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原本只是打算在炕上坐一夜,可后來實在是太困了,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了。
至于這條大氅,一開始是恭敬的放在旁邊,這可是沈徹的服,都恨不得供起來焚香,就算給十個膽也不敢把他的服拿來當被子用。
但后半夜實在是太冷了,又睡得迷迷糊糊的,才會做出如此鬼迷心竅,狗膽包天的事來。
也不知道沈徹有沒有醒,想著昨夜睡在他的房中,林夢秋就覺得跟做夢一樣的好,抱著大氅坐在炕上角忍不住的上揚。
只要能看到他,離他近一點點,都覺得滿足。
好開心哦。
林夢秋腦袋埋在大氅的領上蹭了蹭,才從炕上小心翼翼的爬了下來,像是要做壞事的小孩,按照昨夜的記憶,輕手輕腳的繞過了屏風。
等看到空齊整的床鋪,林夢秋松了口氣的同時,還是有些許的失。
都這個時辰了,夫君果然不在房中,正當要原路返回時,后傳來了聲響。
“奴才給世子妃請安。”
突然有人出現,把林夢秋嚇的渾一僵,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錯覺,等穩住表才緩緩轉過。
這才看清來人,是那日拖著尸的小廝阿四。
想要看看沈徹有沒有醒的小心思被發現了,林夢秋的耳朵尖有點紅,但還是很快的鎮定下來,掛上了習慣的笑容。
恬靜又溫和。
在阿四沒反應過來之前,輕的開口道:“我本想伺候世子起,沒想到世子卻不在房中,小哥可知世子去了哪兒?”
這是林夢秋在林家時自學的本事,只要比對方先開口先發問,就能面不紅心不跳的搶占先機。
果然,阿四正打算要質問為何鬼鬼祟祟的進世子的臥房,被將了一手,只得將話又咽了回去。
“回世子妃,爺今早有事,已經出府去了。”末了想起的那聲小哥,又加了一句:“世子妃喊奴才阿四就行。”
林夢秋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還適時愧的紅了紅臉,一副疚非常的模樣:“多謝阿四,是我今日起得晚,沒趕上伺候世子梳洗更,世子看笑話了。”
阿四從小在沈徹邊伺候,對付再難纏再兇狠的對手都得心應手,更沒有憐香惜玉這一說法,先前那幾位世子妃,還是他親手將尸首拖出去的。
可不知為何,今日對上這位新世子妃,他卻有種一拳打進棉花里的覺。
尤其是看出如此愧疚的神,讓阿四有些不清頭腦,怎麼和別人不太一樣,好像一點都不怕?
還想伺候世子梳洗更,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知道自己會死很慘嗎?
阿四看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不僅是傻子,還是那種禮教誡讀傻了的‘大家閨秀’。
阿四呵呵的笑了兩聲,“世子妃份尊貴,這些事不必您親自手,此是爺的臥房,爺最是不喜有人走,您還是隨奴才到西室稍作歇息的好。”
正廳兩側為東西二室,往里分別是明間和梢間,明間可做書房,梢間便是臥房。
昨夜便是睡在明間的炕上,現在讓去西室,擺明了就是疑心于,說不配待在此。
可林夢秋像是聽不出他話里的戒備和輕視,認真的點頭說記住了,半點看不出被趕出臥房的難堪。
等到了西室,就彎著眼客氣的對阿四道:“不知可否勞煩阿四,替我喊丫鬟進來,我想梳洗換服。”
阿四想起世子出府前吩咐的話,“若是踏出院門半步,便打斷雙。”
只說不讓逃走,但好像沒有說不能讓梳洗。
阿四頓了頓道:“是奴才的疏忽,還請世子妃在此稍后,奴才這便去喊人。”
林夢秋其實就單純的想要換服,怕沈徹回來看到自己未梳洗的邋遢樣,并沒想要自己的丫鬟。
故而綠拂和紅杏進來時,還有些訝異。
“你們怎麼來了?”
紅杏昨夜被迷暈,今早醒來林夢秋就不見了,擔驚怕了一路,此刻看到安然無恙,喜極而泣,就連綠拂也忍不住的紅了眼。
反倒是被擄走的人在這安們兩,“怎麼還哭上了,我能見到世子是件好事,難不你們希我一直與世子分房睡不。”
林夢秋故意的逗們笑,紅杏聞言果然破涕為笑,雖然不知道姑娘為何會代嫁到王府,但既然都嫁了,自然是希他們夫妻可以和和。
知道此刻不是哭的時候,趕的抹了淚,招了丫頭打水伺候著穿戴梳洗。
林夢秋換了一海棠紅的褙子,搭配紅寶石的發飾,看著端莊又溫。
今日起得晚,又在小院過了一夜,早已錯過了請安的時辰,梳洗打扮好便打算去春熙堂請罪。
沒想到剛要出門,就撞上了春熙堂的王媽媽。
“老奴給世子妃問安。”
“王媽媽不必多禮,媽媽來得巧,我正打算去春熙堂請罪,都怪我貪睡起晚了,連請安的時辰都給誤了。”
王媽媽不是因為起晚了來興師問罪的,而是老太妃擔憂會出事,這才讓王媽媽過來瞧瞧。
如今看見安然無恙,王媽媽的眼睛不免亮了亮,之前可沒人能在世子面前全而退的,林夢秋是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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