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梅香雖是在屋里伺候的，但新夫人還沒正式發話，們也不敢擅夫人的東西。

溫蕙終于回來，二人給陸睿上了茶，便主到西側室里求活干。

溫蕙已知道這以后就是自己的丫頭了，便讓們一同幫忙。人多力量大，很快便收拾利落。

外面小丫頭進來告訴：“飯來了。”

青杏梅香便出去擺飯。

果然如陸睿所說，陸家的廚子燒的菜都是江浙口味。

陸睿問：“可還吃得慣？”

溫蕙點頭：“比家里吃得淡些，但好吃。”

好吃就行。陸睿笑道：“在你家的時候，可把我咸死了。”

溫蕙驚了：“那你不說？”

“我先以為，是你家廚子失手了。左右一看，岳父和舅兄們都吃得若無其事。才知道你們便是這般口重。”陸睿道，“只我一個男子，挑剔這種事，舅兄們恐怕更不喜歡我了。”

“……”溫蕙強道，“別瞎說，沒人不喜歡你。”

“真的？”陸睿斜乜，“沒人嫌我弱不風？”

溫蕙吃驚：“你怎麼知道？”說完就想咬自己舌頭，忙找補：“不是，我意思是……”

陸睿無語抬頭看屋頂的描金：“三哥說的。”

溫蕙想打死溫杉。

只又想著那時候全家都看著陸睿謫仙似的一個人，雪里踏過，好像不沾人氣一般，誰知道他吃完飯回到房里會不會“噸噸噸”地灌水。

是想就憋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陸睿乜：“想什麼呢？”

溫蕙：“沒什麼。”

陸睿仿佛能看到那小腦袋瓜里在想象什麼畫面，了然，道：“在我面前便罷了，到了母親面前不可這樣，食不言，寢不語。”

溫蕙忙道：“我曉得。”

在面對公婆的時候，陸睿還會提點。雖還沒圓房，溫蕙卻能會到什麼是夫妻一了。陸睿是陸家里與最親近的那個人。

用完飯，溫蕙問：“你可累了？要回去歇個午覺嗎？”

陸睿卻說：“院子里的人都認過了嗎？”

溫蕙道：“還沒來得及。”

通常新婚第二天，都是天不亮新人就準備好了去見公婆，敬茶認親。認親的時候，自家的丫鬟便該把屋子收拾出來，箱籠該挪的挪，東西該放的放。等新嫁娘回來，夫家給的下人便一起來拜見新夫人。

今天卻趕上國喪，陸大人起得晚，溫蕙敬茶認親去得晚，便也結束得晚。

又統共只陪嫁了一個媽媽兩個丫頭過來，銀線和劉富家的還要跟著去上房，只落落一個在院子里收拾箱籠。

便每一件事都往后拖了，直拖到了用了午飯。

陸睿點頭道：“我陪你一起認認人。”

溫蕙卻道：“稍歇歇，先讓們用飯吧。”

陸睿看了一眼，溫一笑：“好。”

溫蕙以為陸睿和該去東次間里稍歇，不料陸睿一撣擺，徑直去了西次間里。

東邊的次間和梢間才該是溫蕙日常起居的地方。也可以招待閨中友。西次間則更私，再往里的室，也就是西梢間，便是溫蕙的臥室了。

溫蕙張張，又閉上，努力淡定地跟上。

該適應了，這個人是的夫君，原就不是旁人，原就有權利踏別的男子不能踏的地方。

到榻上坐了，青杏奉上茶。陸睿道：“先去用飯吧，都用了飯再一起過來拜見夫人。”

剛才夫妻對話青杏都聽到了，因此現在說話的雖然是陸睿，卻笑著朝溫蕙福：“謝夫人。”

待退出去，陸睿告訴溫蕙：“青杏是母親院子里出來的，梅香原是我院子里的人，都還算伶俐，對家里的事也盡知道。你先用著。若不稱心，再與我說，總之給尋個稱心的。”

雖才一個晚上一個上午，但溫蕙已經覺得青杏、梅香伶俐遠勝銀線。從前在家里也不過就兩個使喚丫頭，如今給了這許多，怎麼會覺得不稱心。

但知道陸睿這都是好意，彎眼一笑：“好。”

陸睿定定地看著。

溫蕙臉：“沾了什麼嗎？”

陸睿端起茶盞，垂下眼：“沒有。”

待放下茶盞，他指節在榻幾上緩緩叩了幾下，抬眼開始審溫蕙：“在家里常看那些話本子？”

“咳。”溫蕙直背脊，“就偶爾！”

瞧那心虛的眼神！

陸睿道：“我那里有更好看的。”

溫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你也喜歡看？你都看過什麼？郭俠的故事看過沒？楊蓋的故事看過沒？我最喜歡的還是獨孤客！秦地馬幫十三郎的故事也好看。快跟我說說，你喜歡哪……一……個？”

在陸睿似笑非笑的目里，聲音越來越小。

陸睿挑挑眉：“偶爾？”

溫蕙訕訕。

陸睿偏過頭去，拳頭抵住了鼻尖。

溫蕙臉紅紅：“你想笑就笑唄。老這樣，誰還不知道你是在笑。”說著，也做了個拳頭抵的樣子。跟陸睿單獨接的時間其實沒多，可已經好幾次看到他做這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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