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讓的反應更是直接。

他甚至連虛偽的客氣都懶得維持，直接后退一步，拉大與程可可的距離。

陸讓聲音冷得能凍死人。

“謝謝程小姐的好意，心領了，我的律所雖然剛起步，但還不至于需要靠這種途徑獲取案源。”

“我有我的專業和客戶篩選標準，如果沒其他事，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保安了。”

他直接按下部通話鍵：“前臺，兩個保安上來。”

程可可臉上的笑容終于徹底維持不住了。

看著陸讓那副油鹽不進、冷如鐵的樣子，又又怒，氣得渾微微發抖。

“你……陸讓！你別不識好歹！”的語氣尖刻起來。

但這時，保安已經快步走了上來，站在門口，對著陸讓恭敬地問：“陸律師，有什麼吩咐？”

陸讓指著程可可，面無表：“請這位小姐離開，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踏律所一步。”

“是！”

保安立刻上前，對程可可做出了請的手勢，態度強。

程可可看著那兩個材高大的保安，又看看眼神平靜的商蕪。

狠狠地跺了跺腳，抓起沙發上的包，極其難堪地離開。

辦公室里終于恢復清凈。

陸讓松了口氣，轉將商蕪拉過來，仔細打量的臉。

“沒不開心吧？放心，以后不會再出現了。”

商蕪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心里卻蒙上了一層影。

這個程可可，看起來貴，但格偏執又行事乖張。

被盯上，恐怕后續還會有不麻煩。

“看來，以后我得把你盯一點才行。”商蕪跟開玩笑。

陸讓低頭吻了吻的，眼神認真：“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商蕪笑笑，把咖啡杯遞給他：“喝咖啡。”

陸讓接過來又放下，“別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他輕輕著的后背，低聲安。

“我保證，以后絕對進不了律所的大門。”

商蕪抬起頭，勉強笑了笑。

“我知道你理得了，就是覺得有點膈應。你忙吧，我先回去，剛才的靈都被打斷了。”

“我送你？”陸讓有些不放心。

“不用，就這麼點路，你忙你的。”

商蕪踮起腳在他上輕啄了一下，遞給他安心的眼神，拿起自己的包，離開了辦公室。

心事重重地低著頭往外走，剛出律所大門，差點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個滿懷。

“啊！”

“抱歉！”

商蕪趕道歉，抬頭一看有些驚訝。

“優姐？”

陸優手里提著兩杯剛買的咖啡，顯然也是來找他們的，沒想到在門口上了。

看著商蕪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疑地問：“怎麼了這是？魂不守舍的，我剛理完點事，想著買杯咖啡過來找你聊聊，順便看看我弟被那程家小公主纏死了沒。”

商蕪一聽到“程家小公主”幾個字，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表復雜。

接過陸優遞來的咖啡。

“別提了，剛送走這尊大佛。”

兩人干脆出去，律所樓下旁邊的休閑長椅上坐下聊天。

陸優喝了口咖啡，挑眉問道：“怎麼？戰況很激烈？我剛剛好像看到兩個保安護送著一個人下去，背影有點像那個程可可？”

“何止激烈，簡直逆天。”

商蕪把剛才程可可送花被陸讓拒收，還闖進來試圖用案源陸讓的事，原原本本說給了陸優聽。

陸優聽得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著頭嘆。

“我的天，這程可可真是個人才啊！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型號的，腦子里裝的都是什麼？瑪麗蘇劇本嗎？”

然而，笑著笑著，陸優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變得有些古怪和嘲諷。

看向商蕪。

“阿蕪，你知道半個小時前又去找了我嗎？你想不想知道和我說了什麼？”

“什麼？”商蕪有種不祥的預。

陸優嗤笑一聲，模仿著程可可那種天真又自以為是的語氣。

“說陸優姐姐，其實我們沒必要搞得這麼僵嘛，你看，你喜歡我哥，我喜歡你弟弟，這不是天作之合嗎？

只要你肯幫我，在你弟弟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撮合我們，我肯定也在我爸媽和我哥面前幫你言啊！

保證讓他們接你！怎麼樣？這筆易很劃算吧？’”

“……”商蕪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

易？劃算？

竟然把幾個人的，當可以互相換、討價還價的籌碼。

還把主意打到了陸讓頭上。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驕縱無知了。

明知道陸讓有未婚妻還這樣折騰，就是沒有道德。

商蕪把手里的咖啡杯都快變了形。

“我當時就直接把轟出去了。”

陸優冷笑，“把我陸優當什麼人了？又把當什麼了？真是可笑至極！”

商蕪再也忍不住了。

拿出手機，找到程晝的號碼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邊傳來程晝略顯疲憊但依舊溫和的聲音：“阿蕪？怎麼了？”

“程晝。”

商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語氣里的火氣還是不住。

“你那個好妹妹程可可，你到底能不能管管？剛才跑到律所來給陸讓送玫瑰花，還說什麼傾慕，被拒絕后竟然又闖進辦公室，要用你們家的案源來幫助陸讓！

這還不算，之前居然還去找優姐，提出要互相撮合這種易，到底想干什麼？

知不知道陸讓有我這個未婚妻？知不知道什麼尊重人？”

商蕪一口氣說完，口因為生氣而微微起伏。

電話那頭的程晝顯然被這一連串的信息炸懵了。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幾秒，才傳來歉意的聲音。

“對不起，阿蕪！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會這麼離譜！我這兩天剛接手集團的一個大項目，忙得焦頭爛額，幾乎住在公司了，本沒時間回家，也沒顧上問的事……”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力：“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等我明天這邊項目初步接完，我立刻好好教訓，我保證不會再讓去擾你們！”

但商蕪聽著，有些后悔打這個電話了。

程晝的態度是好的，但他遠水救不了近火。

而且那個被慣壞了的妹妹，真的是一頓教訓就能醒悟的嗎？

“程晝，這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

商蕪的語氣沉了下來，“你妹妹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的生活和工作了，我希你能拿出有效的辦法，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再講面了，會直接報警理擾。”

程晝毫不猶豫道：“我明白阿蕪，我忙完了立刻回家理這件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掛了電話，商蕪的心并沒有變好，反而很無語。

但凡程可可不是程晝的妹妹，不需要顧及什麼，也不會這麼心煩。

陸優看著郁悶的樣子，拍了拍的手。

“行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走吧，陪我去逛逛，散散心？”

商蕪搖搖頭。

現在什麼心都沒有。

“不了優姐，我想回去靜靜，剛才有點靈，得試著抓回來。”

“也好，那有事電話聯系。”陸優理解地點點頭。

和分開后，商蕪獨自回到了家里。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忘掉那些不愉快，洗了手，換上工作服，重新坐到了設計臺前。

著的紙面，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沉浸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完全投之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阿影打來的。

商蕪有些不想接，但怕有急事，還是按了接聽。

“阿影？”

電話那頭，阿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

“老板，你現在能來工作室一趟嗎？這邊來了位大客戶，指名要找你做私人高級定制，預算非常高！而且對方要求很急，說想立刻和你面談！”

大客戶？私人定制？

商蕪有些驚訝。

的工作室雖然有名氣了，但通常這種預算非常高，且指名要親手做的客戶，一般都會提前預約。

很有這樣直接上門，還要求立刻面談的。

“對方什麼來頭？有說嗎？”商蕪問。

“沒有太多，看起來有錢，一來就要求見你本人，我說你不在，他就在會客室等著了，說可以等你回來。”阿影回答。

非要等？

商蕪心里劃過一疑，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高級定制訂單對任何設計師來說，都是不容錯過的機會。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大概十分鐘后到。”

掛了電話，商蕪收拾了一下設計稿，披上外套，便匆匆趕往位于工作室。

阿影正在前臺焦急地張，看到商蕪進來，立刻迎了上來。

低聲音：“你可算來了！客戶還在會客室等著呢。”

商蕪點點頭，整理了一下微的頭發和服。

推開會客室玻璃門的那一刻，臉上已經掛起了微笑。

“您好，抱歉讓您久等了，我是設計師芙蕾雅……”

的話還沒說完，看到來人不由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