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的手指微微抖,那些被他深埋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
當年他確實看到羅茜和他室友聊得火熱,甚至誤以為送的生日禮其實是給室友的。
他一直以為羅茜對他只是一時興起,卻沒想到從一開始,想靠近的就是自己,只是因為迷糊加錯了賬號,又被室友有意無意地誤導,才造了那場荒唐的誤會。
“所以……”沈琛抬起頭,聲音沙啞,“當年你加錯了賬號,跟我室友聊了半個月,其實是想追我?”
羅茜的臉“唰”地紅了,從耳紅到脖頸,猛地搶過日記塞進沙發,梗著脖子喊道:“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提起來干嘛!你看錯了,那日記是我瞎寫的!”
“瞎寫的?”沈琛近一步,將困在沙發和自己之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每次看到我和別的生說話,你就氣得跳腳?為什麼我生日那天,你明明準備了禮,卻非要說是買錯了?”
“我……”羅茜被問得啞口無言,眼眶卻慢慢紅了,“那都是過去式了!沈琛,我們早就沒關系了!”
“誰說沒關系了?”沈琛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他抬手輕輕掉眼角不知何時滲出的淚,“羅茜,對不起,是我太蠢,沒看懂你的心思,還誤會了你這麼久。”
羅茜猛地推開他:“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話音未落,沈琛突然低頭,溫熱的覆上了的。這個吻帶著雨水的冰涼和姜湯的暖意,還有一不易察覺的慌。
羅茜先是僵,隨即想掙扎,卻被沈琛抱住,他的聲音在間悶悶響起:“那你干嘛每次見我都像只炸的貓?”
吻結束時,羅茜的呼吸有些紊,臉頰紅得能滴出來。
瞪著沈琛,想罵卻發現嚨發。沈琛看著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指尖輕輕刮過的鼻尖:“還嗎?”
羅茜猛地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誰、誰了……”
沈琛聞言,角忍不住上揚,手將攬進懷里,下抵在發頂:“我,我最了!”
溫棠在南方小城的醫學院附屬醫院落定下來時,梧桐葉正撲簌簌地落滿青石板路。
刻意選了個與北方截然不同的城市,連空氣里都彌漫著的桂花香,試圖將過去的凜冽寒風徹底隔絕。
進修生活忙碌而規律,查房、跟診、泡圖書館,時間被填得滿滿當當,偶爾在深夜夢回時,心頭那點關于靳嶼年的漣漪,也被強行按捺下去。
直到某天清晨,在實驗室對著福爾馬林突然干嘔,胃里翻江倒海的空茫讓猛地怔住。月經推遲的日期在腦海里連線,記憶如水般倒灌回那夜——郵在海浪中顛簸。
“不可能……”溫棠扶著洗手臺,看著鏡子里臉蒼白的自己,指尖冰涼。
懷孕六周的診斷單在手心,紙頁邊緣被攥得發皺。
醫生溫和的聲音還在耳邊:“孕期前三個月要注意休息,緒也很重要。”
走出醫院,南方的熱烈得刺眼,卻驅不散心底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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