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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宦心頭朱砂痣》 第525頁

他讓人置了小泥爐,親自用烤的長叉叉了燒餅在火上轉著烤。廚下配了小菜、熏,還有胡辣湯。

這麼一弄,口味道都好多了。

但小安還是“呸呸呸”,抱怨:“食!”

“不吃別吃。”霍決道,“本就不是給你的。”

他吃得香。

霍決吃到燒餅的時候,已經離開了濟南府的溫蕙,卻又回到了濟南府。

本來離開了濟南府,已經連著過了兩個縣城。這一晚,宿在這縣城的客棧里,卻被吵醒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挨戶拍門檢查。很快就拍到了溫蕙住的這一間。

溫蕙開了門,外面是縣衙的衙役,衙役打著火把,沒想到門一開竟是個生平未見的麗人,一時驚得呆了。

溫蕙問“什麼事”,這衙役才醒過來,見衫華貴,倒也不敢放肆,只道:“男人出來說話!”

溫蕙道:“沒有男人,我一個人。”

問:“在查什麼人?逃犯嗎?”

那衙役道:“不是,是個人。你可有看到?”

溫蕙問:“這人是犯人嗎?”

另一個衙役大步過來,聲道:“是我婆娘!跑了!你可看到沒有?”

溫蕙于火中看了這衙役兩眼,面孔黝黑,有些兇相,看著不像是個好相與的。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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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衙役打量,這般子,小縣城里可太難見到了。他聲到:“你男人出來說話。”

溫蕙只好又說:“我一個人趕路的。”

這時候聚過來幾個衙役,聽見說一個人,眼神都不太對,

魯衙役神都兇了幾分,喝道:“一個人家怎地獨自出門?你的路引呢,拿出來看看!”

溫蕙掏掏懷里,當然沒有路引,只掏出來一塊牌子。

烏黑的一塊牌子,上面有字,看不太清楚。

魯衙役舉著火把湊過去,待看清,臉大變,態度也是大變,他躬下腰去賠罪:“得罪了,得罪了!大人恕罪!恕罪!”

旁邊的衙役沒看清那牌子,不知道同伴為何忽然態度大變,還對一個人口稱“大人”,面面相覷。 

溫蕙道:“滾。”

那衙役道:“是是,遵命!”

忙拉著同伴離開。

待到了樓下,同伴們驚詫莫名,紛紛問:“剛才那是什麼人?”

那衙役抹了一把汗,道:“想都想不到!監察院的人!”

這里不過是個縣城而已,甚至都沒有設立司事。但監察院的名聲早就覆蓋了許多許多年了。

衙役們個個倒氣。監察院幾十年前就被神話了,傳說有許多懷絕技的人。剛才那人雖是人,但一個人獨自……執行公務?那不是更說明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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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監察院的大人怎麼到咱們這小地方來了?”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會是,沖著咱們知縣大人來的吧?”

“或者,只是路過?”

溫蕙關上門,點上了油燈,舉著油燈進了臥室,往屋子的角落照去。

昏暗的角落里,一個在那里,抿,眼睛幽黑。

“他們走了。”溫蕙道,“你可以出來了。”

子走出來磕了個頭:“謝恩公!我這就走,不拖累恩公。”

抬起臉來,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模樣,臉上有淤青,一看就是挨過打。

溫蕙想起剛才那個魯的衙役,蹙起眉頭:“是因為男人打你,所以跑出來了嗎?”

男人打老婆這等事,誰也管不了,只有靠娘家兄弟出面撐腰。比誰拳頭

不料那子語氣堅定,抿道:“他不是我男人!”

溫蕙目冷起來,道:“把事說清楚。若有強奪強占之事,我找人幫你做主。”

子打量,剛才溫蕙在門口那些人滾,他們就滾了。可知溫蕙可能有什麼份背景。垂眸片刻,開口道:“我姓李名秀娘,乃是本縣人。”

“我父母已逝,父族無人,戶籍掛在舅舅家,我是良家。”道,“我薄有資財,可以獨立生活,并不依賴舅父舅母,也并不與他們住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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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蕙已經聽出問題:“既如此,如何嫁給衙役?可是你舅舅將你賣給他?”

一個是有資財的良家子,一個是皂役賤籍。看著也不像是兩相悅的模樣,溫蕙只能猜想是舅舅做下惡事。

李秀娘牙咬了又咬,道:“非是舅父,乃是本地縣令。”

“我……我自隨父親讀書,通大周律,獨自生活,年二十八而未嫁。”道,“我常與人寫狀紙,代上堂対答。”

溫蕙驚訝:“你是個狀師?”

以為是個弱后宅子,不料竟是個狀師。

能做狀師的,怎麼也得是個秀才的水平,有些甚至可能是舉人。要專律法諭令,才能替人打司。

溫蕙從來都尊敬有學問的人,當這個人是人,尤其難得,頓時對李秀娘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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