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教室的學生從教學樓狂奔而出,往餐廳狂奔而去。
賀北崢將手進書桌里手機,手出來一個紅的信封,他皺了皺眉,將信封又塞回桌里。
齊霖將腦袋從窗戶探了進去,喊道:“崢哥,走啊,吃飯去了!”
看到賀北崢手里拿著手機,齊霖豎起一個大拇指,“哥,你這麼明正大地在學校玩手機,不怕被老王逮住,沒收你手機啊?”
老王是高一的教導主任,人稱王power,是學校里最嚴厲的存在,時常趴在教室窗戶出盯罪犯的眼神。
賀北崢站起來,“收了好幾部了,老王都能召喚神龍了。”
“牛掰,我都地玩手機,怕老王,更怕老王通知我老爹。”齊霖說,“我老爹喊我姐,一口一個乖閨,到我這兒就是小兔崽子,王八羔子。”
說到這里,齊霖踮著腳去勾賀北崢的肩膀,“哥,上個月我爸停我生活費,多虧了你接濟。”
賀北崢:“松開。”
齊霖悻悻地收回手,話癆般地問道:“哥,你都吃啥了,高蹭蹭蹭往上長。”
賀北崢:“吃飯。”
到了食堂,賀北崢端著餐盤,走到餐桌前坐下。
一抬眸,看到那晚在天臺的生,坐在了對面的餐桌上。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有半個多月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餐盤里的食,兩口米飯,一份西蘭花,一份西葫蘆炒蝦仁。
吃得這麼這麼素,是打算去修仙嗎?
齊霖端著一碗牛面在他對面坐下,將他的視線全都遮擋住,賀北崢微微皺了下眉,看向齊霖說道:“坐我旁邊。”
“啊?”齊霖端著牛面在賀北崢邊坐下,問道:“咋了哥?為啥讓我坐這邊?”
賀北崢拿起筷子夾菜,淡淡地說道:“沒咋。”
齊霖將一盤子牛端了中間,“哥,一塊兒吃。一碗面里就給兩片牛,都不夠塞牙的,我直接買了一盤子醬牛。”
賀北崢沒應聲,目輕飄飄落在對面生的臉上。
近乎病態的白皙,掌大的臉上都沒怎麼有,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像是得了厭食癥似的,往里塞米飯,極強的飯力。
旁邊是嗦面條的聲音,賀北崢轉頭看齊霖一眼,簡直是生的對照組,飯張力拉滿。
齊霖拉開可樂的拉環,喝了口可樂,哈了聲,“爽!”
賀北崢目落在握著筷子的手上,手指纖細,指節分明,漂亮。
齊霖一抬頭,看到了坐在對面的轉校生,轉頭跟賀北崢說道:“哥,對面就是新來的轉校生。”
賀北崢筷子一頓,沉默幾秒后問道:“……南什麼?”
那天在校門口,他給大哥發信息,沒注意聽齊霖說話,只記得轉校生名字里有個南字。
“姜南杉。”齊霖說,“聽說不是申城本地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轉到咱們學校了。”
賀北崢問道:“哪個shan?”
一個小姑娘南山,有點怪。
“杉樹的杉。”齊霖說完,才發覺不對勁,“哥,人家是不是漂亮到你心上了?”
賀北崢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姜南杉,聽到齊霖這話,嘖了聲,“說點著邊的,別我踹你。”
齊霖委委屈屈地哦了聲。
賀北崢時不時往對面瞄一眼,見將飯菜塞完,端起餐盤離開。
大概是因為飯力太強,賀北崢看著自己餐盤里的飯菜,沒了胃口。
*
同在一座教學樓里,賀北崢到姜南杉的次數屈指可數,到期末考的時候,卻發現跟分到了同一個考場。
姜南杉的位置在他斜前方,賀北崢一抬眸就能看到。
生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賀北崢猜測著應該是個有竹的大學霸,一進考場就筆疾書的那種。
卻沒想到手里拿著筆,遲遲沒落在試卷上。
筆的力度過重,指尖泛著白,線也抿得直,像是在跟什麼暗自較勁。
到后半程,直接撂下筆,看著試卷發呆。
第一場考語文,字多,他最不喜歡,寫十分鐘就歇二十分鐘,但也不像,一個字都懶得寫。
接下來幾場考試,賀北崢觀察到比考語文的時候,況要好很多,至是落筆了。
最后一場考英語,賀北崢早早寫完了卷子,趴在書桌上看斜前方的生。
規規矩矩地在校服里套,羽絨服被搭在椅背上,形很單薄,稍稍用力,就能將碎似的。
下午的過玻璃窗照在上,卻在上留不下一暖意。
收卷鈴聲響起,等待老師收完卷子,安靜的教室瞬間響起說話聲和椅子地面的聲音。
賀北崢拎起羽絨服往上一穿,站起來,邁步往教室門口走。
姜南杉就走在他前面。
后不知道是誰推搡了下,賀北崢被推著撞上了姜南杉,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的胳膊,“沒事兒吧?”
姜南杉轉頭看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是賀北崢第一次近距離看,一時間忘記了松開的胳膊,直到覺到稍稍用力,他才松開了。
看著姜南杉混在人群里走出教室,賀北崢往后一掃,語氣稍顯不耐,“推什麼推?剛才誰推的我?”
后鬧鬧騰騰的男生安靜幾秒后,頭都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是我!”
*
寒假期間,賀北崢同梁清梅一同飛到了國。
先陪梁士去看了二哥的鋼琴協奏,又到了安晟集團國外分部去看大哥。
大哥二哥是雙胞胎,今年兩人24歲,一個從商,一個從藝,都是行業的佼佼者。
到了安晟國外分部,梁清梅拉著賀宥禮說話。
賀北崢坐在沙發上打游戲,賀遠山瞧了他一眼,神不悅道:“你大哥二哥都是事業有,積極上進,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混子?”
賀北崢眼睫都沒抬,說話還氣人,“我不是你燒香拜佛求出來的小公主嗎?一家人掙錢給我花,這不就是我應有的待遇?”
他語氣慢悠悠地說道:“家里有才的就行了,知足常樂啊,老賀。”
賀遠山氣的想拍桌子,“我懶得管你!”
賀北崢笑笑,“您最好是。”
一家人趕在年底,飛回申城過年。
家里有賀遠山給甩臉看,賀北崢覺得掃興,套上羽絨服,將手機往兜里一揣。
賀宥禮瞧見賀北崢要出門,問道:“阿崢,你要出門?”
賀北崢嗯了聲,“出門看煙花。”
廣場上很熱鬧,高樓顯示屏上不斷滾著新年祝福語,一派喜氣洋洋。
遠離賀遠山,擁抱好心。
賀北崢心很不錯,里輕哼起歌。
他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目掃到一個算不上悉的影時,頓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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