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白又不說話了。
直到莊青裁無聊到開始玩弄指甲,他的聲音才涼嗖嗖地灌進的耳朵:“這些事我只說一遍,請你記好:我父親名林淮生,贅溫家,后來進了閱川集團,在我三歲那年,他帶著自己的.人和部分公司資產離開了楠,想要自立門戶……如今,還在吃牢飯。”
覺察到邊的人雙肩一,他順手將車空調溫度調高兩度,繼續說道:“至于我母親溫茗……林淮生的背叛對打擊很大,后來,被我——也就是溫書黎,送進了九院。”
屏息凝神聽完這番話,莊青裁咬下,再看溫皓白的眼神都不似先前。
知道九院。
那是楠市很有名的神病院。
第7章
一小時后,黑邁赫停在城北醫院住院部樓下。
莊青裁下車后,心有余悸了冰涼的手臂--明明親眼看著溫皓白調高了空調溫度,結果還是覺得冷,只能說,某個“移制冷源”實在是威力驚人。
想到這里,不又了上的外套。
韓奕已經在醫院停車場等候多時。
途中,莊青裁通過溫皓白了解過溫、韓家兩家的關系,得知韓奕原來是溫老太太閨中友的孫子。
因為母親是續弦,韓奕在韓家并不待見,被上面幾位兄長各種排,一氣之下離開家族企業、轉而為溫家做事;他為人機敏又甜,深得溫老太太的重,一路爬到閱川集團副總裁的位置。
莊青裁為這層關系做了個概括總結:老佛爺和那忠心耿耿的掌事太監。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類比,溫皓白沉默許久才松口承認:“也可以這麼說。”
至此,莊青裁愈發篤定猜測:韓奕肯定會將看到的、聽到的轉述給溫老太太,這段“塑料婚姻”如果不想被拆穿,在他面前一定得賣力演出……
想到這里,踩著高跟鞋快步追上溫皓白,不容分說挽住他的手臂:“老公,你走慢點。”
如同被一株的藤蔓纏上四肢百骸,被其圍困的溫皓白登時停下腳步,扭頭凝視著已然“戲”的妻子。
莊青裁莞爾一笑:“怎麼了?”
說罷,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額前被風吹的劉海。
藤蔓上仿佛又開出了一簇簇小白花。
馥郁的芬芳令溫皓白有一瞬失神,但長久占據這的理智與冷靜又將那些飛散開的神思重新拉扯回來。
他移開目,決定終止這份建立在虛偽之上的親昵:“韓奕知道我們的協議,以后在他面前,你不必這樣……”
他沒說“演”,也沒說“裝”。
反正就是,不必這樣。
莊青裁笑容凝固。
倏忽睜大眼睛:“韓奕知道我們是假結婚?他不是你那邊的……”
覺察到什麼,迅速松開溫皓白的手臂,低聲音再次確認:“掌事太監被你策反啦?”
他看著空落落的手臂言又止,半晌,輕輕點頭默認。
全然沒有尊重兄弟的意思。
莊青裁腦子里“嗡”的一聲響,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所以,韓奕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觀了早晨那一場“妻子深吻別丈夫”的戲碼?
他們兩個,會不會在背后笑話自作多、臨場加戲啊?
苦笑著長嘆數聲,重新梳理了人關系:“當朝圣上和他那有勇有謀的心腹權臣。”
不經意間聽到莊青裁的碎碎念,溫皓白有點想笑,因為浮夸的比喻,也因為孩的善變。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習慣于藏自己的真實緒。
快步走來的韓奕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故意打趣溫皓白:“……和嫂子背著我說什麼呀?”
撞上那副略有深意的笑,莊青裁無地自容,默默與溫皓白保持社距離,目躲閃間卻聽見他的聲音:“我要的東西呢?”
話是對韓奕說的。
后者急忙從口袋里掏出兩只小巧的黑絨盒子,塞進溫皓白懷里。
他打開其中一只看了看,將另一只拋給莊青裁。
盒子里裝著一枚鉆戒。
鉆石很大--至在莊青裁看來,那是很大、很漂亮的一顆鉆石,出自于從不敢奢的知名品牌,沉甸甸,晶晶亮,晃得人眼睛疼。
驚羨之余,溫皓白的一句話卻令冷不丁翻白眼:“只有這種貨嗎?”
只有?
莊青裁撇撇:啊,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嗎?
韓奕接話:“祖宗,您就饒了我吧!時間、任務重,我可是跑了好幾家店才找到這樣一顆三克拉的現貨!我知道配不上您的尊貴份,要是老太太問起來,就說還在等拍賣行的極品石頭嘛!”
溫皓白沒吭聲,面不悅地將那枚男款素圈戒指套上右手無名指。
不等提醒,莊青裁便迅速戴好鉆戒,欣喜地活了幾下手指,語氣帶了點憾:“戒圈太大了,不合適。”
接收到溫皓白明顯帶有責備意味的目,韓奕炸:“我又沒幫別人的老婆買過鉆戒,我哪里知道尺寸!嫂子,你先將就著戴一天,好不好?老太太糊涂了,瞧不出端倪的……”
生怕溫皓白為難下屬,莊青裁忙不迭點頭說沒事。
想了想,又多問了一句:“這戒指很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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