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大爺，這單我還真不干了！”攝影師甩手走人，旁邊不乏人勸，但沒一個勸住。

靳司揚挑了挑眉，并沒打算挽留他，只是從旁邊的攝影包里拿出一臺相機，走向岑念：“我給你拍。”

岑念抿著，眼底滾著淚花，知道靳司揚在護，只是心里沒懷疑自己究竟值不值得他這樣護。

岑念嗡聲道：“靳司揚，其實他沒說錯，我一直都在僵笑，也不會擺作。”

靳司揚著手調相機參數，沒抬頭看，“嗯，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擺作，你可以嘗試可以學習，但首先不要貶低自己。”

“再說了，祝之瑤給你拍的那張不是好看的？”

岑念訝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瑤瑤給拍照，應該是假期去圖書館學習那時候的事了，過了這麼久，他居然還記得，不對，他居然看過？

“靳司揚，你看過那張照片？”岑念意外地說。

靳司揚輕咳一聲：“相機弄好了，站過去。”

“噢，好。”

“岑念，背對我。”靳司揚調整角度，鏡頭里岑念照做，背著靳司揚，面對著一片波粼粼的湖。

“岑念，轉過來。”岑念猝不及防地回頭，又聽他說：“笑一下。”

在展微笑的時候，靳司揚抓拍到了一張安含微笑的。

岑念不適合固定擺作，適合抓拍，從那種流中捉住靈的一刻，那才是最也是最真實的。

靳司揚不厭其煩地指導著，有時跟著一塊走只為了抓住那一瞬間。

過了一個多小時，他拍出不圖片，每一張都是靈巧又漂亮的。

拍了一下午，他們跟著大部隊回到照相館，靳司揚在選照片，剛剛他讓岑念一塊進來選，只匆匆丟下一句：“你選吧，你選的更好看。”然后轉跑遠了。

選得差不多后，他往大廳的方向走，只見外邊有一些爭執聲。

“小姑娘，我這邊是沒辦法解決的，我只是個小前臺。”

岑念說：“我知道呀，所以我讓你經理或者店長出來，你為什麼不呢，我對你們今天的服務很不滿意，真的。”因為怕氣勢不夠，特意強調了一番，聽著倒有幾分狐假虎威的覺。

前臺服務員拗不過岑念，只好給經理打電話，經理從樓上匆匆趕來：“士，您對我們的服務有什麼評價呢？”

岑念調整呼吸：“我對你們今天的服務很不滿意，我要求退款。”

經理有些為難：“可據我所知，您這邊已經挑好了三十張照片。”

岑念心里驚訝了一瞬，靳司揚作這麼快！

不過仍接著說：“可這些照片都是我朋友拍的，你們的王牌攝影師說我像僵尸，不會擺pose，我很難過。”

經理怔了兩秒：“這...士我們這邊規定是不能退款的，尤其是你挑了照片之后更不能反悔，而且我們攝影團隊全員都在輔助您的拍攝，他們也很辛苦。”

岑念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可不想讓靳司揚吃虧，他了6000塊錢，攝影全程出自他手，同樣也很諒攝影團隊，他們跟著拍攝確實不容易。

岑念氣勢比剛才更弱了些：“可是...照片是我朋友拍的，我朋友還給攝影團隊買了咖啡，一杯三四十呢，要不你們退一半也好。”

經理早早收到了拍攝的消息，著不說擺明是不愿意退款，本以為這小姑娘強勢，誰知說兩句又開始心，果然是學生心態，滿懷歉意地說：“小姑娘，我們賺錢也不容易，要不退你1000元，你看怎麼樣？”

一千，好像也可以，岑念正想點頭答應，店長匆匆跑來：“岑士，事發生的經過我們已經了解了，確實是我們這邊的問題，您放心，我們這邊會給你退一半的錢，然后額外贈送你一份零食禮包。”

岑念一聽，有點不好意思：“那個...退錢就行了，零食大禮包就不要了，你們也不要太破費。”

靳司揚手著兜，聽著岑念這架勢，這語氣，還有這替人著想的心勁，沒忍住笑了一下。

怎麼會有人，維護消費者權利時都這麼糾結，也這麼可呢。

靳司揚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居然會覺得岑念可，真是見鬼。

但岑念傻乎乎跟在店長后面拿錢的樣子，忽然勾了他心里某弦。

岑念小財迷似地數錢，正好3000，整理好之后，轉頭看到靳司揚，笑著朝他跑去：“靳司揚！”

“嗯。”

把錢塞進靳司揚手里：“這是他們退的錢，有三千那麼多呢！我們算不算賺了？”岑念小聲問。

靳司揚看了眼手里的錢，又睨著，眼底滾著某種岑念看不懂的緒。

合同明確規定，一旦發生糾紛或者顧客不滿意，照相館全款退回。

可這個笨蛋還在為自己拿回了3000元而開心得不行。

靳司揚忽然不想告訴可全款退回這件事。

他只挑了三十張，但照相館工作人員做了補償，同意給他修所有照片，靳司揚同意了，因為他發現，三十張很難選，每一張都不想舍棄。

岑念有些高興，剛剛靳司揚幫說話，護著，也要禮尚往來，爭取他們該有的權利和補償，這才對。

依然笑著，杏眼燦爛如星，雙頰的梨渦淺淺勾著。

靳司揚低聲說：“嗯，厲害。”

“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