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是出了變故啊。
東崇島這位堂主鐵口直斷:“定是章東亭卑鄙!假借婚姻之約害我們大當家!大當家大意了!”
章東亭可恨是葬了魚腹,有冤都沒申去!
只他們在海上吃這口飯的,大魚吃小魚或者黑吃黑原就是常態。便是溫杉,也早做好了有朝一日葬魚腹的心理準備。
雖然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判斷,卻不妨礙他們得出一個正確的結論:溫蕙、溫杉若還活著,定是往當南島去了!
秦城著無邊無垠的海面,長嘆一聲。
“走!去當南島!”
溫蕙、溫杉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但是,章東亭必須死!
溫杉決心去拿下當南島,想溫蕙和冷業留在淡水島上,給他們留幾個人手和食,留一條小船。
因這一戰,誰也不能預料勝負。人和孩子留在這里比跟著他們同去更安全。
溫蕙什麼也不說,只在尸上蹭干凈槍尖的,起眼皮看溫杉。
溫杉看得渾發。
這妹妹現在是,徹底管不住了。
冷業湊過來:“我今天殺了好幾個。”
他雖是第一次殺人,卻因年紀小,對生死沒有敬畏。殺人只覺得平常而已。
甚至,他的眼睛比平時更亮。因島上的孩子大多十歲才跟船,才開始殺人。他還不到九歲呢,已經比別人快了一步。
溫蕙瞥了這孩子一眼。
如果可以,也希一個孩子能在安安穩穩的環境中長大,每日里背著文箱子上學堂,讀書寫字背詩,或者習武也可以,但不是從小打打殺殺。
可人的出有時候就注定了很多。
溫蕙今天親眼看見這孩子殺人,雖然殺不是特別正大明,但他將刀捅進敵人里的時候,手比大人還穩。
溫蕙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有巨大的緒起伏波,都要用盡力氣過一道心理上的坎。
冷業沒有。
冷業就是那麼平靜地殺人。
這個孩子,天生注定了不是過平淡溫馨日子的人。
溫蕙和冷業最終還是都上了船,一同往當南島出發了。
溫杉拿沒辦法。
四娘子槍挑章東亭十數人的事只是聽說,可四娘子生死局擊殺了章東亭,卻是大家親眼見證了。
眾人看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一聲“四娘子”得格外恭敬。
當南島上張燈結彩,這一回,大當家居然要娶妻。
海上的男人會有人,但有妻子。也算是難得的喜事。
特別是,大當家要娶的是東崇島冷山的妹妹,兩家若做了親戚,以后聯手,可以橫掃東海。或者冷山哪天死了,大當家接手東崇島,也不是不能想一想。
島上留守的人算著日子,大當家迎親也該回來了。果然這一日,天邊有船隊行來。
大當家的喜事,大小頭目們都出來迎了。
那船隊越來越近,每條船上都掛著紅綢,人一看就覺得喜氣洋洋的。
岸上的人道:“多了許多?”
旁人道:“傻子,東崇島能不出嫁妝?定是陪嫁!”
有人道:“乖乖,這大手筆,不愧是冷山!”
船隊漸漸接近,能看清船頭還有人笑著揮舞紅綢,跳舞似的,岸上的人也都沖船上招手。
然而,當船隊進一之地,正有人念叨了一句“怎不見大當家臉”的時候,藏在船舷下的弓箭手在一聲號令之下齊刷刷地站起來了!
岸上的人一愣之下,大喊:“不好!有詐!”
可已經來不及,鋪天的箭雨過來,岸上就倒了一片。
一條條小舢板被從福船、沙船這樣的大船上扔下海,濺起人高的水花。
男人們飛速地吊著繩索下到了小舢板上,劃著槳駛向當南島。
更有有蒙沖、五牙艦這樣的小型艦船,直接靠岸,木板一搭,殺氣沖天的男人們便沖了下來。
而遠,又有兩支船隊現——在路上,當溫蕙得知了此行的真實目的,大怒拒絕的時候,溫杉就預這次的事不能善了,就已經派人去召集了在海上“干活”的船隊。
在大船上弓箭制掩護下,東崇島人登陸了當南島!
殺聲震天。
溫蕙銀槍扎了一人,旋轉著回出來,眼睛搜索著,并不與這些小卒纏斗。看到一個形似頭目的人,銀槍一抖,便殺了過去。
因溫杉路上就與說過,下面的人其實不重要,跟著誰混都是一樣的。當南島上,說不定還有以前東崇島被俘虜去的人呢。
重要的是誅殺首領、頭目。
一路不知道殺了多人,殺到了寨子深,聽到有人喚“二當家”。溫蕙倏地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臉鐵青的瘦漢子,正準備逃。
溫蕙一槍結果了眼前的人,猱搶上,截斷他的退路!當南島二當家無路可退,只能與戰作一團。
當溫蕙一槍/刺死了這人的時候,戰斗已經接近尾聲。
當當南島終于再沒有人能站出來指揮大局的時候,嘍啰們便都跪下繳械了。
溫杉拿下了當南島,十分忙碌,先把島防重新搭起來,以防當南島在外的船隊返回,然后才是收拾寨子里面,人丁、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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