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澹在邊坐下, 笑道:“葉茴走了, 你邊再放兩個人行不行?”
“衛?”
“嗯。”
“為什麼非得要給我安排衛,我平日連宮門都不出。再說那不是還有葉菱嗎。”葉初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邊還有別的暗衛。”
哥到底有多怕被人欺負了。
而今天底下又有誰敢欺負呀。
葉初以前也聽人說過深宮詭、宮門深似海之類的, 可你瞧瞧這宮里, 太皇太后倒了之后, 歷經幾次清洗、幾次放宮出宮, 如今宮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不到, 宦也了一半, 宮中除了兩位留在宮中養老的謝澹祖父的老太妃, 就只有帝后兩位正經主子,其實用不了那麼多人。
謝澹完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整個花園都是葉初一個人的, 怎麼玩怎麼玩。如今這宮里都嫌太冷清了,所謂宮斗, 倒是得有人跟斗呢。
謝澹說:“暗衛是暗衛, 衛日常陪在你邊, 還是要用的, 葉菱說不定哪天像葉茴一樣,也會有自己的前程。趁著葉菱還在,我又給你挑了兩名衛,先讓葉菱帶一帶,平日在你邊用著也好便利。”
他停了停解釋道,“現在就們過來,等開春天氣暖了,我打算帶你去南邊一趟,到時候們在你邊也了,正好跟著你。”
“去南邊?”葉初傻傻地問道,“哥哥,你是皇帝,能隨意出京嗎?”
“誰隨意出京,”謝澹笑著的鼻子說,“你哥正正經經去南巡。”
南巡?葉初一聽就來了興致,自從漉州進京,已經很久沒跟他出過遠門了。
“我們一起去?”葉初從塌上跪坐起來,高興地問他,“那我們可以去吳中嗎?”
“本來也是要去吳中。”兩人再悉不過,想什麼,不用說謝澹都知道,笑道,“我這皇帝做了也有四年了,只呆在京城里哪知天下事,也該適時出巡一趟。這次一來巡視南方政務,二來我們去吳中,葉夫人的墓修好了,我們離開這麼多年了,趕著清明去拜祭一下。”
“哥哥真好。”葉初一高興,便從塌上爬起來,坐在他上,抱著他脖子用力在他臉頰親了一下,啵的一聲。
這個姿勢頓時就有些曖昧了,謝澹眼睛睇著,怡然地攏住的腰,笑道:“這第三麼……新婚燕爾,正好帶我家小娘子出去散散心。”
原本是一句調|笑的話,誰知小娘子沒收到他的調笑,卻一勁兒高興傻樂呵,摟著他脖子撒黏糊。
宮人們已經開始傳膳了,兩名宮端著托盤候在門口,覷著帝后這個形,紅著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謝澹余瞥見,托著的一用力,便站起來抱著去了里間,宮人趁機趕進來擺上膳食。
謝澹抱著進了里間臥房,也沒把放下,溜溜達達的在房里轉悠,忍不住眨眨眼睛,湊到耳邊逗道:“剛才那個姿勢不錯,晚上試試。”
“……”葉初好笑又嫌棄地瞪他,無奈道,“你還能不能想點兒別的了!”
“我沒想啊,”謝澹十分無辜地笑道,“那不是你自己剛才忽然那麼……”
“……”葉初掙扎著要下來,謝澹將放下來,小姑娘臊著臉往外間去了,決定這個壞蛋不能要了。
謝澹瞧著的背影笑,他自己也鄙夷了自己一下,當真有些……禽。
不能再想了,吃飯吃飯。食也,飯也是要吃的!
* * *
翌日陳連江就把兩名衛給送來了,先帶到正殿拜見葉初。兩名衛都是十四五歲年紀,原本沒有名字只有編號,葉初便給們取了比較正式的名字,因母親葉夫人封為吳國夫人,便賜們姓吳,一個吳青,一個吳黛,給葉菱先帶著。
正月末,早朝時衛沉報上來一樁江南員草菅人命的案子,那員上一年在吏部的考績竟然是優等,皇帝怒,吏部幾人被申斥,然后又牽扯出當地一樁貪墨窩案,皇帝下旨一連砍了好幾個地方員。
二月初,謝澹忽然下旨,召忠王郭遇回京。
忠王郭遇當日因著假縣主的事在京城弄得面盡失,去了吳中為葉夫人修筑陵墓,一走一年多,墓修好后依舊守在那里,連帝后大婚都不曾回來。
郭遇刻意沒有回來。他若是回京,如何眼睜睜看著親生兒從郡主府出嫁、而他這個當父親的卻只能作為一名臣子去觀禮?
在吳中呆的時日長了,郭遇給葉夫人守了這一年多的墓,漸漸也咂出一些別的味道來了。皇帝擋在兒面前他,未必就只是為了他,怕是要熬鷹一樣地熬他。
皇帝擋在前頭,攔住了他們父相認,把葉初干凈利索地撇了出去,不免去了葉初許多為難,卻朝野上下說不得葉初半個不字。不是葉初不認生父,不是不孝,那是皇帝不讓認。皇帝不是皇帝,皇帝將葉初一手帶大的,他有這個權力!
皇帝把事都攬在自己上,就這麼熬鷹似的熬他。可若說皇帝不想再用他,卻又不像,皇帝這怕是對他還不夠放心,就這麼故意熬著他,晾著他,讓他眼看著自己的兒卻要不回來。偏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啊,皇帝分明是要將他馴自己兒最忠實的一條鷹犬。
一年多的沉寂,皇帝忽然下旨召他回京。郭遇人在吳中,對京城卻是時刻關注的,不敢放松,他唯一的兒還在京城呢,偏偏做了皇后,他哪敢松懈放逐。郭遇揣著,皇帝近來對江南、淮南一帶頻頻作,莫不是在造勢鋪路,可能要……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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