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澹：……他就知道！心里莫名好笑。

他臉上依舊板著，面無表說道：“那也是不對，這一屋子丫鬟婆子，又不是死的，主子不能吃的東西也不勸著點，西瓜本就寒，還敢給你吃冰的，要們有什麼用？我下次要是再抓到了，我就把們一個個的都打一頓。”

“別呀，下次不敢了，”葉初明知道哥哥說呢，抓著他手指不好意思地撒，“哥哥，別生氣了嘛，嘻嘻，我哥哥最好了，嚇唬人的，才不會打人呢。”

謝澹：“們不該打？那回頭我家安安子不舒服了，我該打誰？”

“哥哥……”小姑娘窘著臉，拉著他的手，不依地扭一麻花。

“可不許有下回了。”謝澹無奈道，手上稍稍施力拉，“起來吧，起來吃點兒正經東西，回頭帶你去園子里納涼。”

葉初借著他的力坐起來，謝澹向門口道：“來人，給姑娘拿鞋來。”

春江送上一雙松花絹繡鞋，正打算跪下來給葉初穿上，卻見謝澹手接了過去，春江忙低頭往后退了一步，眼角余瞥見皇帝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白羅，十分自然地要給姑娘穿上。

而姑娘竟也十分自然地把小腳過來，皇帝妥帖地給穿上羅，系好帶，套上繡鞋。作練的像是做過了千百回。

春江心頭莫名跳得快了幾分，臉上發紅，趕躬退下去傳膳。

第17章 香雪梅水

因為冰鎮西瓜的事兒自覺心虛，葉初乖乖吃了一頓晚飯，一小碗拌了黃瓜和麻醬的涼面，半碗冬瓜魚圓湯，加上幾道菜多嘗一口，居然吃了頓像樣的飽飯。

這幾天也就靠早晚吃一些正經飯食，一到中午暑熱難當，連葉茴吃飯那麼認真的人都沒胃口，葉初更是吃點兒瓜果就敷衍過去了。

夏季里好將養，三伏又是一年中清補調養的最佳時節，這段時間葉初吃的是許遠志送來的養心丸，加上養健脾的藥膳，可那些藥膳煞費功夫燉出來，苦夏的大抵也吃不了多。

養心丸做大丸，鴿蛋大小的煉藥丸，需要嚼服，嚼在里味道怪怪的，葉初本吞不下去，只好每次改小顆，溫水沖服。

瞥見丫鬟送來包著蠟紙的藥丸，葉初撇抱怨道：“許太醫居然還說這個不難吃，他自己肯定沒嘗過，明明難吃得很。”

謝澹一邊好笑，一邊手接過去了。丫鬟們漸漸習慣了謝澹這樣親力親為，躬退下，謝澹在托盤上鋪了潔凈的白絹，把藥丸掐下來一小塊，指尖豌豆大的小顆。他，葉初也手來，捻著小小的藥丸在指尖輕輕轉，好好吃個藥竟玩了起來。

好了謝澹便把一把小丸托在掌心，等磨磨嘰嘰地一次三兩粒，喝一口水，皺著小眉頭咕咚咽下去。

配合吃藥，許遠志把脈后建議葉初每天至散步走一兩刻。偏熱得不想，所以每天飯后謝澹就監督執行醫囑。

他牽著的手出門，出了院子便慢悠悠往園子里走，幾個丫鬟和侍不遠不近跟著。

半月高懸，星辰滿天，明明已經晚上了，一風都覺不到，撲面而來的卻是熱浪，葉初瞬時就想躲回到放了冰鑒的屋里去。

“熱。哥哥，我累了，我們回屋里散步好不好？”葉初賴著不走，拉著謝澹耍賴。

謝澹道：“乖，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八又是哄我。”

“不哄你。”

園子太大，葉初來了一兩個月，還不曾把這園子仔細逛遍，每次來也就是淺嘗輒止，走不多遠就回去了。謝澹這次卻帶著，沿著花石小徑一路走過去。

走過水榭走過亭臺，走過大片的園林花圃，謝澹帶來到一河道邊，指著夜下一個約約的高大件說道：“看看，沒哄你吧。”

京中權貴人家的園子大都沿河而建，用作景觀，河水一路穿城而過，注太池。這一正是截取了一段天然彎曲的河道，河灣形了一片湖泊，沿河蓮花垂柳，景十分秀麗。

葉初隨著謝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河面一個巨大的圓形狀，足一兩丈高，并排還一個小一些的，月下看不太清楚。

“這是什麼？”

“水車。”謝澹笑道，“前些日子工匠就在建了，我還以為你能勤快些，逛園子自己發現呢，你也不過來看看。”

水車葉初是見過的，見的人、經的事，可去過的地方、看過的景并不，以前謝澹曾帶在吳越一帶匿居住，當地人用一種腳踩的水車，車水灌溉稻田，可沒這麼大，也沒見過這樣并排兩個，建在園子里做什麼？

“做什麼用的？”問。

“玩水涼快用的。”

謝澹便給講了一下，小水車可以用牛拉，帶旁邊的大水車，就可以不斷地把水車起來。

“至于怎麼玩水涼快的，今天晚了，你明天自己來看。”謝澹賣了個關子。

葉初知道哥哥故意吊的好奇心，想讓散步走，非明天來走一趟，只能說他的策略功了。

“行吧，那我明天來。”葉初點點頭，眼睛一轉決定扳回一局，問道，“那現在做什麼？”

“當然回去睡覺啊。”

“唔，”葉初慢吞吞地耍賴，“可是我累了，走不了，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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