嗯。”
“什麼時候回來?”
“沒說。”
寧夷然往后靠了靠:“趁菜還沒上齊,聊聊?”
白行樾抬眼:“不是一直在聊?”
“我的意思是,聊聊周旋。”寧夷然笑說,“兄弟,你覺得怎麼樣?”
第34章 誰也沒必要為誰守如玉……
包房外人來人往,聲音嘈雜。
服務生把菜端進來,湯湯水水溢出,不小心燙到了手指,手一松,湯碗徑直往下掉,白瓷質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服務生忙說了兩句不好意思,個人進來一起收拾殘局。
那道菜只能重新做。
等這段曲過去,白行樾出聲:“拿和誰比?”
寧夷然語氣像開玩笑:“你前任。”
白行樾呡一口茶,面不改:“對象搞錯了。要比也是你比,問我做什麼。”
寧夷然看似
不經意地說:“我之前一直以為,周旋不會是你喜歡的類型,所以很放心你們倆相。”
白行樾平靜說:“之前放不放心,都過去了。現在的事,還不到你和我心。”
這話滴水不,寧夷然聽不出端倪,說:“怎麼著當初也是奔結婚去的,我總不能什麼都不管。要是今后遇人不淑,我也能幫著勸勸。”
在一起時面,分得也面,他和周旋到底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
白行樾不以為意:“周旋不見得想讓你干涉太多。”
“說實話啊,老白,你們才認識多長時間,你還真不一定了解。”寧夷然說,“而且,你橫在我們中間,到底是外人,很多事沒法看那麼全面。”
“你現在對來說才是外人。”白行樾勾勾角,“不僅是外人,還是過客。”
寧夷然頓了頓,自嘲一笑:“可能吧。”
沒一會,菜上齊了,服務生端來一道辣炒羊,說是額外送的。
寧夷然遲遲沒筷。
周旋口味清淡,不怎麼吃辣。剛在一起那會,每次出去吃,寧夷然總會顧及著,后來時間久了,他慢慢把自己的喜好強加給。
仔細想想,這段一直是包容更多。
白行樾沒打算陪著買醉,看寧夷然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你特意過來一趟,就是想說這個?”
寧夷然半真半假底:“一是想來看看你,二是想打聽,周旋發沒發展新。”
“和誰發展?”
“隊里那麼多男的,我不信沒人對有想法。”
“就算有,也是的自由。誰也沒必要為誰守如玉。”
“話是這麼說,但的事,誰又說得準。”寧夷然說,“萬一兜兜轉轉,我們又和好了呢。”
白行樾不不慢道:“那我拭目以待。”
酒過三巡,擱在桌上的手機震一下,周旋發來消息,說到家了。
白行樾撂下筷子,銜支煙在里,回復:知道了,好好歇著。
周旋:你吃完了嗎?
白行樾:還沒,怎麼了?
周旋:沒怎麼,多吃點。記得按時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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