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溫阮接到律師的電話,說顧安哲想要見。
“不必,不想見。”過去的事,過去的人,都已經是過去式,見與不見都沒有太大意義。
“溫總,顧先生的原話是……‘我有些言想跟說,務必讓一定要過來。’”
聽著律師的話,溫阮便沒有拒絕。
周燼野開車出發去拘留所,溫阮跟著律師一起進去,在會見室里見到了顧安哲。
才一段時間沒見面,顧安哲剃了寸頭,穿著勞改服,戴著手銬和腳鐐,整個人滄桑而又落魄,全然沒有了貴公子的模樣。
這一刻,溫阮有些慌神。
恍惚之間好像回到大學時代,那時候顧安哲帥氣,是穿著白T恤和牛仔,抱著籃球在籃球場上炫技的好回憶。
就連回憶中,他都是帶著一層金暈的,是揮之不去的記憶。
只可惜,時過境遷,是人非。
兩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走上人生的岔路口,一去不再回頭。
“阮阮。”
看見溫阮出現,顧安哲低頭,抬手理了理上的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很丑?”
走到對面坐下。
溫阮靠在椅子上,心底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后悔嗎?”不答反問。
顧安哲知道問的是什麼,是他重傷徐長海的事。
“不后悔。”顧安哲搖了搖頭,子微微往后一靠,腳上的跳鏈嘩啦啦作響,格外的刺耳。
他角扯出一抹弧度,看了看溫阮,又抬頭看向天花板,“如果非要說后悔,還是當初太沖,跟沈清瑤攪和在一起,那才是這輩子最后悔的事。”
“一直以來,我都羨慕別人在一起白頭偕老,現在才知道,兩人走到一起,攜手到老真的很不容易。終究……”
他嘆了一聲,“是我對不起你。”
懺悔的話,溫阮聽夠了,冷聲道:“喊我過來就是聽你懺悔的?”
若是以前,應該會到落淚,到撲過去抱住他。
可今非昔比,已經不再是那個稚氣未,懵懂無知的孩,不會再為這些事潸然淚下。
“沒有。我找你只是……”顧安哲話語一頓,有些難以啟齒。
會見室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幾秒種后,顧安哲問道:“周燼野死了?”
溫阮眼底眸微閃,“外面新聞上都是這麼報道的,可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看不見他的‘尸’,我還是不愿意接。”
“如果……他真的沒了,你……會不會再回頭?”
聽著他的話,溫阮忍不住輕嗤一聲,“顧安哲,什麼時候變變癡種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
“呵呵。”顧安哲自嘲一笑,沮喪的耷拉著腦袋,“我只是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沒事了是嗎?那我就走了。”溫阮真的沒心聽他一個勁兒的懺悔以前。
沒營養的東西,浪費時間罷了。
“等等。”
顧安哲急了,連忙說道:“阮阮,我不知道我會判多年刑期,失去你之后,在監獄里也好,在外面也罷,沒有什麼太大區別。我只是想提醒你,還沒死。”
“誰?”
溫阮一頭霧水。
“沈清瑤。”
“沈清瑤沒死?”溫阮眉心一擰,詫異的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雖說當初得知沈清瑤在監獄里死亡,覺得蹊蹺,但后來找人調查也沒有查到什麼結果,所以就不了了之。
現在從顧安哲這里聽見沈清瑤還活著的消息,著實狠狠震驚了一把。
好看的杏眸睨著顧安哲,“是你幫金蟬殼?”
顧安哲心虛的目閃爍著,沒說話。
沉默,便是一種答案。
溫阮臉沉了幾分,冷聲道:“顧安哲,我本以為你轉子了呢,是我高看你了!”
撂下一句話,溫阮轉就走了。
看著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顧安哲紅了眼,悔恨萬分。
“人一旦錯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阿阮,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當初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
當初,他害怕沈清瑤把他的世公之于眾,所以不敢不幫沈清瑤。
但經歷這麼多,他真的知道后悔了,這才喊溫阮過來,告訴真相,只希在外面能好好保護自己。
重點是,小心防范沈清瑤,不要再傷害。
……
走出拘留所,周燼野迎了過來,問道:“說什麼了?”
溫阮攏了攏脖頸上的圍巾,氣得夠嗆,“他說沈清瑤還活著。”
“我當初就懷疑沈清瑤的死很蹊蹺,沒想到真的還活著。”溫阮搖了搖頭,“一時間也分不清顧安哲到底怎麼想的。”
“當然是后悔了,否則也不會告訴你這些。”周燼野慨著,“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后要多小心一些。”
“嗯。”溫阮點點頭,“那現在我怎麼辦?家里有監控。”
“安夏已經在趕來港城的路上,等你回去之后監控可以直接拆除了。”周燼野安著,“不用想太多,一切還有我。”
……
與此同時,周安夏人已經抵達港城。
上午,戚承彧給發過來一段視頻,然后戚承彧又說了一些小道消息,周安夏原本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報復程博的。
但沒想到程博把心思放在了溫阮上,到最后的底線。
更何況溫阮已經懷了孕,倘若因為自己的失算再讓溫阮腹中孩子沒了,真的可以以死謝罪。
“把康潤跟程博帶過來見我。”周安夏直接去了一家廢棄的倉庫。
倉庫是以前創業時買下來的倉庫,后來一直閑置著。
“是,小周總。”吳浩點頭應了一聲。
吳浩是周燼野安排在周安夏旁的打手,手過人,只為了保護周安夏的安全的。
來港城一趟,周安夏帶了六個人一起過來,并且沒有告訴溫阮。
因為不想讓溫阮為擔心。
在廢棄倉庫里等了兩個小時,終于等來了程博跟康潤。
“瑪德,放開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
“靠,我特麼是康家的爺,我爸是康橋,你信不信他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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