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葉初轉頭看見他，笑著問道，“散朝了？”

“對，今日朝上也沒什麼事，沒什麼忙的，我索就回來陪你用早膳了。”謝澹道，面如常走到后，兩手著的肩膀問道，“今天怎麼樣？有什麼覺嗎？”

“也沒什麼覺，就是肚子一一的，隔一會兒一下。”

“疼不疼？”

“有點疼。也不知是不是他又淘氣了。”

“嗯，沒事，你先吃飽再說。”

葉初笑著用銀質小勺攪碗里的紅糖蓮子栗米羹，笑道：“哥哥，廚房怕是不知道你今兒回來用早膳，做了這麼多甜食，你想吃什麼他們再做點兒吧。”

“不用，我瞧著這些就好。”謝澹道，挨著邊坐下，拿起筷子想給夾一塊紅糖山藥糕，手卻控制不住地發抖，他索放下筷子，手了的肚子笑道，“娘親在吃飯，小東西你可安生些，乖乖的。”

紫宸殿通往后宮的乾元門外，滿朝文武們跑到這兒就進不去了，忠王先跑到的，就負手站在門口，著長秋宮的方向一言不發，后頭幾個年紀大些的文臣跑得都氣吁吁了，張得互相打聽：“到底怎麼樣了？”

沒人知道啊，前侍衛面無表守著門，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接著，常順帶著許遠志為首的一幫太醫風風火火過來，也無暇搭理朝臣們詢問，推開朝臣們匆匆跑進去了。

閔王眼疾手快抓住常順，問道：“常公公，長秋宮里頭如何了，皇后娘娘生產……可還順利？”

常順哪里知道啊，他一早到現在沒進過殿，本都還沒見過皇后娘娘，就被來紫宸殿稟報了。

常順一瞅這麼多人堵著，心里也有些慌，煩躁地推開閔王說道：“哎呦王爺，奴婢也不清楚，反正娘娘之前一切都好，應當會順利的，奴婢得趕進去伺候，各位大臣就別在這兒添了。”

他說完急匆匆進去了，在場的朝臣們聽他一說，反倒不敢往好想了。常順是皇后宮中的掌事大太監，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從上到下都慌這樣，皇帝離開時那臉都嚇人。

“糟了，這怕是不太順利啊。”一個老臣一拍大，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扣頭呼喊道：“陛下，陛下，皇嗣為重，皇嗣為重，請陛下千萬先保皇嗣啊。”

他這麼一喊，后頭果然又有人跟著跪下了。

“放你娘的屁！”一聲暴喝，郭遇大步過來，一把揪住那老臣，對著他那張老臉一拳就砸了下去，口中罵道，“誰告訴你不順利了？什麼先保皇嗣，你他娘的告訴我什麼先保皇嗣？沒有娘娘哪來的皇嗣，你滿口胡沁，本王這就打死你個老匹夫。”

忠王是久經沙場的武將，那拳頭可不是假的，一拳下去那老臣就口鼻就噴了，一堆人趕把他們拉開，這邊忠王還在擼著袖子罵罵咧咧，那邊老臣緩了半晌，噗的一聲吐出一顆牙來。

一團混，宮里能管事兒的都在長秋宮呢，也沒人管，被郭遇這麼一拳頭，也沒人敢再嚷嚷了，可是一堆老臣們又不甘心，陛下這都二十九歲，登基六七年了，連個皇子都沒有，這早就了朝臣們一塊心病，朝野上下可說什麼的都有。話說回來，哪怕就是個公主，那也是皇家正統脈，他們陛下也有孩子了呀。

可郭遇就立在那兒，瞪著殺人的目猶不解氣呢，幾名跟他親近的武將雖然這會兒拉著他怕他再手，可沒人會向著外人。

文臣跟武將斗那要看斗什麼，比拳頭，十個文臣怕也抵不過一名武將，“先保皇嗣”這種話可沒人再敢喊了，滿朝文武紛紛跪在乾元門外，也不敢嚷嚷，一個個只能焦急地求神拜佛，求神佛保佑皇后娘娘生產順利，大的小的都平安。

長秋宮里其實本聽不到這邊的靜，也沒人還有心思留意去聽。葉初一頓早膳慢慢吞吞吃完，便聽說宮中養老的兩位老太妃也來了。

“兩位老太妃怎麼來了？”葉初嘀咕一句，扶著謝澹的手吸氣，皺著小眉說道，“哥哥，都怪你問來問去，我怎麼覺得肚子真開始疼了呢。”

“沒事的。”謝澹一手托著后腰一手托著彎，俯抱起，穩步送去側殿布置好的產房，努力鎮定地聲說道，“安安，你可能要生了，哥哥在你旁邊陪著你，安安不怕。”

“不要你……”葉初因為陣痛嘶了一聲，擰著秀氣的小眉說道，“我聽葉茴說，子生產很狼狽的，我不想讓你看見。”

“安安任何時候都很，才不會狼狽。”謝澹抱著走進側殿，先將放在床上，聲安道，“你看殿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回頭宮人們會在床上給你張開帳子，除了穩婆旁人看不到什麼，哥哥就在你邊，我們安安最勇敢了，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的小臉微笑，溫平穩的聲音娓娓說道，“瓜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問過太醫和穩婆了，生孩子怕是會有些辛苦，肚子疼，但是太醫們都說了，你和胎兒一切都很正常，胎像很好，必定會很順順利利的，什麼都不用擔心。我們安安福氣大著呢，哥哥就在這里陪你，哥哥是皇帝，哥哥有天命在，哥哥要你好好的，安安就肯定沒事。”

葉初這是頭一胎，半點經驗沒有，然而謝澹似乎穩得很，滿宮宮人也都穩得很，沒一個慌的，葉初也就心安理得得平靜了下來。實則宮人和太醫們如臨大敵，張得不行，越是近伺候的人越知道，皇帝把小皇后當命子一般，若是皇后有半點閃失，所有人只怕都沒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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