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峙緩緩陷了回憶,開始跟宋青南講起了自己的過去,“宋青南,我小時候還是幸福的,到我十歲之前,我在謝家還是幸福的。”
“爺爺對我好,有母親,也有…父親。”
“我從小也沒被著學過什麼,家里由著我喜歡學就學,不喜歡學就不學,我以為是家里都寵著我,到頭來發現寵著我的只有我母親和我,其他人都是存著心思要把我養廢了。”
十歲之前,謝峙的人生確實是幸福的。
大家都將他捧在手心里寵著,把謝峙養得很氣,小時候的謝峙是個撒黏著母親的孩子,如果那樣養著到現在,哪還會有此刻運籌帷幄的謝家家主。
“十歲的時候,我父母關系破裂,因為發現我…父親謝惟賢出軌,很早就出軌了,在他娶我母親之前,就養著那個小三了,但因為謝家逐漸沒落,看上了我母親的家族,屬于是騙婚,他那私生子謝浮白就比我小了七歲。”
宋青南聽到這有些心疼地將謝峙抱了些。
“謝惟賢被發現后,答應我母親跟外頭斷了聯系,但就在后頭沒幾個月,那小三又懷孕了,那個人大著肚子來到謝家門前跪了一天,家族長老著我母親讓步,最終讓謝浮白進了門。”
就這樣在謝峙的邊養了條毒蛇。
“十五歲的時候我母親被謝浮白放火燒死,其實他是想將我燒死的,但我爺爺那天就那麼剛好………我去主宅訓話,我母親那天子不太舒服,著福嫂陪著我一塊兒去的。”
“我聽到消息跑到我母親住著的宅子外頭時,那屋子的火勢已經很大了,但四周被澆了汽油,燃起了一面火墻,沒人敢闖進去,我披著毯子跑進去了,去找我媽媽,但是我沒能上到二樓,就被砸下的柱子給砸暈了。”
“因此我上留下了大面積燒傷的痕跡,后來我也沒去植皮,只在上頭紋了些東西,將這些痕跡永久留在了我上,時刻提醒著我自己。”
宋青南的手攀上了他的左肩,挲著那凹凸不平的地方,一時間心疼地落淚,啞著聲問他,“是不是很疼?”
“忘了。”謝峙確實是忘了,只記得那時候得知母親去世后心臟疼得不過氣來,傷口疼不疼真是記不住了……
謝峙的一輩子真是太苦了。
這些經歷是聽著都是十分萬分的痛苦,宋青南本不敢想那時候才十五歲的謝峙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謝峙去了宋青南眼角的淚水,輕輕地吻了吻,繼續說了下去,“那時候的謝浮白很聰明,收買了他邊的傭人去下的手。”
“沒人會將這場災難懷疑到一個才八歲的孩子上,直到那傭人出了事,那錄音筆被何家人拿到了。”
“何家那時來了很多人,有了這錄音筆的證據后,是要謝浮白母親和償命的,但偏偏何家在那時候出了很大的事,產業接連被查封,資金被切了一大半,謝家主幫了何家渡過難關,不僅給了些資金,還介紹人從何家手上收了地的爛攤子,最后就以謝浮白母親送去山上廟里吃齋念佛向我母親贖罪,謝浮白送去m國,永世不得相見作為結果收尾。”
“我也被接回了港城,十五歲開始我就開始拼命地學東西,跟著我三叔四叔,去d國和m國闖,但那時候路子走得不是很正,沾了很多事,但沒沾過。”
“差一點就要把路完全走歪了,我祖母又將我接回了港城,我三叔四叔將d國和m國的那些東西全部收尾,家族產業進行清洗和轉型………”
但那時候地競爭激烈,何家在地本占不到任何優勢,只能退回港城勉勉強強地發展。
他再回謝家掌權,也有想幫何家再打開地市場的一方面。
“,很多東西我到如今才知道真相不止是那些,我母親慘死的不止是因為謝浮白和他母親溫晚,還有謝惟賢,甚至是………”他爺爺
謝峙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輕聲笑了笑,那笑很苦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他還沒查得那麼確切,但真相其實已經擺在他面前了。
謝峙回謝家掌權想要報復的人有很多,但從未想過要把謝老爺子如何,這些年他依舊敬重他這個爺爺,即便心中再怨他當年與家族長老為謝浮白和溫晚爭得一條活路,即便心中再怨他在謝峙被要回何家時沒做一聲挽留,謝峙也沒拿他這位爺爺如何。
大抵是念及到十五歲之前謝老爺子對他的那些好,大抵是念及去港城的那五年謝老爺子總是年年記得他的生日,大抵是念及他十八歲在港城襲那年,謝老爺子收了消息,力排眾議來港城守了他五天五夜,
現在看來,謝峙都分不清那些大抵是他對自己的真心,還是對殺死母親后的愧疚。
他此時說不上太難過,只是覺得人有些輕飄飄的,覺自己十幾年里是在一場又一場的謊言中度過的,要不是因為去年謝惟賢制造的那場車禍,他本查不到杜家,也本查不到這些……
“一切都是假的,到最后發現連那一點點都是假的。”謝峙這句話幾乎是用嘆出來的,那語氣聽著像在哭又是像在笑。
宋青南覺此時的謝峙像是要飄走了似的,從來沒看過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手鉆進了謝峙的襯里,將他抱著,“謝峙,我是真的,你還有我,你對我的是真的。”
謝峙低頭吻上了宋青南,“嗯,我們我。”
他將宋青南抱上了樓,今天他明顯有些急切,未做任何準備………
宋青南咬著謝峙的肩膀,盡量去理解他今夜的蠻橫,一直喊著謝峙的名字,一個晚上都著他,讓他自己的存在。
最后實在支撐不住倒下時,宋青南還在謝峙的耳邊喃著,“謝峙,還有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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