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舟咽了咽口水，被勾得沒招了，連忙點頭。

兩人一起泡進浴缸里，黎歲都沒能等到出來，隔著門，里面的水聲嘩啦啦的，像是海浪。

被抱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

到了床上，霍硯舟依舊沒把人放開。

“老婆。”

“嗯？”

“你再把你今晚說的話說一遍。”

“太長了，唔。”

一直到第二天的七點，黎歲是真想罵這個人，太能折騰。

但兩人太久都沒有這樣放肆過了，也就罷了，腦袋一歪，沉沉的睡了過去。

霍硯舟神很好，一晚上沒睡覺，還能馬上氣場，換上運，打算去莊園里跑步，結果一打開門，他就看到正路過門外的霍棲涯。

霍棲涯“蹭”的一下就彈開了，仿佛他是什麼病毒似的，跑得比兔子都快。

霍硯舟本來心很好，這下直接心塞。

這個孩子好歹也是他養大的，就算他確實有很多疏，但至在質上從來沒有缺對方。

怎麼就是不跟他親呢？而且那麼多次都刀劍相向，實在是想不通。

霍硯舟那個煩啊，但是想到黎歲，心里瞬間又甜的，角彎了彎，直接就去跑步了。

霍棲涯去裝了水，給自己臺上的盆栽澆水，一低頭看到霍硯舟在下面跑步，忍不住就對著盆栽自言自語，“他今天好像心很好。”

他將每一盆盆栽都澆了水，看到霍硯舟已經跑了半圈，忍不住又說：“他確實跟我長得很像。”

盆栽被水得彎了下去，霍棲涯嚇了一跳，趕停下來，又去拿紙巾將一些水吸了出來，盆栽都是黎歲送的，可千萬不能出事。

他做完這一切，就看著外面發呆。

老大老二突然打開他的門進來，一直在他的后面搖尾。

他抬手在它們的腦袋上了，“小靈去訓練了。”

小靈去接了很嚴苛的訓練，說是以后要為他的保鏢。

他還聽說，以后他為了暗夜和霍氏總裁，就為他邊最重要的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已經早早的就從霍硯舟和黎歲那里要來了權利，只要通過所有的考驗，那麼將來霍棲涯登上那個位置的時候，確實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時候。

不管是黎歲還是霍硯舟，都對小靈表現出了極大的信任。

霍棲涯自己也是，他能在那個人的上覺到同類的氣息。

所以他跟著學得很認真，其他方面他都能很快自學，但是唯獨說話這方面，他必須要一點點的跟小靈才能學懂，他現在已經能說一些短句，這是很大的進步。

黎歲從床上醒來的時候，打了一個哈欠，換上服下樓，跟早早過來等著的蕭徹打了一會兒游戲，蕭徹看到沒打采的，忍不住問，“你是被人把氣都吸走了？”

黎歲渾一怔，張了張，想說還真是這樣，但這話可太麻了。

又打了一個哈欠，“哥，暗夜那邊最近沒什麼事兒？”

蕭徹的手里拿著游戲手柄，他自己有莊園，但他就是喜歡來這里待著，熱鬧。

他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一點兒都不想像以前那樣孤獨，幸好現在他的親人很多。

“害，能有什麼事兒，我這兩天在那邊把運營模式都了，只能說我妹夫確實厲害，倒是二哥自從進里面之后，就是工作狂，跟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現在地位都比我高的，而且妹夫都能當甩手掌柜了，以前我都看不出來，我二哥這麼厲害。”

以前有蕭嶠在，蕭長玉為了不讓外界說兩個蕭家人要爭奪權勢，而且也為了捧蕭嶠坐上那個位置，一直用花花公子的形象偽裝自己。

現在他可以做自己了，只是這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黎歲拿起手柄，開始跟蕭徹一起打雙人游戲。

突然問了一句，“哥，你不打算找朋友？”

蕭徹著手柄的作一頓，想到了那個死去的孩。

他現在雖然不是當年的蕭徹了，但他還是沒辦法理解所謂的，在不知道這種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這種東西的，擔心隨口的一個承諾，就讓人懷抱著希一直等下去，他怕傷到人。

而且他現在就這樣守著黎歲好的，何況還有一個涯涯可以逗呢。

“不打算找，我可能不適合跟人在一起，我總害怕。”

那件事給他的沉痛太大了，他在時刻提醒自己。

黎歲知道他的想法，語氣淡淡，“我不是催你去找朋友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有時候去面對一件事，總好比逃避好，你不想聊，我們就不聊。”

蕭徹的視線還盯著面前的屏幕，許久才突然笑了，“好吧，可能我的骨子里仍舊覺得自己是個怪吧，我現在有了家人，但我每次午夜夢回，總擔心這一切都是夢境，擔心什麼時候就從夢中清醒了，醒來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怪，或許怪這兩個字已經深我的骨頭里了，所以我總習慣跟其他人保持距離。”

只有跟自己的家人，他才能夠卸下心防，心安理得的當一個普通人。

說得更直白傷人一點，他自卑。

他曾經的麻木不小心傷到了一個孩子，而現在恢復了正常，但曾經那些記憶又不可能一一抹去，他當然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有多不歡迎，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異樣的眼，所以就這樣躲在暗夜好的。

黎歲不再說話，短時間想不到辦法可以幫助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泥沼，除非自己走出來，不然別人的安大多數都是空談。

只有經歷過這些的人才明白。

黎歲剛想說什麼，就看到霍硯舟從樓上走了下來，而且臉十分嚴肅，也就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啊？”

霍硯舟抬手了一把頭發，“沒事兒，是新建的研究院那邊，不過也已經理好了，幾個研究人員都已經過來了，但是需要帶著涯涯過去做一次檢查，才能對癥下藥。”

可是涯涯現在肯定不樂意聽他的話。

黎歲點頭，角彎了彎，“讓小靈跟著一起去就行了。”

又看向蕭徹，“哥，那你玩，我帶涯涯去做個檢查。”

不是什麼大問題，蕭徹沒必要跟著去。

黎歲去把小靈喊上，小靈這段時間大部分都在進行嚴苛的訓練，但畢竟都是在暗夜那邊，離得很近很近，所以半個小時之后，小靈就被喊過來了。

有在，果然霍棲涯就樂意過去做檢查了。

研究院這邊的環境很好，而且只要是進去的人都要先全消毒一遍。

溫朝給霍棲涯做完了檢查，觀察機上的那一排排數據，眉心忍不住擰，“這是研究院早期失敗的研究院，這個孩子看著也不像是直接服用的人，應該是他的爸媽中有種長期服用這種藥，所以影響到了孩子。”

黎歲知道這個服用藥的人就是自己，忍不住問，“需要配置解藥麼？”

“需要，但是要時間，可能要兩年，這雖然是失敗品，但發生了變異，我們想要再配制解藥很困難，不過我看孩子似乎只是不說話，然后知不到，后面會慢慢變好的，大概在他七八歲左右，配合著我們配制出來的藥劑，就會完全恢復正常，你們不用擔心，至對他的正常生長是產品不了影響的。”

黎歲松了口氣，坐車回去的路上將背往后靠。

霍棲涯就坐在的旁邊，而且是正襟危坐的姿態。

覺得好笑，忍不住問，“有沒有覺不舒服？”

剛剛做了那麼久的檢查，覺他還是抗拒的，只是忍了下來。

霍棲涯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握，咬著牙，不知道該怎麼回復這句話。

黎歲也不期待他能開口，抬手在他的腦袋上了，不再說話了。

有了溫朝的保證，確實不用在這個事上花費心思，就開始研究起了莊園里的花花草草。

直到又過了一周，莊園里的所有人都像是消失了似的，從外面回來，只看到老大和老二在庭院里玩耍。

喊了一聲，“霍硯舟？”

下午的時候有點兒事去暗夜那邊，跟蕭徹一直待都到了晚上才回來，結果回來的時候，只有庭院里的燈是開著的，屋一片漆黑。

經歷過那麼多的事，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對勁兒，但是出門的時候沒帶槍。

的指尖緩緩落在客廳的門上，門敞開一條，里面沒有腥味兒，的指尖緩緩將門推開，里面似乎有蛋糕的香味兒，下一秒，燈大亮，屋坐著很多人，最中間擺放著一個碩大的蛋糕。

霍棲涯的腦袋上戴著一個漂亮的帽子，霍硯舟的腦袋上也是，看起來十分的喜慶。

黎歲站在門口，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以前實在是太忙了，就沒有注意到這個。

的角彎了起來，接過霍硯舟本人送來的鮮花，這束鮮花很有格調，長在的審上，深吸一口氣，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吻。

霍棲涯在旁邊別別扭扭的站了好一會兒，才將手中的禮送了過去，是他自己心培養的一朵很小很小的花，雖然小，但是開得十分燦爛。

大人送大花，小孩子送小花。

黎歲的心都快化了，在孩子的臉頰上也親了一口。

霍棲涯渾發抖，手中的盆栽都差點兒落在地上，幸虧被黎歲一把接過。

黎歲心很好，因為今晚暗夜的其他人也來了，蕭徹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是他們讓我把你拖住的。”

難怪今天跟哥聊天的時候，就總覺他在拖延時間，原來是這麼回事。

莊園的大廳已經被好好布置過了，到都是可口的甜品和漂亮的鮮花，而且來的都是他們在北認識的朋友，甚至黎一也大老遠的跑了過來。

這是他們完所有事之后度過的第一個生日，大家都很放在心上。

黎歲看著霍硯舟在教霍棲涯拆禮，霍棲涯雖然還是很不待見他，但是這一大一小相似的臉龐，是站在一起，就能讓人心臟都化了。

不有些得意，自己怎麼能生出跟霍硯舟這麼像的孩子。

或許這就是的審，沒辦法改變了。

窗外又開始燃起鮮花，霍硯舟大踏步的走過來，將抱著，語氣愉悅。

“上次那場煙花我們沒好好看完，今晚認真看。”

上次他太激，才看了一個開頭就拉著人進房間了。

黎歲白了他一眼，心想這人還好意思說。

全心的放松下來，仰頭看著落地窗外的煙花。

凡塵瑣事都變了云煙，這一刻，家人相伴，這才是最奢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