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了差不多，李叔和劉嬸就是這時候回來的，一回來，岑念就忍不住抱著劉嬸說話：“嬸你都不知道我可想你了。”

話說的真誠，把劉嬸和李叔逗得笑呵呵的，心里也暖暖的，有人惦念的覺真不錯。

趁著這間隙，岑念悄悄問劉嬸花園旁邊的小屋是什麼地方，劉嬸有些詫異，那小屋蔽，位置也不惹眼，平時不輕易發現，若是發現別人也只會認為是花園蓄水的地方。

“司揚帶你去的？”

岑念點點頭。

劉嬸思緒飄得好遠，這是話里多了些憐：“其實你和司揚都是可憐孩子，我來靳家的時候，司揚都九歲了，以前的事我也只是了解個大概。”

岑念聽得認真。

劉嬸說：“那時我剛來這不久，這家里的氛圍比現在要冷清許多，靳先生許是生意上的事過于憂心，一回來看見司揚就喊他滾，又把他扔進那個小黑屋里，有一次他在里面待了整整兩天，你李叔心疼他，給他送飯送水，才發現司揚早已經不省人事了。”

岑念心里乍然，嗡張著雙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昨天待在里面，除了黑，冷之外，就是悶，暗無天日的悶，這種未知的恐懼，狹窄窒息的空間，那麼小的他，是怎麼度過的呢？

靳司揚下樓喝水，灌了兩口，對上一雙滿是同的眼瞳，他將水吞進去：“為什麼這麼看我？”

岑念搖搖頭：“看你帥。”總不能說心疼他小時候的遭遇吧。

靳司揚又吞了一口水，聽到的話，像是嗆住了一般，咳了兩聲。

*

寒假以飛一般的速度離開，在一片哀聲怨道中，附中開學了。

這次開學，靳家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李叔要忙活其他事，所以送岑念和靳司揚上學這件事就落到了孟叔上。

最震驚的是，靳司揚居然沒反對。

而每天早上都會發生的事，靳司揚總會看到一個一上車就睡得昏天暗地，東倒西歪的岑念。

到底是有多困？

下車后，靳司揚問：“你晚上做賊去了？”

岑念剛睡醒，腦子還沒開機：“啊？沒有呀，我這幾天學晚了一些。”

早上上課，金奇例行公事說了一些開學注意事項，又通知今晚晚自習在禮堂舉行關于上次期末考的頒獎儀式。

岑念今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開心，一下課，和祝之瑤跑得飛快，期末考前一百名的花名冊粘在教學樓大堂的板報上。

岑念們跑得快，搶到了前排，看著第一名，果然是靳司揚。

下一秒，將視線放在最底下那個第100名的位置，那里寫著岑念。

即使中間隔了那麼多人，可終于和他出現在一個榜單上了。

周圍關于學習績的討論不斷。

“語文139分，太離譜了吧......”

“又是岑念，語文全年級最高，文理第一。”

“語文怎麼可能會考這麼高分，肯定有問題。”

岑念抿著沒說話，倒是祝之瑤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怎麼考不了，人家岑念作文只扣了一分，其他的問題也答得好。”

“也是，聽說年級組把作文印范文了。”

晚上的頒獎典禮，靳司揚作為第一名，上了兩次獎臺，一次是前五十名的獎金，第二次是學習先鋒，他輕車路地上臺，對于他來說這種時候就跟回家一樣普遍。

校長樂呵呵地頒完學習先鋒，又開始說：“接下來是學習進步獎。”

岑念還在那發呆，幻想自己有一天能進前五十，這樣也能站在上面領獎。

想得出神，恍惚中聽到一句：“七班，岑念。”

校長念到下一個人時，岑念還站在原地，靳司揚走到上，微俯下：“發什麼呆，上去領獎。”

“領什麼獎？”

靳司揚角一：“學習進步獎。”

班上的人也在催著：“岑念，你快去領獎！”

岑念在大家的催促下一步步小跑至舞臺，只覺得上都在輕，燈照著的眼睛，晃得看不清臺下的人臉。

原來站在舞臺中央，是看不清下方的，頒獎的老師一點點向靠近，直到拿過一張獎狀，還有裝著獎金的信封。

此刻，要努力發向上的心，達到巔峰。

頒獎儀式結束，同學們陸續回教室上晚自習，祝之瑤岑念宋澤跟三劍客似地走在前面，祝之瑤和宋澤一個勁地夸獎岑念。

“我們小念念簡直是神來著。”宋澤笑說。

祝之瑤在旁邊接腔：“那必須啊，只用了一個學期闖進前100名。”

岑念被他們逗笑：“你們領前五十名的獎金卻一個勁地夸我。”

岑念心里暖暖地，跟個小財迷一樣翻了翻信封，學習進步獎，獎勵600元。

看著手里的獎金傻笑，看著那張獎狀也忍不住傻笑。

后高挑頎長的影幾乎籠罩覆蓋的影子，走到哪，那個影都跟在后。

岑念沒注意，靳司揚跟在后，看傻樂的樣子沒忍住勾了勾。

秦舟焰搭著他的肩：“司揚，笑什麼呢？”

靳司揚了后槽牙，心里突然升起一種極致的瘋：“在想一個很容易滿足的笨蛋。”

他話語繾綣，平時最是冷靜的人此刻不想藏自己任何真實的緒。

秦舟焰狂眨眼，搐：“司揚，你是不是真把我當傻子，這麼坦白真當我聽不懂？”

他又說：“我早就覺得不對，一樁樁一件件疊加起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靳司揚誰啊，只要他不愿意，天王老子來了都沒辦法讓他妥協，靳景明關了他幾次閉小屋，他愣是沒開口服半分。

能讓他妥協或是退讓，那這人不簡單，至在他心里不一般。

靳司揚微揚著，尾調一點點往上繞：“我本來也沒打算瞞著。”

“我靠！”秦舟焰是真的慌了，他覺得靳司揚瘋了，“我真怕你下一秒口出狂言。”

秦舟焰神認真，看了眼周圍，小聲問：“你，你不會喜歡小念念吧？”

“嗯。”靳司揚著眉，眼底閃過一抹喜：“不是你說的，男，同一屋檐，就佳話？”

他喜歡，這是不爭的事實。

秦舟焰哪能想到，以前隨意一句玩笑，一語讖。

他總算知道靳司揚現在的眼神像什麼了，像狼，想要把某個人圈占至自己領地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