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的緒稍稍平復了一些,正要離開樓梯間,手機就又響了。
是陳紓禾。
“渺渺寶貝!我周六準備飛去南城看你!給你帶了好多咱們北城的好吃的,我猜你肯定想這口兒了!”
時知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好的呀。”
然而陳紓禾何其敏銳,立刻聽出了聲音里的沙啞:“嗯嗯嗯?你怎麼了?你哭了啦?誰欺負你了?還是手不功啊?臥槽!不會吧?”
陳紓禾知道負責手公開演示的事,還以為是出事故了,著實嚇了一跳。
“……”
時知渺原本沒想讓陳紓禾知道的事,不想讓跟著生氣難過。
但陳紓禾的電話來得太巧,的緒本就還沒有完全平復下去,還提起手的事,眼眶一熱,又哭了起來。
陳紓禾連忙道:“別哭別哭,我周六一大早的飛機到……或者我改簽!我今晚就飛!明天一早就到,我在呢,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不是,不完全是手的事……”
“那是什麼事啊?”
時知渺抱著自己的膝蓋,將徐斯禮前段時間的糖炮彈、翻墻私會、斷崖式冷落、冷嘲熱諷,以及剛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奪走準備了這麼久的手機會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
陳紓禾完全不知道他們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肺都快氣炸了!
“我就說!我就說你前段時間的狀態怎麼那麼差!原來是這個渣男又來玩弄你的!”
又來這一套!
玩夠了就甩了!獨留時知渺一個人耗一個人絕一個人崩潰!!
陳紓禾一想起那年時知渺被徐斯禮拋棄后發生的事,就又后怕又生氣,站起,在原地走了幾圈,但上頭的緒還是沒辦法下去。
深吸了一口氣,先好好地安了時知渺幾句,說自己今晚一定到南城后就掛了電話。
下一秒,直接殺到徐氏集團!
今天不撕爛徐斯禮的臉,就不陳紓禾!
……
彼時徐斯禮正在辦公室里和陸錦辛談事,助理敲門進來,語氣有些不知所措:
“徐總,前臺說,有一位陳紓禾的士要見您,還說如果您現在不見,就要在一樓大堂開直播,把您做的那些,額,‘破事’全抖摟出去,讓全網都看看您是什麼……貨。”
徐斯禮本就因為時知渺的事心極差,聽到陳紓禾又來發癲,臉瞬間冷下去。
他直接對陸錦辛道:“把你的人弄走。”
陸錦辛挑眉,倒是沒推辭,拿出手機給陳紓禾打電話。
然而鈴聲響到頭都無人接聽。
陸錦辛又打了第二次。
這次終于被接起來。
陸錦辛還沒來得及說話,陳紓禾就暴躁地怒吼:“陸錦辛!我警告你!你再打擾我辦正事,我馬上跟你恩斷義絕!”
說完電話就掛斷。
“……”陸錦辛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瞇了瞇狐貍眼,語氣些許危險,“看來,徐先生在姐姐那里,比我要重要得多。”
徐斯禮摘下金邊眼鏡,煩躁地按了按眉心,最終還是對助理道:“帶上來。小陸先生,慢走。”
陸錦辛起離開。
陳紓禾被帶上樓,走進總裁辦公室,就見戴著眼鏡,一派矜貴又斯文的徐斯禮,獨自一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手里隨意地把玩著一個金屬小鬧鐘。
看到進來,他順手將鬧鐘設置了一個十分鐘的倒計時,放在桌角。
“就十分鐘。”他嗓音冷淡,“有話就說。”
草。陳紓禾一看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火冒三丈,直接沖過去,一把抓起那個鬧鐘,狠狠摔在地上!
砰——!
滿地殘渣!
徐斯禮眼眸一瞇。
陳紓禾張就罵!
“徐斯禮!你他爹的豬鼻子大蔥,裝什麼大象?!”
“要不是我家渺渺瞎了眼喜歡你,你以為你自己有什麼優點?!天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別人捧著你喊你一聲‘太子爺’,你就真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了?!”
“我家渺渺,人長得漂亮,學歷又高,工作能力還強,想配什麼樣的優秀男人配不到?結果呢?青春全耗在你這種人渣上!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踐!”
“你讀過書嗎?啊?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可以不,請別傷害的道理嗎!你既然已經膩了我家渺渺,就痛痛快快把離婚協議簽了!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從此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找誰玩你那種若即若離的鬼把戲就找誰去!別再來禍害我家渺渺!”
“你別以為家里沒人了就好欺負!我告訴你,我就是的家人!你把我急了,我就跟你拼了!”
“……”
徐斯禮的臉早就不能看了,聲音更像是剛從冰窖里撈出來的。
“這些話,是讓你來說的?”
陳紓禾啊呸!
“這些話我忍了兩年了!我能在這里罵你十個小時不重樣!”
“尋釁滋事是吧?”徐斯禮勾冷笑,“我有一整個法務團隊可以陪你慢慢玩。順便,我們也可以好好算算,你當年擅自拿掉我孩子的那筆賬。”
他一字一字道,“要不是渺渺護著你,你真以為自己能安然無恙到今天?既然你要這麼不自量力,那今天大家就把舊賬新賬一起算清楚。”
“算就算!我怕你我跟你姓!”陳紓禾完全是豁出去了!
今天就算被徐斯禮丟進北城江,也要跟他吵完這一架!
“我給渺渺做的手,合理合法合規!上了法庭我也不怕你!你想怎麼對付我,隨便!但今天,你必須把離婚協議簽了!”
說著從包里掏出時知渺那份離婚協議書,重重拍在徐斯禮的辦公桌上!
“簽!簽完你們周一就去民政局,以后你別再出現在渺渺面前!”
徐斯禮徹底沒了耐心,鏡片后的眼神森然:“滾。不然我保安‘送’你走。”
陳紓禾雙手叉腰,繼續罵道:“你從中學起爛桃花就沒斷過,結了婚也不安分,到招惹人,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解釋一句‘我跟們沒關系’,你就無辜了?全世界就都該原諒你了?”
“你的解釋是鑲了金還是戴了鉆,真以為有那麼值錢?!”
徐斯禮不想再聽咆哮,直接按下線:“保安上來!”
助理立刻帶著兩名保安進來,上前就要拉陳紓禾。
陳紓禾被保安架住胳膊往后拖走,卻依舊梗著脖子大罵:“如果你的解釋那麼金貴,一出口別人就必須原諒你,那渺渺因為你走的那一年患上的重度抑郁癥又算什麼?!啊?!你告訴我,那算什麼?!”
“算自己不夠堅強嗎?徐斯禮你這個人渣!你這個畜生!你欺負一個沒爹沒媽的孤算什麼男人!你混蛋!!”
——!
那一瞬間,徐斯禮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
他倏地站起:“放開!”
保安一愣,下意識松開了手。
徐斯禮定定地看著陳紓禾:“你剛才說什麼?”
“抑郁癥?誰得了抑郁癥?”
傍晚的雨很大。男人將傘撐過阮清頭頂,目光炙熱:“跟我去個地方?”後來……那一場無關情愛的旖旎風月,終究成了她賠上所有的惹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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