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錯。”他聲音低啞。

朱序轉過面對他，使得他不得不停下一切作。

抬著頭，在暗暗的月下找到他的眼睛：“其實是你把我保護得太好了。”

朱序并非蠢笨到渾然不覺的程度。賀硯舟將這件事一再放緩，從未迫強求分毫。

而時間過去三四年，臨城那邊不接也都接了。

說：“阿姨對我很好，我沒有覺到一不適。叔叔也是個十分和藹的人。”

“那就好。”他仍然輕描淡寫。

朱序問：“他們沒有催婚嗎？”

賀硯舟只道：“沒提過。”

“那……”停頓兩秒：“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賀硯舟有一會兒沒說話，暗暗琢磨這個問題的用意，最后選擇一個比較保險的回答：“以我們目前狀態，跟結不結婚也沒什麼區別了。”

朱序沒再問其他，忽然想起什麼，“記不記得我們高中時玩過五子棋？”

賀硯舟聲音淡淡：“當然。”

“我們玩一局吧？”

“現在？”他似乎箭在弦上，有些為難。

但朱序給出更力的條件：“下個賭注才刺激。”猶豫片刻，話沒出口自己臉先熱起來：“那個……”

“嗯。”賀硯舟等著怎麼挑逗自己。

“我輸我吃，你輸你吃。”

賀硯舟揚眉，但不懂狀：“吃什麼？”

抬頭，想要湊近他耳邊，半路被他手指抵住推遠了。他回手按亮臺燈，半笑不笑地欣賞臉上表：“就這麼說。”

只好在他耐人尋味的目下說道：“下面。”

“什麼下面？”

“不玩了。”要轉過去。

賀硯舟一把將人撈過來：“我可以直接認輸的。”

兩人糾纏起來，難免笑笑鬧鬧一陣。

很快就要進正題，可朱序又停。

賀硯舟被反反復復折騰得就要用些手段，手臂撐起，卻見已經往上套睡。

瓷白與嫣，瞬間就被薄薄的料子遮住了。

他眸略沉，暗自了額頭：“我今天惹到你了？”

朱序搖頭。

坐在床上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不覺間，眼神中添了幾分鄭重。

這一刻，賀硯舟終于意識到，今晚似乎有話要說或有什麼決定要做，便也沉默著坐起來，拿起一旁的T恤套上。

“剛才開玩笑的。”朱序咬了下：“我們認真玩一局好不好？”

“好。”賀硯舟問：“賭注呢？”

“我輸了，無條件答應你一個要求，反之相同。”

“好。”

朱序先他一步跳下床，去書房的打印機里出一張A4紙，尺子、鉛筆倒是不難找，他平時畫圖的時候會用到。

朱序坐在他的椅子中，先用格尺畫棋盤。

賀硯舟遲了幾分鐘才跟來，將拎著的拖鞋擱在地上，用腳尖抵向腳邊。見穿好，他轉去餐廳倒了兩杯溫水，一杯擱在桌上，拿著另一杯，靠去書架那邊，邊看畫棋盤邊慢慢喝著水。

上個月剛剪短了頭發，長度只到脖。

賀硯舟自然是都喜歡的，長發有長發的溫，短發有短發的清爽利落。甚至短發更加方便，不會再一驚一乍地，一會兒說倒了，一會兒又說好疼呀。

正仔細瞧的時候，放下尺子，朝他擺手。

賀硯舟便隨手將水杯擱在書架上，坐去對面。

仍然是用空心圓和實心圓代替棋子，朱序先走第一步。

賀硯舟在的空心圓斜上方點了個實心圓，目仍在紙上：“記得當時你總是輸給我。”

朱序落下第二筆，皺眉道：“你記錯了吧，我怎麼記得你從來沒有贏過我呢。”

兩人各自走了幾步，賀硯舟才繼續說：“你記憶力本來就不怎麼好。”

朱序哼道：“不可能。”落筆，及時截住他即將連一線的實心圓。

“你再想想。”

“我不想。”朱序才沒那麼笨：“你在打我的思路。”

賀硯舟笑笑，不再說話。

兩人旗鼓相當，很快，棋子布滿了半頁紙。

墻上鐘表定格在晚間十點鐘，外頭熄掉了一部分照明。

賀硯舟向后靠去，松了松肩膀：“我還有一步就贏了。”

“哪里？”朱序分心去找，片刻后發現自己被騙，不抬頭白他一眼，再轉回視線，已經忘記自己要在哪落筆。

總是被他干擾，落子速度變慢許多。

賀硯舟催促：“還有正事要做，麻煩這位朱小姐稍微快一點。”

“你別吵。”兇兇的語氣，畫上一筆。

賀硯舟隨其后。

朱序眼睛定在某，幾秒后，不聲地移開視線，去另一邊鋪自己的路。

賀硯舟察覺有意放水，抬眸看半晌，將最后一顆實心圓填好，五點一線，他贏了。

朱序聳聳肩膀：“愿賭服輸，你來提要求吧。”

賀硯舟一默，仍是問：“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同意？”

朱序點頭，“說了無條件。”上輕松，卻在摳著棋盤翹起的紙邊。

整個書房有幾秒靜默無聲，外面風吹樹葉的簌簌聲清晰可聞。

賀硯舟：“小序，和我結婚。”

朱序心跳失了節奏，即便已經做好十足準備，還是難免被刺激得汗直立。

幾秒的沉默好似被放慢數倍，兩人相對而坐，看著彼此。

賀硯舟輕滾了下，直至臉上綻放笑容，而后輕快地回答他：“好啊。”

第47章 番外（2）

賀硯舟將朱序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路過樓梯口的穿鏡，他腳步忽地停了停，側著頭, 不知在鏡中看什麼。

朱序腦袋本靠在他肩頭，到莫名，也跟著瞧過去，臉頰瞬間脹得要炸。

剛才兩人臨時去的書房，上服沒有件件穿齊全。他側對著鏡子的那面, 恰好是彎被托起的那一側。

朱序搖他：“你是變態嗎？快點走開！”

賀硯舟被晃得形了, 默默一笑。

抬繼續朝臥室走去，腳上勾著的拖鞋，一只掉在書房門口, 一只被他扔床上時飛了出去。

朱序迅速滾進被子里，只出眼睛在外面：“變態。”

賀硯舟沒理。

看他兩手錯拎著T恤下擺迅速一，抬臂的瞬間, 腹部自收，腰向下落幾分，昏黃線下，筋絡蔓延，突出而。

很想知道上去是什麼覺, 猶豫著想起，但最終沒敢，只好憾又懊惱地深嘆一聲。

他目掃過來；“怎麼？”

朱序不說話, 見他已在睡。他很快欺向前, 從被子里將人挖出來，那睡的料子薄如蟬翼，怎抵擋得了他有些魯的作, 只聽“刺啦”一聲，肩帶斷掉了。

然而，他卻懸在上方，默默地注視著。

朱序抗議：“你弄壞我兩條睡了。”

“不小心的。”

很大方沒有追究，稍微垂眸，一下他的膛。

賀硯舟忽然問：“如果剛才你贏了，會跟我提什麼要求？”

“要求和你結婚。”

片刻，賀硯舟轉開視線輕輕一笑，借著床頭被調暗的燈，朱序看見他眼尾及角都拉出好看而上揚的弧度，他此刻心應該是極為喜悅的。

賀硯舟：“所以無論輸贏，你都決定跟我結婚？”

“是呀。”

賀硯舟掐一把：“那是故意逗著我玩兒呢？”

朱序學著他的樣子低嗓音：“你記憶力本來就不好。你再想想。我還有一步就贏了。”

嘻嘻笑起來：“有你這麼玩賴的沒？”

賀硯舟覺得不該輕饒，探到意，全然沒。

朱序不笑了，聲音全部卡在嗓子中，瞬間高昂起下。

賀硯舟盯著此刻的樣子：“好不好玩兒？“

朱序艱難地搖頭。

賀硯舟知道，這個時候的無比聽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句都不會頂。

他含了下的：“比我預想中早一些。”

好半天，朱序稍微適應：“謝謝你的寬容。”頭頂輕撞著床頭，抱了他的背：“六年時間，足夠我淡忘上一段婚姻的不快。”

朱序激他這些年沒有過一次催促及暗示，留了充分的時間讓自愈。得到他的意和呵護，但十分清楚，出下一步完全要靠自己。

當刻意回憶且不再回避時，就已確定，可以隨他踏下一段旅程了。

賀硯舟腦袋埋在肩窩：“我可以接目前的狀態。”

“是真話嗎？”

他不回答。

“如果、如果我一直不同意，你會、你會跟我分手嗎？”重復了幾次才將語言組織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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