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先生、郭先生自知仕途無，才投靠了趙烺做個幕僚，圖個安逸安穩。

趙烺畢竟只是王府的一個庶出王子，真正有大才的人，又怎麼會投靠他。此時在這種大勢之下，便深覺得手中無人可用了。

霍決不僅不嫉賢妒能，還替他想著。趙烺心里得不行。

他嘆一聲：“我又何嘗不想。”

晚間襄王召集眾人議事，趙烺道：“你隨我一起去。”

霍決便隨在趙烺后。

世子、三公子、七公子這回都跟著來了京城，也都自帶心腹。霍決跟在趙烺后出現在這種場合里，旁人便知道他是趙烺最心腹的那個人。

殿中都是湖廣系的核心人，一個個都有名有姓。霍決站在趙烺后，并不強出頭，只安靜聽著。

襄王頗煩躁，因他年紀大，雖占了個“長”字，可也有一個短板——他離京離得早，大婚后便封到了湖廣去。而代王的母親，是景順帝最后一任皇后。那位皇后薨逝后，景順帝沒有再立后。

代王離京離得晚，他離京城也近，京城的關系經營起來，遠比在湖廣的襄王便利許多。他在京城的基比襄王深。

如今局勢膠著，形勢并不對襄王利好。

聽說代王的長史和幕僚們還在到串聯，想要拉攏更多的人。襄王拍著說：“都說說，有什麼想法。”

然大家議了一個晚上，也拿不出什麼能實質上攪局面的辦法來。

“大郎，你說說。”他點名世子。

然而襄王都沒有什麼好辦法，世子又能如何，無非是建議備更厚的禮，許諾更多的條件，以拉攏朝臣。

都是廢話，車轱轆話了。

襄王很是不滿意。

世子一頭的汗。

自從兩個多月前陳氏那個事開始，他就一直很倒霉。關鍵時刻病倒了，老四鉆了空子，斬殺了馬迎春，不僅大大地出了風頭，還將父王的心給攏了去。

那之后，父王就經常夸贊老四，對他卻常常不給好臉。

世子想著，忍不住抬眼去看自己那個討厭的四弟。

卻見老四趙烺正微微向后仰，側著頭，傾聽邊的英俊武侍附在他耳邊說話。

他這個四弟好龍，男通吃。那武侍如此英俊，還帶在邊，怕不是個以侍人的？這般重要場合，竟帶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人來。

世子正想著，忽然看見，趙烺的眼睛亮了一下。

72. 第 72 章 獻策

第72章

世子看到趙烺也近那武侍, 了，像是求證什麼。那英俊的武侍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趙烺再轉過頭來的時候，眼中竟蘊著。

世子忽地生出了不好的預。

襄王正低頭聽著幕僚說話, 忽聽有人朗聲喚了一聲：“父王！”

襄王抬頭一看，一個玉樹臨風的貴公子越眾而出，不是旁的人, 正是他最喜的那個的兒子。他剛才因為世子的無能而積起的怒氣稍稍緩和，道：“四郎？”

“父王！”趙烺沉聲說, “我們都走到這里了，若在此功虧一簣, 豈不痛哉！”

“是呢。”襄王說著，拍拍下椅, 前案。乾清宮是皇帝寢宮，這都是皇帝用的。襄王此時此刻坐在這里, 要是誰告訴他，這些最終都不屬于他, 襄王大概會跟這個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實是不能忍。

“到這時候了，怎麼可能還指著文臣磨磨唧唧, 父王，這可是大位之爭！”趙烺沉聲道, “是時候，該流點了。”

殿中忽地靜下來。

世子喝道：“四郎！休得胡說！父王乃是嫡長，國之正統！豈能自毀大義！”

襄王所仰仗, 是出和年紀，厚著臉皮自稱一聲嫡長，往自己上安了個正統的名分, 占著大義。

但若他如趙烺所建議，對兄弟大開殺戒，他的正統和正義統統便沒了，他便失去了大義的名分。

世子所說的在理，但襄王此時的心中，其實實是恨不得將代王趙王都殺死，好別擋了他登大位的路。只世上有些事，可以想，甚至可以做，卻絕不可以說。包括但不限于弒君、弒父、弒兄、殺弟、滅子等等。

趙烺的話中了襄王心底的暗念頭，使得他面變幻，一時沒說出話來。倒世子站出來說話了。

孰料，四郎趙烺卻道：“那是自然，我們襄王府怎可以做這等事。”

襄王和眾人愕然。

趙烺道：“父王，代王所倚仗，是嫡出的份，趙王所倚仗，是北疆的強兵。但他二人有宿怨，倘若使他二人互相了刀兵，使代王失了大義，使趙王被牽制，父王覺得如何？”

襄王瞇起眼睛：“你有何計？”

趙烺揖手躬：“使人假扮北疆兵士，行刺代王，令二王相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襄王原抱著很大的期，孰料聽了，臉上出了失的神。

襄王的心腹幕僚嘆氣道：“四公子此計甚好，只想實行太難。咱們的人都是南方人，想扮北方人，特別是趙王的北疆兵士……倉促間，幾不可能。”

南方人型、相貌本就與北方人有差異，比這差異更大的是口音。一個口音出去，便了餡。這等離間計，若不出些“正確”的口音，不給對方留下線索，又實現不了離間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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