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從來沒有厭倦過我嗎？

賀北崢心里茫然，響起懷疑的聲音。

覺到姜南杉摟他摟得，賀北崢一手環抱住的腰，一手輕輕拍的后背，寬道：“我信你，寶寶，我信你沒厭煩過我。”

姜南杉沉默地抱他一會兒，問道：“今天晚上你讓我替你玩那一局，其實是想借孟書月的口解釋清楚你要跟聯姻的傳聞，對不對？”

賀北崢嗯了聲，“是我讓齊霖把孟書月邀請過來的，事比我想象中的要順利，我還找了群演，都沒演上。”

姜南杉：“你怎麼就猜到了孟書月會幫忙澄清？”

“很煩那個林峰，你替出了一口氣，當有人提出什麼狗屁聯姻，想要把你推到風口浪尖的時候，八會解釋一句。”賀北崢說，“就算不張解釋，我還有Plan B.”

姜南杉眨眨眼，“Plan B是什麼？”

賀北崢笑了下，“的不行來的唄，我手里握著的把柄，著開口。”

姜南杉驚訝：“你握著什麼把柄？”

“跟那個外國男友的照片，我原本以為害怕被爸知道談了個外國男友，但從今晚自有男朋友的事來看，爸應該知道這事兒。總之事進展順利，今晚那麼多人聽到了那句話，圈很快就能傳遍了，也都會知道我談了一個漂亮又聰明的朋友。”

也會沒有安全的人，卻時刻想著要給安全。

姜南杉目在他臉上定了幾秒，往他額頭上親了下，

賀北崢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寶寶，所以你今晚為什麼不開心？”

姜南杉不想他胡思想，只能先給他一個合理解釋。

“今晚岑阮問我為什麼沒從事算師一類的工作，我說想去學口腔，然后就想到了我媽媽爸爸。”

賀北崢將腦袋按在懷里，了的頭發。

姜南杉為何會去學口腔，賀北崢是在跟確定關系的那年平安夜知道的。

那年平安夜下起了雪，姜南杉煮了蘋果熱紅酒，兩個人窩在沙發上裹著一張毯。

姜南杉喝了個微醺，問他，“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想去學口腔嗎？”

賀北崢笑著說，“報考專業之前，我問過你，你說沒有原因。我當時就猜出來，你只是不想跟我說。”

“當時咱倆還沒談，我干嘛要跟你說。”

“那現在可以跟男朋友說了嗎？”

姜南杉枕在他口，“小時候我爸媽工作很忙，沒怎麼樣有時間陪我。我小時候吃糖，長了兩顆蛀牙，吵鬧著牙疼。我媽媽帶我去了口腔醫院，小孩子都害怕去醫院的，但我那時候卻很開心，因為那幾天我媽媽一直陪在我邊。從那以后，媽媽就減了工作量，像監督口腔護理，講睡前故事，之前都是保姆在做，之后就是爸爸媽媽。”

沉默幾秒后繼續說道：“爸媽離世后，其實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恍惚，行尸走似的，所以剛轉校到申城一中的時候我績很差勁。后來姑姑帶我去看了心理醫生，才慢慢走出來。”

“報考專業之前，我姑姑姑父給了我一些建議，建議我選擇經濟學、統計學或者金融工程一類的專業，可我卻想去學口腔，就好像有一點執念在。”

心里空缺了一塊，才會化為執念。

那是賀北崢第一次產生了跟從關系發展為法定關系的念頭。

那時他們還很年輕，談了還不到半年的，談結婚尚且太早，可他卻認定要為的丈夫，的家人。

從回憶中回神，賀北崢悵然若失地想，如果不是分開了八年，現在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他低頭朝著姜南杉的額頭吻了下，“想爸媽了，那我陪你回江城一起去看看爸媽，好嗎？”

姜南杉在他懷里點了點頭，“但最近我工作忙，怕是不出時間了。等爸媽忌日那天，你陪我一起回趟江城？”

賀北崢應了聲好。

在路上姜南杉還不困，一到家后就困的直打哈欠，洗漱完后就躺在了床上睡著了。

賀北崢從浴室里走出來，關了燈，邁著沉穩輕緩的腳步聲走向床邊。

床墊微微下陷，被子的另一半被掀開，幽淡清冽的木質香如同林間薄霧，溫地籠罩而來。

那片悉的氣息令到安心，姜南杉無意識往他懷里鉆，尚且還有一意識喃喃地跟他說晚安。

賀北崢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的后背，吻在發頂，“寶寶晚安。”

*

下午門診來了一位長智齒的年輕小姑娘，小姑娘的媽媽陪一起來的。

“醫生，我閨有一顆智齒長在了神經管邊上，我們老家那邊的三甲醫生說位置兇險，要花一萬多還得住院兩周，我一聽心都慌了，就帶我閨來了咱們申大口腔醫院。”

姜南杉看過后，說可以拔了，用不著住院。

看著小姑娘的媽媽松了口氣的神，姜南杉淺淺地彎了彎弧度。

當初要學口腔的那點執念，在實際工作中化為了現實意義，釋然的心宛如晨曦中的曙，逐漸帶走了昔日的霾。

下班后，姜南杉給賀北崢發了一條信息。

「我今天不回家吃飯了，姑姑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吃飯。」

賀北崢回復的很快：

「好，知道了，正好我今晚要加班，沒辦法陪你吃晚飯。」

「替我向姑姑姑父問好。」

一棵南方水杉：「好」

晚上七點五十分，姜南杉提前十分鐘來到了問山茶室。

問山茶室在全國開出了近百家門店，背后老板就是安晟集團的董事長賀遠山，八年前就是被賀遠山一通電話到了這里喝茶。

雅間的私很好，整是清閑的原木，古古香的裝飾，每都出新中式的高雅韻味。

進雅間，姜南杉拉開椅子座。

在古箏聲中，的思緒飄回到了八年前。

那天是四月一號。

愚人節。

接到賀遠山打來的電話時，正在一家木雕工作室。

拿到了準備了好久，要在4月22號送給賀北崢的生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