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序吧。”答：“做過幾年綠植景觀設計，目前在經營一家小花店。”

趙斯喬一頓，瞬間明白了賀硯舟約的目的，不在心里罵他八百遍，但反應尚算敏捷，開心地說：“那太好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做一些婚宴花束，包括新娘手捧花、路引、花墻之類。”

朱序默了默，將筷子搭在筷枕上，邊的人甚至沒過多地穿針引線，他的家和地位是談一切條件的資本。

彼此心照不宣，朱序大大方方回答：“做的。”

“不過……要先看看作品。”

“當然。”朱序贊同道：“我回去整理出來，先發你看看。”

一頓飯尚算和諧，分別前兩人互換了聯系方式。

賀硯舟將朱序送到花店門口，下車后隨手關門，彎著腰，朝里面的人擺擺手。

在接一些事后，面對他時，坦然了許多。

賀硯舟降下車窗，手肘搭在窗沿，稍探頭出來看了看：“走了。”

朱序點頭：“開車小心。”

回去以后，將這段時間做的花束圖片整理上傳，又挑了些之前做造景設計時比較滿意的作品，找個合適時間，一同發給趙斯喬。

趙斯喬：好的，我現在不太方便，稍后再看。

朱序發了個“OK”的手勢過去。

兩天后，收到的反饋，說一些作品蠻有靈氣，在花材選擇和搭配上比較。趙斯喬是個干脆格，雖然顧忌著與賀硯舟的合作，但如果達不到滿意，也不會隨便將就。的確是喜歡的，所以約了時間來談合作細節。

周五晚上，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等都談完，反正也沒有什麼要事，便坐下來閑聊了陣。

趙斯喬喝著咖啡，抬起眼默默打量朱序，仍對的份十分好奇。

朱序并非遲鈍得毫無察覺，短暫接到投來的目，那里面含了審視和鄙夷。

朱序回視過去，什麼也沒說，淡淡笑了下。

趙斯喬放下杯子：“其實植造景前景不錯的，怎麼不做了？”

“是私人的一些原因，暫時緩一緩。”

“聽你的意思，將來還有可能做回這一行？”

朱序想了兩秒，點頭說：“大概會。鮮切花同蔬菜一樣，枯掉了一文不值。‘麗’是它存在的價值，但‘短暫’也是弊端。”

趙斯喬笑：“你還蠻理的。”

朱序也笑笑。

趙斯喬問：“綠植租擺這行怎麼樣？”

“還不錯，最大的客戶群是商場和公司，所以市場需求蠻大的。本較低，利潤空間相對大一些……”

趙斯喬其實對這行業觀已久，難得遇見專業人士，便多問了幾句。

最后，發出邀請：“將來準備好，記得喊上我。”

“好啊。”只當是句客套話，朱序沒當真。

天不早，咖啡也喝得差不多，兩人準備離開。

趙斯喬拉下發箍整理頭發：“時間我請客，記得一定來。”又問：“賀硯舟一般什麼時候不太忙？”

這可問住朱序了，實話實說：“我不太清楚，你可能需要去問他。”

趙斯喬擺弄發的作稍頓了幾秒，“方便問下，你和他是……？”

朱序斟酌片刻：“朋友。”

趙斯喬心中便有些了然，男間那點事，只有這種關系最不傷神。也是這一瞬間，莫名地對產生一些好。

賀硯舟這人眼高，除了當時往過的那位，沒見他和誰舉止親。圍他邊的人趨之若鶩，他都不咸不淡，如今見這位看上去倒比他還隨。

再一次打量起對面這人，五好看，材不錯，講話溫溫，整給人的很清爽，但也有些冷淡話。

趙斯喬起，歪頭笑了下：“那再約。”

“好。”

這里距花店沒多遠的路程，朱序散步回去。

已是七月中旬，褪去一天暑氣，傍晚的海風帶來清涼。

花店旁邊新開了間小酒館，帳篷營地的風格，門前擺著好些月亮椅和木桌，桌面一盞手提馬燈、一只花瓶，地上鑲嵌著小小的的氛圍燈，人走過去，像踏星河一般。

酒館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小胡子男人，人很好相，因占用了花店門前的位置，特意帶著禮拜訪，并以每天訂購鮮花作為補償。

朱序沒計較那麼多，倒為這邊增加不熱鬧氣氛。

繞開月亮椅，推門進去。

小周在給花換水，見門口閃進來個影子，迅速回頭，一看是朱序，趕迎上去。

眉弄眼的，低了聲音：“序姐，找你的。”

朱序視線越過往里面瞧，見角落躺椅上坐著賀硯舟，他什麼都沒干，疊著，雙手搭著膝蓋，人尚算端正，眼睛卻是閉著的，好像睡著了。

問：“來多久了？”

“大概有一刻鐘。”小周吐槽：“你可算回來了，他說在這等一會兒你，但也不說話，湊巧這會兒又一個客人都沒進來，我跟他待著怪尷尬的。”

朱序安地拍拍肩膀：“去忙吧。”

走過去，即使將腳步放很輕，賀硯舟仍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他睜開眼，抬頭看過來：“回來了？”

“睡著了？”

“沒有。”他正了正，問：“吃過沒？”

“剛在咖啡館吃了塊小蛋糕。”主說：“和趙斯喬一起。”

“談得怎麼樣？”

“好的。”朱序沒說太多，把手提包放在作臺上，見旁邊一個打包袋，中間印有某某大飯店的字樣，是北島這邊蠻有名的一商務會館。

正瞧著，賀硯舟說：“剛跟人吃飯，里面有士，點了甜品。我瞧著造型好看，舍臉分來一塊嘗，味道酸甜，有點像在你家吃的那什麼蛋糕。”他想不起覆盆子的名字，便省略過去：“猜你或許喜歡，就人打包了一份。”

朱序心尖兒像被什麼輕輕扎了下，又又刺地難一陣。

問：“沒人笑話你？”

“當面不敢，背地里誰知道。”他幾分稚地說，拿起桌邊喝剩一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可惜了，你應該吃不下第二份甜品。”

忽然之間，朱序心有些不忍。

即使剛剛的半芝士甜膩得胃脹，仍覺得不該拂了他一番好意。

“不會啊，甜品腦袋怎麼會嫌多。”拆開袋子，里面是塊方形的荔枝楊梅撻，厚厚一層油中混合著楊梅顆粒，中間嵌一顆新鮮紅的楊梅和剝好的荔枝白。

朱序切下一半留給小周，另一半直接用手拿著，抿了口嘗味道。口偏酸，回味起來油的香更加綿長，的確很符合的口味。

這一刻，朱序心理防線快要被攻破，慢慢抬眼去他的方向，他也安靜地看著。又裝作不經意地垂下視線，寧愿相信他只是逢場作戲，何必當真。

“怎麼樣？”賀硯舟忽然問。

朱序笑：“非常非常好吃。”

見言語夸張，賀硯舟忍不住笑笑。

彎腰站著，兩肘撐住作臺，慢慢地吃：“你過來就為了送這個？”

賀硯舟撥開袖口看了眼時間，站起來：“我得回一趟臨城，歸期不定，半個月肯定是有的。”

朱序一愣，遲鈍地點點頭。

剛才還無法回答趙斯喬，現在他竟特意過來告知行程。

問：“什麼時候走呢？”

“現在。”

朱序：“好。”

賀硯舟走過來些，降低視線仔細看了看。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作臺，屋中極靜，剛才還走來走去的小周不知去了哪里。

朱序著楊梅撻，一口油剛剛散在口腔，眨眼間見他傾過來，一手撐著桌面，另一手挑住下，一抬，極輕地含吮了幾秒。

舌尖短暫，溫熱。

大概是和他沒在家以外的地方有過親行為，朱序腦中轟然炸開，汗直立。

賀硯舟卻神態自若，放開了，退回去：“有事直接打我電話，我一般況都會接聽。”

朱序指甲陷進油里，半天才“嗯”了聲。

第23章 第23章即使是逢場作戲，不也得討討……

臨城在陸，溫度要比北島高一些。

天氣炎熱而干燥，太熾烈，灼烤著地面。

鄭治把車開上緩坡，剛好停在轉門前頭，最大限度讓老板覺得方便舒適。

沒過多久，賀硯舟一霧藍襯衫加黑西，從辦公樓里快速走來，推開側門，彎腰上車，前往郊區的工廠。

車子開了很久，路程不算近，越走越空曠，四周已沒什麼人煙。拐了個彎，前方出現一扇鐵門，旁邊門牌石上刻有錦圖煙花炮竹廠的大字。

這只是錦圖其中一個產區，占地200畝，將近5000平方的倉庫，擁有四條完整生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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